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剑峰上,一处瀑布下站着两个少年。两人皆是赤着上身,一人站在瀑布正下方,迎着上方瀑布冲刷,咬牙坚持着。另一人则是盘坐在旁边的石头上运行功法,身旁放着一柄佩剑。少年睁开眼,掐了一个剑诀,指向剑身,那柄佩剑竟是自动出鞘,盘旋在少年头顶,在头顶转了一圈后忽地向水中的少年刺去,水中少年下了一跳,赶紧蹲下。却见那柄剑刚进水幕就被上方的水流冲刷了下去。
“阿杰,你干什么?”
两人正是三年前来到天剑峰上的秦明和韩杰。转眼三年过去了,两人也褪去了刚上山时身上的一股稚气,长成了翩翩少年。特别是韩杰,再也没有三年前的胖子模样,反而是有些男生女相,相当俊俏。秦明长相变化倒是不大,不过个子长高了一些。
早在一年前,韩杰就已经开脉成功,进入开脉境界,现在已经是开脉三重天。不过他并没有选择修行‘衍灭剑典’,而是修炼的家族功法,想来也是经过师傅和韩家家主商量过的。十二岁的开脉三重天,放在整个天云宗也是天才弟子了。甚至他的修行速度都有些出乎师傅的预料,毕竟九岁是他才开了五脉,想来是他之前在修炼时太过惫懒,并不用心。
秦明在五个月前开了七脉,还剩最关键的督脉尚未打通,不过经过这段时间修炼,他感觉自己也是快要突破了。
“嘿嘿,让你看看我新练的御剑术”,韩杰刚才用飞剑吓唬秦明。
“有什么用,被水一冲就跑了,我就是站在这不躲它都伤不了我。”,秦明想起刚才自己蹲在水中的窘态,争强道。
“你也快开脉了吧,等你开了脉,咱们再比试比试。”
“嗯,应该就这两天,师傅让我在瀑布下修炼还真是有用,我最近感觉体内真气又壮大了不少。”
“阿明阿杰,回去吃饭了”,不远处传来少女的喊声。
两人听见喊声,也再顾不得斗嘴,都匆忙喊道:“师姐先别过来!”,说完赶紧各自抓起自己的上衣。
“切”,少女已经到了潭边。看着他们两人手忙脚乱的样子,不以为然道:“又不是光着身子,至于吗”。不过说完还是转过头去,让他们穿好衣服。
来人正是李云颖,两人的师姐。
李云颖和三年前也没太大变化,还是那个包子头,脸上的酒窝更明显了。个子长高了不少,如今是三人中最高的,让她颇有成就感。她现在也是开脉三重天境界。
等两人收拾停当,三人一齐回到堂屋。
如今山上只有师父师娘和他们三人,大师兄在三年前的宗内大比上碰上了宗内年轻一代的第一人,天云峰的刘段刘师兄,无缘再进一步,最终只得了个前十。心中郁闷,又觉着在师弟师妹面前失了面子,没过多久就拉着二师兄一起下山冒险历练去了。
二师兄陈星寒,秦明他们只在宗内大比那段时间相处过,跟大师兄差不多年纪,是个很风趣的人。
用饭时候师傅又询问了两人的修炼情况,他对着两个弟子还是挺满意的,资质都算可以,重要的心性都很坚韧,这在修行之路上才是最重要的。
用饭之后,秦明照例回到屋内继续运行开脉心法,他现在急切地想早日开脉,甚至连开脉后要选的功法都想好了,就修习‘衍灭剑典’,憧憬着自己将来可以靠着这部功法为天剑峰正名。
秦明引导着体内真气在体内运转,待体内气机状况到了最佳,他准备今晚冲击未打通的最后一脉,督脉。
督脉,能总督一身之阳经,故称为“阳脉之海“。督脉行于脊里,上行入脑,又从脊里分出属肾。打通了督脉,就可以使真气在体内顺利运转,再无阻碍。
秦明不敢大意,慢慢引导着体内真气从四肢慢慢朝脊中汇聚,一鼓作气向上继续冲击。一口气冲破了中枢,筋膜,至阳,在到达灵台时,才放缓下来。如果有人在秦明身边,一定能看到他如今模样有些狼狈,全身衣服都已经湿透了。
“不行,不能停,还要继续”,秦明心中默念。如果不能彻底冲破督脉,那刚才这般努力就完全白费了。行百里者半九十,他不敢松懈,又打起精神继续运气冲击灵台穴。
此时秦明体内轰鸣声大作,犹如河流不断冲击着河岸,却始终无法冲塌。如今他体内真气全堵塞在了灵台前却无法再向前一步。
“给我开啊!”,秦明此时可以说是身体和心理的双重折磨,体内真气不断冲击,让他的身体有些不堪重负,他觉得自己快要被胀破了。
“明明我体内真气都如此充沛了,为什么还是冲不破?”,秦明不甘心,咬牙继续一次次冲击。
“轰”,秦明只听到脑中一声轰鸣,接着便是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阿明,阿明!”,他听见有人在喊他的名字,费力睁开双眼。看见师娘坐在床边,师姐和韩杰也站在床前,师傅也在,站在最后面。
“你终于醒了!”,李云颖先看到他睁开眼,喊道。
“我怎么了?”,秦明想坐起来,却头疼的厉害,浑身也没有一点力气,只能又躺了下去。
“早上一直没见你出来,我就去你屋里喊你,然后就看见晕倒在床上了。”,韩杰说。
“我昨天晚上想尝试冲破督脉,但在卡在了灵台穴,我想强行冲破,结果不知道怎么就晕了过去。”
李愚看着这个弟子,神情似乎有些犹豫,但最终还是开口道:“我刚才给你检查了体内,你的灵台处和常人有些不同,似乎是有一道封印将体内真气隔开了。”
“封印?”
“嗯,很复杂的封印,为师对封印术了解不深,无法解开。不过不要急,我已经将这件事通知了宗主,他应该有办法解决。”
“为什么我体内会有封印?”,秦明心里想着。忽然他抬头,颤声道:“那,那要是宗主也解不开呢?”
屋内没有人回答他,师傅也转过头,不忍看向他。
解不开,真就一辈子无法开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