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通!
原本准备的单膝跪地,展颜一激动,直接双腿跪在了傅梦涵跟前,手里还拿着一朵花,乍一眼跟上坟似的。
傅梦涵眉头紧皱,那表情恨不得挖个地缝钻进去。
展颜立刻爬起来,单膝跪地跪好,开始深情朗诵昨晚写好的台词:“梦涵,我第一眼看到你,就深深的爱上了你……”
“我不爱你,请让开,谢谢!”傅梦涵面无表情的打断了展颜的话。
展颜愣了,旁边的江眠和陶竹也愣了,手里的花要不要撒?
陶竹更厉害,小声的挥着手:“嫁给他,嫁给他,嫁……”
果然,现实和理想永远不在一个level。
傅梦涵表情严肃:“江枫眠,你还真是狼心狗肺!怀瑾为了你都住院了,你居然还有闲心陪着他在这儿过家家!”
呵!又是一个来为蓝怀瑾打抱不平的!
当初,她为了救武泽韵,十多个小时的手术,人都去了半条命,她傅梦涵上来就是一巴掌,他蓝怀瑾视若无睹,现在反过来指责她狼心狗肺,呵!
“傅梦涵,你觉得我狼心狗肺?”江眠缓步走过去,右手暗自用了力道,猝不及防的,她用尽全力,一巴掌打在了傅梦涵的脸上。
傅梦涵脸偏向一旁,脸上瞬间多了五个红色的手指印。
“傅总这么聪明,不会不知道,我跟蓝怀瑾分手,都是你那一巴掌所赐,我现在还给你,没加利息。”江眠冷冷说道。
“枫眠,你这是做什么!”展颜急了,护在傅梦涵跟前,“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么,非要打人!”
“你伪装的很好,你说你不爱蓝怀瑾,差一点儿我就相信了,那天在急救室门口,你情绪比蓝怀瑾还要激动,为什么,因为你爱他,你嘴上说着祝他幸福的话,可心里从来没有放弃过,你把自己伪装成顾全大局,看破一切的傅总,不都是只为了留在蓝怀瑾身边。”江眠说道。
傅梦涵被揭穿心底最深的秘密,可她的尊严不容许她逃跑,既然这样,索性就承认一切:“我是爱他,怀瑾那么优秀的男人,你根本配不上他!”
“承认就好,还算有点骨气。”江眠点头,转身拉着陶竹的胳膊,朝着出口走。
地上的玫瑰花散了一片,花瓣落得到处都是,展颜傻傻的站在傅梦涵跟前,难以置信的呢喃:“原来,你爱的人是蓝怀瑾……”
“抱歉,也请以后不要再打扰我。”傅梦涵丢下一句话,头也不回的走了。
一个人若是不爱你,连你最起码的尊严都不会顾及,更何况是心情。
展颜手里的戒指像是落叶一般,唰的落在了地上,他愣了足足有一分钟,才失魂落魄的朝着门口走。
江眠拉着陶竹上了出租车,陶竹有些担心展颜:“他不会出什么事吧?”
“他的生命像蟑螂一样顽强,地球不到末日,他就死不了。”江眠说。
陶竹叹了口气:“真没想到,傅梦涵能把心事藏这么深,不过想想也是,蓝先生那么优秀,有哪个女人不喜欢呢?而且还是长期在他手下工作,枫眠,你真是太大意了。”
“你知道我需要的是什么吗?”江眠侧头看陶竹。
陶竹想了想,摇头:“总归不会是钱吧?”
“是温暖。”她从小在孤儿院长大,孤独和无助是她成长的必备品,孤儿院很冷,那个时候,她就很想得到卖火柴的小女孩儿的一盒火柴,那样她就可以点燃取暖了,说不定还会见到爸爸妈妈。
再次让她感受到同样寒冷的时刻,就是那天的急救室门口,她像是困在一座孤岛,傅梦涵就像是要吃她的恶魔一样,而她唯一的救命稻草,却一点点的远去。
她清楚的记得,那天她一直注视着蓝怀瑾,他从头至尾都无动于衷,她像是掉进了冰窟窿一样,好冷……
“枫眠……”陶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江眠的表情好悲伤,她从没见过的悲伤。
江眠收回思绪,强迫自己挤出一个笑容:“还好,我还有一个优点,理性,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不会被打倒。”
陶竹也跟着笑了:“这才是我认识的江枫眠。”
出租车在安东医院门口停下,江眠付了车费,扶着陶竹下车。
挂了号,江眠陪着陶竹一起到了产科。
医生简单检查了一下,又开了一些化验单。
江眠让陶竹在门诊室等着,她自己拿着单子去缴费。
医院看病的人很多,挂号都排了好久,现在缴费更是一溜的人在排队。
江眠担心陶竹着急,发了个短消息过去,让她耐心在门诊室多等一会儿。
可她排了足足有半个小时,队伍却丝毫没有向前移动,仔细一看,前面好几个人在插队,后面的人都在窃窃私语了。
“这医院有关系就是不一样,人家医生亲自带着过来插队!”
“就是,咱们这不认识人的,就只能跟傻子似的等着呗!”
“简直不像话!我们这都是重症病人,那些人活蹦乱跳的,就因为认识医生,就能随便加塞,真他么憋气!”
江眠看了眼最前面,居然真的有医生带着插队的人,她活动了一下手腕,朝着缴费窗口走了过去,一巴掌堵住了收费口。
“你什么人呐!你干嘛呀!”缴费的男人*流里流气的打量着江眠。
江眠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挡在了缴费窗口:“我倒是想问问你们在干嘛,大家都在排队,凭什么你们过来插队!你是军属还是烈士遗孀遗孤啊?有什么资格优先缴费!”
“老子就是要插队,关你屁事!识趣的滚远点儿,不然老子动手了!”男人一脸凶神恶煞。
旁边胆大的开始嚷嚷了:“你*插队还有理了!你动手一个试试!咱们这么多人,还打不过你一个!”
“对!最痛恨的就是关系户!看病还特么加塞,连点社会公德心都没有!”
“各位各位,请听我说一句!”那名医生见事情要闹大,急忙站了出来,解释,“他不是什么关系户,他昨天就过来了,不是插队,请大家见谅啊!”
“昨天就过来了?那我大前天就过来了,是不是我要排在他前面?”江眠反问。
这么拙劣的理由都想得出来,当他们都是傻子么!
“对呀!我上个月就过来了,这又怎么算!”
“我们都已经住院一周了,又要怎么算!”
大家群情激愤,全都嚷嚷了起来。
医生立刻安抚:“大家再这么闹下去,谁也交不了费,看不了病,有这个功夫,钱都交完了,大家的目的是为了看病,都消消气。”
“没错,我们都是为了看病,所以,请这位医生带着你的病人到后面排队,谢谢。”江眠顺着他的话说。
交钱的男人见江眠不松口,直接来硬的:“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也不打听打听,在这个地界,谁敢跟老子叫板!”
“想动手?”江眠抬头看了看,指着头顶不远处的摄像头,“敢动我一下,咱们警察局见。”
“妈的!不要脸的娘儿们,老子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你都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男人说着,拳头直接朝着江眠挥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