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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醒来

“吼~吼~”嘈杂的噪音将昏迷中的韩南胜吵醒,睁开眼,入眼是白色的天花板,以及一只停在窗边,双眼猩红的猫头鹰?

一个鹰头就这样盯着他,没有下一步动作,但猫头鹰时不时舔一下自己带肉刺的舌头,显然不是什么吃素的生物。

韩南胜也不敢有大幅动作,慢慢地转头,看向四周,同时动弹下自己的身体,尽量减缓长期卧床导致的肌肉乏力。

他望向四周,相隔半米的椅子上有把削水果的小刀,旁边盘子里的水果已经脱水变黑。在不远处的窗口残留着几块玻璃吊在空中,整个窗框受到严重冲击,想必这只猫头鹰就是从那冲出的。房间的房门还紧闭着,但最上方的玻璃却出现了好几个啄过的孔洞,门的下方钢板处也有几处明显凹陷。

“嗷~”猫头鹰发出奇怪的叫声后,扇动翅膀朝着韩南胜冲去,身边带起一阵狂风,将周边破碎的玻璃刮走溅开。韩南胜只能翻身往地面滚去,同时借力踢翻床边的椅子,椅子上的盘子刀子摔落一地,陶瓷摔碎声与刀子掉地上的金属撞击声响成一片,猫头鹰扎入棉被发出的棉被破裂声响起,韩南胜被玻璃碎片插入身体的细微声音响起。

虽然背部扎上了多块玻璃碎片,但韩南胜扔吃力扶着地面爬起,右手捡起手边的小刀,左手握住门把手,摇摇晃晃走出房门,也不忘把门再次关上,门内的猫头鹰已经从一堆棉絮中窜出,猩红的双眼看了看韩南胜,不甘地振翅飞出窗外。

“砰砰砰”周围的病房房门响起了数道拍击声,这么热情的拍击声显然是丧尸们听到声响后的的待客之道。

一想到此,韩南胜选择快步通过走廊,朝医院天台跑去,他需要知道所处的环境,匆忙跑去医院大厅不是明智的选择,那里是人流量最大的地方,这种怪物在那里显然不会是少数。

一路的走廊上堆满了人类的尸体,有护士,有医生,也有患者和家属,更有几个身穿军装的人,周围还散落着几把枪械,几捆来不及使用的炸药。韩南胜所在的楼层是8楼,往上10楼为天台。

韩南胜小心翼翼地往9楼走,电梯早已停运,沿路的走廊有血迹,有丧尸的吼叫声,有人类面临绝望的恐惧,却不见一只丧尸。楼梯的血液如小溪般,浓稠地缓缓流下,暗红色的血液象征着不详与绝望。韩南胜艰难地在血液中拔动着腿部,小心翼翼地前行。

9层到了,与之前充满尸体和血液的走廊不同,9层的走廊上异常干净,只有些许的血迹残留着证明这个地方并非一如既往的安全。

“花城号巡逻舰呼叫08小队,花城号巡逻舰呼叫08小队,收到请回答。”

走廊尽头传来一阵清脆的声音,在这空荡的走廊异常清脆。

“09号任务完成,不负……不负指挥员重望。”断断续续的声音传来后,彻底归于寂静。

待韩南胜到达声音所在位置上,两个全副武装的军人坐在地上互相依偎着,身上沾满血迹,几乎成了血人。左边的军人拿着通讯设备的手慢慢垂下,右手仍紧紧握住一枚勋章,而右边的军人强行抵着身体的痛楚与疲惫,用枪支支起身体,举起缓缓靠着墙壁转向韩南胜,举起枪对准他,问道:“幸存者?”

不待韩南胜回答,他脸上的表情已经有些不可置信“1号目标人物?”

“嗯?”韩南胜不明白面前此人所说的一号目标何意。只是无神地向着顶楼走去,他感觉自己像被控制了,一股力量控制着他前往顶楼,那里有让他心动的东西。

“别——别去,天台全是丧尸。”面对身后军人的劝告,韩南胜置若寡闻,脚步不停,身后的军人只好收拾着战友的遗物,一瘸一拐地跟上去查看。

“哐,哐,哐”,天台传来一阵阵的敲击声,仿佛下一瞬间会有一大群丧尸正在迎接韩南胜的到来,而后,这声音又悄然消失。

“咔嚓”,门打开了,迎面而来的并非腥气与铺天盖地的丧尸,而是一蓝色的中等体型的能量体鹰隼,它正抓着一只体型明显超过自身的猫头鹰,朝韩南胜冲来,而后融入他的身体,猫头鹰尸体掉落,正是之前那只想抓韩南胜当午餐的猫头鹰,而后,韩南胜被猫头鹰所带的动能冲击,顺着来时的楼梯方向倒下,后面跟来的军人顺手扶住晕倒的他。

“呼叫花城舰,呼叫花城舰,发现特殊目标001号实验体,请求派出无人机进行接送。”军人吃力地抽出腰间的通讯设备,向指挥方请求道。

“滋滋——罗松队长,请开启你的头部摄像头,我们需要进行确认,你知道的,无人机造价不菲,不能随意出动使用”隔了不久,指挥官的声音便在他耳边响起,声音中带着几丝急切。

罗曼开启的原本关上的摄像头,关上了是不想被舰上的队友看见他们死时的狼狈,也不想他们不忍心来救援。

他将镜头拉近,一个脸型瘦削,脸色苍白的少年被横抱在一双伤痕累累的手臂中,不时有一滴鲜血低落在少年的衣服上。

“罗队,呜呜”花城舰上已经有女船员有些不忍了。

“阿松,把实验体送回来,你是人类的英雄,爸给你起的名字你也已活出它的真谛,人当如松,坚劲有力,屹立不倒。”指挥官的语气不再冷漠,语气中充满悲怆,几滴眼泪就这样滴在金属操作界面上,但下达的命令仍然冷漠。在亲情与人类的利益上,他只能选择后者。

“爸,咳咳,保证完成任务,指挥官。”天台上的罗松队长,咳了一大口血,用仅剩的力气,向着屏幕那端敬礼,回复这最后的指令。而后,收束身上的绳索,为韩南胜绑好,将其放在空旷处,拾取脚下的武器,在地面安上监视器,在关上天台的门,用杂物堵住。

之后,回到9层,准备迎接丧尸的冲击。

旁边战友的尸体早已冰冷,除了刚刚离开的队友,更远的隐蔽处还有一具被拦腰截断的尸体,再往这楼层向下,有韩南胜刚来看见的几人,那是为了帮他们冲上9楼牺牲的几人。也有数人连尸体都找不到,他们用烈性炸药和丧尸一起覆灭,为队友推延时间。

“也终于结束了啊,我也有当英雄的机会”罗曼吨吨吨喝了几口藏在腰间的酒,反手拿起战友尸体上的冲锋枪。

“哒哒哒——哒哒哒——”冲锋枪的声音开始响起,枪械的金属倒映着丧尸的面孔。待到子弹打完时,步枪的声音紧连着响起。“这把枪是老邓的爱枪啊,平时连给人摸摸也舍不得,如今还不是要给我用。”

“咔咔,砰——砰——砰”

到最后步枪子弹也打完了,他掏出剩下的手枪,一发发朝着丧尸射去,整层楼的丧尸都在往这冲。手枪的子弹显然只是杯水车薪。一分钟后,丧尸已经近身了,他随手把手枪扔下,瞅了眼手上的便携式终端,已显示无人机带人离开危险区域。

罗曼对着冲上来的丧尸群大笑,按下掌心的遥控器。

“BOOM”整栋楼在瞬间崩塌坠毁,酒精的麻醉下他并没有感觉到多疼,只是眼前仿佛出现了死去战友们的面孔。

“这样,就够了吧。”他想到

如同末世前一些国家用炸药拆楼一般,爆炸后,医院附近尘土飞扬,周围几栋楼房的玻璃全部破碎,地面强烈振动,爆炸声传了数里。

巡逻舰上的人听到这爆炸的巨响,看到屏幕变黑,看到丧尸群的冲来,有的在落泪,眼眶红红的,有的已经哭过,却再次哭了起来,有的把泪水封闭在眼眶中,压抑住内心的悲伤。

作为指挥官的罗杨,只是默默收起手中的怀表。那表里有张图片,是他和儿子的合照。照片上的罗曼和父亲站在亚洲一号基地前,笑得很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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