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一生正想着怎么自然的让黑无常放下戒备,好让自己“融入”敌人内部。
门外响起敲门声,“先生,有人拜访?”是耳熟的男仆。
在这里住了这么多天,陈一生对仆人们的声音样貌,已经滚瓜烂熟。
“是谁?”
“他说他叫祝之新。”
“把他请到大厅。”
“是。”
说起祝之新,陈一生对他的印象就停留在脱线聒噪自来熟,还不太靠谱。不过,是个有趣的人!
陈一生收拾了一下自己,来到大厅,看着对方在厅里走走看看,一刻不得闲。
“祝兄,好久不见。”
“一生,也没很久不见,不过,我来负荆请罪了。”
“嗯?”陈一生觉得和祝之新说话,很容易牛头不对马嘴,“负荆请罪,言重了。”
“一生,我就是随便说说,怎么就盐重了,我的话很咸吗?”
“……”
“开个玩笑,哈哈哈哈哈。”祝之新笑得爽朗,一点没考虑跟他说话的人的心情,“还有,别叫我祝兄了,叫我之新就行!”
“嗯,之新,你来?”陈一生只想快点送走这货。
“我来帮子爵大人送邀请函?”
“替我谢谢子爵大人的邀请。”
“我跟子爵大人不熟,其实说不定是他看了你和黑一的比试,对你感兴趣也说不定!”
“是吗?”
“你还别说,黑一在精英保卫队也是凶名在外,一个狠角色!”祝之新比了个大拇指。
“哦。”“凶名在外”,还不是被黑白算计了,陈一生默默的想。
“不过,一生,我看好你。子爵大人有意要将一些贵族安插进精英保卫队呢!嘿嘿!”
“嗯。”陈一生心想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别看我这人潇洒倜傥,我也是有自己的小道消息的。”祝之新就像看穿了陈一生的表情,还不忘得意的显摆自己。
“就这样,我撤了,三天后我来找你,到时候我们一起去。”
“三天后?行。”有个“导游”总好过“瞎子过河”。
不过,这个祝之新,门路挺广,一点不像个三等男爵府的独生子。
和一般的小贵族非常不同!
“之新,要不留下吃个饭。”陈一生婉转的邀请。
“一生,我还有很多事等我日理万机,下次吧,下次我们一定要不醉不归。”祝之新说的豪气万丈。
“嗯,好。”陈一生真诚的看着他。
祝之新也不客套,说走就走,不知怎的,这样聊天一通,他的心情却好了一点。
陈一生还在大厅看那张祝之新留下的——金光闪闪的邀请卡,真够奢华的。
“诚邀,一生·赵·克劳利,参加本府盛宴。”就这么一句,打个电话不行?
“男爵大人,您找我?”黑无常的声音突然出现。
“嗯?”陈一生瞬间想到他吩咐甲方的事,“本来想让你帮我一起招待祝先生的,现在他风风火火的走了,就算了。”
“男爵大人,对不起,都是我磨磨蹭蹭,耽误了时间。”黑无常吓得面色铁青,“请男爵大人责罚。”
“一件小事,责罚什么?”他看着快跪了的黑无常,亲切的安慰,“别担心,没事。”
“谢谢,男爵大人,谢谢。”黑无常是真的快哭了。
“一件小事,没事,是不是,”陈一生循循善诱,“是不是你们队长总骂你,你才会这么胆战心惊?”
“没,没有的事。”黑无常明显慌乱起来。
“别害怕,我不会跟你们队长说的,早上,我还看见你们队友……”
“不关他们的事,都是我……”
“怎么可能都是你的错?”陈一生义正严辞,“他们这么多人欺负你一个人,就不应该。”
“没,不,男爵大人,谢。”黑无常心情激动,语无伦次。
“没关系,你先下去好好想想,别总是自责。”陈一生无比真诚。
“嗯,嗯。”黑无常点点头,浑浑噩噩的退了出去。
他看着对方神不守舍的样子,还有刚才一连串颤抖的反应,果然,这个临时队伍没有看起来的那么团结。
陈一生忽然闪过一个想法,如果让黑无常代替黑白?
“甲方?”
“一生。”
“买个耳坠。还有,帮我查一下祝之新。”
“了解。”
出了大厅,陈一生长舒了口气。他庆幸这张邀请函出现的及时,又想快点解决掉黑白。
还感觉自己在这男爵府,是不是有点越陷越深?
现在,还有件重要的事。
他敲响了风清的房门,“阿清?”
“一生。”风清打开门,谨慎地将陈一生让了进来。
“早上有点忙,没顾及你,吃饭了吗?”
“九太太叫人送过来的,她还怕我闷,送了电脑游戏机还有些书。”阿清好笑的说。
她能感觉到九太太想弥补的心情,有些可爱。
“她有时候就是刀子嘴!”陈一生想到她那句又急又轻的“对不起”,也是嘴角微翘。
风清有些敏感的捕捉到了陈一生的笑意,他很少流露这种欣赏的情绪,因为九太太吗?
“先不说她,能联系到你姐吗?”
“我不太确定,我虽然有她极隐秘的号码,但我不确定,或许,可以试试。”
“用这个电话打吧?”陈一生指了指房间里的可视电话。
“我怕,万一被窃听怎么办?”
“这个好办,”陈一生拿起电话,对着电话拨了个“0”,用极细的数据线接通电脑,输入了一段“防走光”程序。然后,看向阿清,“这个程序挺难的,很少有人能介入进来。”
“你怎么知道的?”阿清有些佩服陈一生千奇百怪的知识了,上次的“魌面”也是,他似乎也是很快就认出来了。
“我能想起的就是,小时候爷爷总让我偷偷的看各种千奇百怪的书,我自己也会研究。”陈一生怀念的说道。
那时候,也不知道爷爷哪来这么多藏书没被封禁?他最快乐的时光,就是在爷爷的仓库,和爷爷一起看书。
陈一生赶紧止住思念,他怕自己太怀念,会心软。
“是吗,真好。”阿清羡慕又心酸的扯出个微笑。
陈一生眼看阿清又想起了不好的事,赶紧转移话题,“先试试打给你姐吧?”
“嗯。”收起忧郁,开始拨号。
“嘟——”
“嘟——”
“嘟——”
电话连响三声,没有人接。
陈一生感觉不对劲,正想挂断。
“喂?”是个陌生的男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