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亲的队伍热热闹闹的从安魂江源头雾岭出发,朝安魂江以北清渊前往,火红的花轿,火红的轿夫,浩浩荡荡的一行人,在雾气满天的雾岭,依然显眼。轿边四位一身绿衣的女子,模样较好,约摸十三四岁,便是陪嫁丫头了。
“少主,要不要歇一歇,已离开雾岭,到达清渊地界了“约摸四十多岁的李嬷嬷伏在轿门旁问道。
“给大家打赏,抓紧赶路吧,辞渊该在门口迎我了,别让他等急了”轿内女子有些娇羞,这是她第一次唤辞渊的名字,此前都叫他师弟的。这便是雾岭少主,问尘。一席红衣,端坐于轿内,隔着红头巾,都能感受到她满脸的笑意。
“好,好,好!”李嬷嬷会心一笑,示意继续赶路。
安魂江以南,江畔,一位女子一身白衣,面容冷俊,浑身透露着丝丝寒意,隔着万丈安魂江,仿佛看到了江北的花轿。
今天是师姐和师兄大喜的日子,清尘眼里满是绝望。她想当面问问师兄,当年师傅让师兄妹三人镇守这安魂江,自此两人隔江相望,师兄将安魂江北取名清渊,是从两人名字中取字,可有其他深意。
花轿停到了辞渊府前,门开着,却不见辞渊。
“怎么了?”见花轿停下来,问尘轻声问李嬷嬷。
“少主放心,是我们来早了,辞渊少主还未出来,已去通报了”李嬷嬷说道,不停朝府内探望。
“少主,花轿已到门口了,您该换衣服了!”五十多岁的福管家催到。
可此时辞渊一身白衣,打坐于塌上,依然心无旁骛的练习心法。
“过了吉时,她是不是会生气回去了!”听到管家的催促,辞渊打着自己的算盘。
“清尘来了没有?”辞渊问道,此刻,他心里满满都是自己那个不苟言笑,一脸冷酷的小师妹清尘。
“江南清尘少主说身体抱恙,不便前来,送来了贺礼!”
“不便前来?”辞渊突然一笑,噌一下从塌上站起来,她心里还是有我的。
说来,辞渊是大师兄,却因是惠安大师坐下唯一一位男弟子,平日里纵容了些,养的他是格外活泼,成天闯祸,那不受束缚的性格,怎会乖乖的成亲,娶一位自己不爱的人呢?
“都这个时辰了,吉时已过,外面新娘子等急了,您就赶紧更衣吧”福管家有些焦急,拿起衣服,准备给辞渊穿上。
“你说是谁威胁师傅,如果我不成亲,会以这江岸百姓祭天的?”
“老奴只是门外偷听到一二,哪能事事清楚啊?”
“辞渊!”惠安大师走进门,面露不悦。
“师傅”辞渊看到师傅来了,突然变得几分乖巧。
“门外可是你师姐,你会让她被天下人耻笑吗?”
府外的轿夫、丫头开始有些躁动。
辞渊这是遇到了什么事吗?问尘此刻有些慌乱,为了与我相见,辞渊提出我们师兄妹仨人每三年一次雾岭论道,切磋道法,对自己这份心,这份诚意,可是从不怀疑的。
“大家稍安勿躁,不追求这吉时,我们何时拜堂,何时便是吉时!”问尘下令道!
清尘站在安魂江畔,算算这时辰,该拜天地了!从小到大,因为害怕失去,便什么都不想得到,当然,也包括大师兄对自己的照顾,不知不觉在一次次的拒绝与回避中,付出了真心。
已习惯了失去!
清尘转身,准备离开这无望的安魂江。
突然,“噗通噗通——咕噜咕噜——”什么声音,她停住了脚步。
江水突然变成了黑色,开始沸腾,水位竟然满满上涨!
这两岸的百姓!
清尘因性子冰冷,将玄冰诀修至顶级,她开始用法术,试图冷却这一江沸水。
“啊——”被这沸水障气所伤,清尘倒在地上,口吐鲜血。
“不好了——不好了——”一名小厮跑至辞渊门口。
“安魂江水沸腾,水位上涨!”小厮喘着粗气。
惠安大师瞪了一眼辞渊,责怪他没有吉时成亲的缘故,随着小厮走出门外。辞渊跟在身后,准备前去一探究竟。
“你留下来,成亲!”惠安大师呵斥道。
到达安魂江畔,只差半尺,江水将泛滥。
惠安大师便和清尘合力想冷却这江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