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塬澈出现在冥界,他垂眸,看着白皙的手掌,回想一下刚刚拥抱凌曦的触感,愉悦一笑,眼神意味不明。
他漫不经心地抬手,在手心印下一吻,闪身便进了地府。
判官宫殿
林稚子好奇地看着桌上的本子,伸手捏住一本书的封面,眼看就要打开。
厉塬澈吼住她:“林稚子,你活的不耐烦了吧!”他阴沉着脸。
林稚子吓得虎躯一震,本子抖落到地上,她双眼泪汪汪地看着厉塬澈,扯着嗓子:“表哥——”
厉塬澈置若罔闻,他捡起地上的本子,抖了抖灰,放在桌上。
林稚子双手叉腰,用力一哼:“不过是一个本子而已嘛!怎么这么紧张!”
厉塬澈转身看向林稚子,扯了扯嘴角,露出阴森的牙齿:“判官的本子上记的全是该判刑的人,以你的仙子之躯打开,若是刺激了生死簿,放出罪大恶极之人,人间便会遭殃,你觉得我会让你碰吗?”
林稚子抖了抖鸡皮疙瘩,她瘪瘪嘴:“表哥你又吓我,一个本子而已,又不会出什么大事!”
她眼珠子一转:“算了,我还是出去玩吧,省的你们一天天的只知道教训我,我又不小了!”
她怨念满满,转身便跑出了大殿。
厉塬澈冷嗤一声,被惯坏的小公主,只有受到教训才会懂事。
他看着桌上的生死簿,手指在空中划着心桃,一脸陶醉,曦曦啊…
锐利的风刃在大殿中肆虐,残忍地将厉塬澈的手指划破,空气压抑,冰冷的仿佛雪山之巅。
“曦曦,你怎么来了?”他眼中带着惊喜,被划伤的右手淌着黑红的血液。
暗灰色的空气中,凌曦逐渐显现出身影,她抿唇一笑,语气温柔:“我来…找你啊!”
她笑得万物皆生,厉塬澈仿佛听到了花开的声音。
……
京城
家家户户都挂着燃灯,门前的桂花开得茂盛,香气四溢,芬芳扑鼻,圆圆的月亮挂在夜空中,大得像马车的轱辘。
街上人来人往,连河边都点燃了灯,它们的影子照着河,连着天空,仿佛是从天上流下来的光,点点洒洒。
一行人堪称绝色,却仿佛没有人注意到。
蓝暖一身蓝色的长裙,外套一件白色的纱衣,伪装的黑色长发及腰,用透明的水晶发夹夹住,她提着一盏灯,微笑地看着沧月。
沧月穿着一身红色的衣衫,墨发未绾,他牵着蓝暖的另外一只手,紧紧地抿着唇,很显然,让他的头发伪装成那个沧月的颜色让他很不开心。
蓝泠穿着橘色的长衫,宽大的袖子微微挡住了她曼妙的身材。焱弦身着白衫,长长的墨发用一个黑玉簪子系起。他站在蓝泠的身旁,跟着她的脚步,缓慢地行走。
凰衣和小傻子穿着同一色系的衣物,一身青衣的倾轧狐疑地看着她俩,不会她们两个真的成一对了吧…
慕凌臆穿着浅紫色的衣裙,琥珀色的眸子熠熠生辉。
几人缓慢地沿着河边散步,温和的灯光照着他们。
慕凌臆心中闪过一丝不安,她的眼神闪了闪,疑惑地将手放在心上,不知怎么了。
河对边一个黑乎乎的人影在偷偷摸摸地注视着慕凌臆,他的脸上傻乎乎的,却透着几分苍白。只见他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扶着墙,手上隐隐约约有些血丝。
对血腥味异常敏感的蓝暖动了动鼻子,四周打量了一下,沧月低头问她:“怎么了吗?”
她摇了摇头。
突然,宁静的河面闪过几丝涟漪,沧月眼睛一眯,黑红色的光柱穿过河面,将河底的几人逮出来。
几人身上包裹着森森的鬼气,沧月眉头一皱,将他们身上的鬼气逼出来,却不想,无形的鬼气化作各种形状穿过了他的屏障,向着慕凌臆冲去。
“小心!”蓝泠大声地喊。
慕凌臆躲避不及,正准备接受鬼气的冲击,她的面前突然出现一个人,将她本该承受的攻击抵住,一声刺进皮肉的声音传进了她的耳朵里,她瞪大了眼。
墨色的长发漫天飞舞,他身着黑色的锦衣,棕色的眼眸中盛满了情意,他温柔地看着慕凌臆,嘴角流出深红色的血液,“凌凌…你没事…真好!”说完便倒下了。
慕凌臆面上愣愣的,在他倒下的瞬间将他扶住,眼角微红。
鲜红的血液从他的肩上渲染开来,渗进慕凌臆浅紫色的衣裙上。
蓝暖愣了愣,快步走到慕凌臆的身边,问:“…你还好吧…”
慕凌臆一手揉了揉眼睛,勉强挂起微笑,但怎么看怎么无措。
蓝暖微叹一口气,说:“先将他带回去吧!”
慕凌臆点了点头。
……
青丘
房间里,容祀栖躺在床上,脸色苍白,慕凌臆脸色复杂地看着他,回想起蓝暖说的话。
“他受的伤很严重,是鬼族鬼王特有的攻击导致的,更何况刚刚鬼气入体,伤至肺腑,我不能完全治疗好,需要配合药物使用,我先将药膏给你,你…给他涂吗?”她还记得刚刚她的回答。
慕凌臆解开他的衣襟,斑驳的伤痕遍布他的胸膛,泛着黑色的腐肉,肚子上的伤严重得甚至可以看见森森白骨。
慕凌臆有些不忍,微微侧开头,她手中捏着药膏,犹豫了一下,还是挤开药膏,轻轻涂抹在容祀栖的身上。
深深的伤口渗血,她甚至可以感觉到他在微微颤抖,慕凌臆抿了抿嘴。
突然,容祀栖睁开了眼睛,煞白的嘴唇微张,他抬头看了看慕凌臆,嘴角擒起一抹微笑。
“凌凌,我的身材你还满意吗?”
慕凌臆一顿,脸色绯红,她蜷了蜷手指。
容祀栖微微起身,黑色的衣服愈掩不掩,他凑到慕凌臆的面前,轻轻吻了吻她的脸。
“凌凌,你真好看!”
慕凌臆红着脸推开容祀栖,眼神躲闪,说:“你不要这样!你的伤还没涂好…”
容祀栖瘪了瘪嘴:“凌凌,难道我还不如一个伤口吗?”
慕凌臆无奈道:“你快点躺好,先将伤口治疗好。”
容祀栖遗憾地应了一声,突然他眼睛一亮,快速地躺在床上,兴奋地说:“凌凌,我躺好了,你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