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距离齐路进入水面已经过去6个小时。
乐月推开杨思舟房间的门，刚才敲门没人回应，轻轻一推就开了。
房间里面发出蓝光，投影仍然在不断放映着。
视频内容其实不多，但杨思舟已经看了很多遍。
找了一圈，沙发后面是爬着睡着了的杨思舟。
“嗯嗯嗯？”
迷迷糊糊，听到声音的杨思舟醒了过来。
“你一直看到现在？”乐月有些关心。
杨思舟笑了笑，抹了一把脸，将投影暂停，拿起了一罐咖啡，桌上已经有很多空罐，横七竖八地丢着。
“叫你来，两个事情。”
杨思舟直接进入主题，乐月能看出杨思舟有些急迫，最主要的是，他脸上激动的神情，表明他的确发现什么了。
“等下，老大那里，能看到东西了吗？”
“不能，老大估计还在第二层，我们看不到第三层往上的内容。”乐月摊出手，摇了摇头。
“先说这个，这次的谈话只有你我。”杨思舟地盯着乐月，让乐月浑身不舒服，不过还是点了点头。
“我把所有东西全看了一遍，发现了很多奇怪的地方。”
杨思舟开始接着说起来，打开投影，先是调到齐路的部分。
“第一，老大在监狱的部分，出现在了这份档案里面。”
“这怎么了？”乐月有些疑惑，却逐渐皱起了眉头，“不可能！案件发生之后不久，战争爆发，一个礼拜以后冲突升级，警察局关闭，老大所在的监狱，就失联许久，怎么会有这方面的档案？”
“我本以为，可能是失联之前上传的画面，但是。”杨思舟露出无奈的苦笑，将投影继续播放。
画面上，是一脸生无可恋表情的齐路，穿着干净整洁的囚服，倒是格格不入，但最具冲突力的部分，是齐路脚下的十几个大汉，血迹斑驳。
“这是老大被关押很久之后，才有的画面，我看电子日志的文档记录，这是老大和那些和他有仇的人的第一次冲突。”
“按照一份手写体的文档记录，老大被关押之后，是被单独关押，并且牢房位于最边上，估计是远哥安排的，老大也没有什么其他想法，每天在牢房内出了发呆，就是写写画画，对于那些挑衅他的人，一概不理会。”
“结果，有一天，老大隔壁来了一个因为严重经济犯罪的年轻罪犯，那个罪犯住进老大隔壁没几天，就死在了自己的牢房内。”
“狱警哪？”
乐月打断道，她可能明白齐路为什么动手了。
杨思舟摇了摇头，“没有电子记录，手写的也没有。”
“第二天放风时间，老大把所有在自己牢房附近出现过，或者那天晚上，这是我猜测的，那天晚上参与杀害那个年轻人的囚犯，全部折断了双手。”
“这……”乐月说不出话来，这的确是齐路的做事风格。
“最主要的是，老大杀了两个狱警，电子日志说，这两个狱警本来是去拉架的，被老大夺了枪，直接杀了。”
乐月腾地站了起来，一脸惊恐，手中是因为紧张，而攥住的衣角。
“梦中人选择计划，因不正义原因执行不正义事件的人，不得参加。”
杨思舟点了点头，按住乐月的肩膀，让她坐了下来，“别着急，这份文件，疑点太多了。”
“首先，我刚才讲的，全是手写体，这份手写体，除了内容如此，等会，我会和你讲另一个发现。”
“电子日志记载的内容，则是完全不一样。”
“电子日志，说老大，嚣张跋扈，进去以后，对于所有挑衅自己的人，都尽数不满，而进行了多次进攻，但都是单方面的进攻，所以冲突是只有那么一次，而老大隔壁的年轻人，则是老大杀得。”
“放屁！”乐月听着极其不满，“这份来路不明的资料，加上视频，肯定是后来加上的，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一定是和梦中人有关。”
“对的。”杨思舟拉住唾沫点子乱飞，一脸怒意的乐月，“这时候，重点就在这份手写体了，这份手写体，和电子文档一样，没有公文印章，但都出自于警方，是真是假的确不可知。”
“接下来是第二部分，琳姐。”
“我没和你说过，琳姐在最后被关押，老大还没回来的时候，给我打过电话。”
“师父为什么会给你打电话？”
“没有打通，我后来也因为这个去了警察局。”
杨思舟摇了摇头，眼神有些失落，乐月便不再多问，杨思舟将电脑屏幕拉出来，视频快进到兰琳结束审讯的部分，那里有签字的环节。
“见证奇迹的时候到了。”
杨思舟噼里啪啦，签字与手写体的文件，进行了对比，给出的结果，相似度，86%。
乐月再一次站了起来，一脸惊愕。
“先不说这个，看琳姐的审讯记录。”
视频回到起点，开始播放。
兰琳面无表情，一直都很淡定，仿佛这件凶杀案，与自己本无关系。
乐月抬起头，眼神里已经有了泪光，这么久不见，再次见到师父，竟然是在审讯视频里，“感觉怪怪的”。
杨思舟接着说道：“是的。”
杨思舟走到投影里，模仿着兰琳的动作，做了一遍。
“头发！”
“是的。”杨思舟露出微笑，“师父一共摸了自己头发13次，其实正常人来说当然很正常，在紧张的时候有这样的小动作无可厚非，不过对于我们了解琳姐习惯的人来说，这就很不舒服。”
“琳姐说，老大喜欢她的头发，再摸就秃了，就因为这种滑稽的理由，她宁愿头发乱蓬蓬的，和老大情侣款。”
乐月泪中带笑，叹了口气。
“这13次，琳姐说了两句话，一句是‘八点左右’，另一句是‘刀具’。”
“结合起来，就是【分】。”
“她在暗示我们，这个视频，是给我们看得。”
杨思舟抱着胳膊，一言不发，乐月则是恍然大悟，抹了抹眼泪，“也能解释，手写体怎么回事了，师父还活着，她看到了，所以留了一份真相？”
杨思舟活动了活动脖子，“真这么简单就好了，我敢说不可能这么容易就能被我们发现。”
“你和远哥说了吗？”
“还没有，远哥出去了，他你也知道的，我的消息，他从来不看，甚至都不接收。”杨思舟在空中打了个叉，耸了耸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