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脸疼，但却不能耽误练习进度。
跳舞的时候连头发甩到脸上都疼，又不能扎起来，因为随时都有摄影机跟拍。
晚上9点就是节目首播了，每个人都跟兴奋。回到宿舍就开始七大姑八大姨地打电话，通知他们看节目，给自己投票增加人气。
瞿今焉自打重生变成鹿朝以来，就没看到她手机上有过关于亲戚朋友的消息。
鹿朝好像是个为了追星而生的工具人，人群当中的背景板。
没人拉票，但总得有人能联系吧。
瞿今焉想到了袁凉昕，毕竟是自己的合伙人，怎么样也得多费神给自己拉人气吧。
拨通了几遍电话，显示都是关机状态。
刷了一下他的朋友圈，发现他半个小时之前才更新过动态：
勿cue，生活不易，昕昕自闭。（微笑再见表情）
配图是看一群金发碧眼的妞打沙滩排球，定位则是在马尔代夫。
瞿今焉拨了一个微信语音过去，几十秒以后，他终于接了。
“干嘛，我这会儿忙着呢。”袁凉昕那边还挺吵，男男女女说话欢呼还有音乐的声音。
“忙着玩？袁总能不能靠谱一点，今天晚上我的第一期节目就要播了。”
沉默一会儿。
“哦，我想起来了。我待会儿推个微信给你，推广营销的事情你跟他聊吧。我这段时间心情不太好，不要联系我。挂了哈。”
“？”
虽然袁凉昕玩心大，但耐不住他手下的人有能力啊，瞿今焉跟他推的那个微信聊了一会儿，给了她很多很好的建议并且给她发了一份看起来很靠谱的推广方案。
总算是一件事是顺心的。
瞿今焉凑到面面旁边，一边心不在焉地跟她一起看节目，一边专心致志玩手机。
“季暮2048”的群聊里面似乎也在聊季暮的毒唯抹黑合作女明星的事。后援会态度很明确，通过踩别人来保护正主是变相的招黑，以后这样的毒唯粉通通举报开除粉籍。
瞿今焉发了一个赞同的表情，就打算开始认真看节目了。
但她手机一直响个没完，她以为是群里有人@她，打开手机却发现都是私聊。
大梅子：大白鹿奶糖是不是你啊？这是事情好像闹得挺严重的，季暮工作室的官博都发微博呼吁粉丝理智追星，不要造谣抹黑他人了。
瞿今焉快速回复：不是我，我改ID了，你们不是知道吗？
大梅子：哦，那就是有人顶了。你这个锅背的真冤，也不知道是谁，这么缺德。不过你以前确实不喜欢瞿今焉，现在她出事了，我就以为是你。
鹿朝原来不喜欢瞿今焉？
为什么？她那么人见人爱。
瞿今焉想问问原因，想一会儿措辞发给大梅子试探：都过去这么久了，我都不记得我为什么讨厌她了。
大梅子：你记性也太差了，我还记得呢，你几年前去蹲《恋白》剧组的时候说，瞿今焉经常勾引季暮。
原来如此，破案了。
这个讨厌，不冤。
瞿今焉扶额，拿到底是谁顶了她的ID到处泼脏水，瞿今焉这一巴掌挨得很憋屈，她想调查出真凶让季暮打脸，这个锅她不背。
瞿今焉点开了大白鹿奶糖的微博。闹得这么大，她已经把微博全部清空了。
翻了一下别人给她主页的截图，全部一条一条读下来，发现这个人确实挺恶毒的。
被黑的不止有王希玥和她，还有现在正在合作的江画，以及季暮所有合作过的所有女明星，就连上次一起参加商务活动的小花都被骂的挺惨。
话说的脏不说，还各种造谣她们的黑料，P黑图P遗照，说话非常刻薄。完整地翻下来，简直是触目惊心。
也怪不得季暮为什么会那么生气。
其实这种事在饭圈挺常见的，总会有阴暗处的人像蛆一样爬来爬去恶心人。
但常见并不代表正常。
瞿今焉有点沮丧低下头，有点沮丧。手指都快翻抽筋了，依然没有找到任何关于这个人是谁的线索。
不知道你是谁，也不能顺着网线过去打你，那我骂你几句总可以吧。
点开私信，瞿今焉惊讶地发现这个账号前年竟然给鹿朝的微博账号发过消息。
“大大你拍的季暮都好帅啊，我也喜欢他？可以加我拉我进群吗”
底下附上了她的微信账号，瞿今焉在微信查找了一下，发现这个人不久前还跟自己聊过天。
这个人，就是《恋白》大结局当晚，打语音给她让她骂瞿今焉的粉丝。
点开她的朋友圈，发现这个人已经心虚地把她删了。
瞿今焉陡然从椅子上站起来，“希玥，你可以把季暮的手机号给我吗？我有事要联系他。”
王希玥刚洗漱完，被瞿今焉用胳膊拦住了去路，水汪汪的大眼睛有一层茫然的水雾。
“他今天下午不分青红皂白打了我，我要跟他讨个说法。”
见瞿今焉很强硬，王希玥手中攥着的毛巾紧了紧，很不情愿的交出了季暮的联系方式。
电话接通，瞿今焉的声音也很冷漠，“我希望你能跟我道歉，黑她的人不是我。证据我找到了。”
“好，那当面说吧。我去楼下等你。”
夜晚外面有点凉，瞿今焉下来的时候太急了。
露在空气中的手臂适应不了，冷的她哆嗦了一下，打了一个喷嚏，肩膀上突然多出了温热的重量。
这人从哪里冒出来的？
手里还有提着一些吃的东西，给他自己买的宵夜？
瞿今焉真愣神，季暮把手中的袋子递给她。
“要不要趁热吃。”
她狐疑地剜了他一眼，身体保持在原地，没接也吭气。
又是脱外套又是给她买吃的，面对他突如其来的示好，瞿今焉都有点不知道如何开口跟他澄清罪名。
不过看他的态度，估计也不用跟他说什么证据了。
季暮提着袋子的手落下，轻轻叹了一口气，“查到了那个发黑帖的人的身份信息了。不是你，对不起。”
“你这句对不起，是可以帮我消肿吗？你也是明星，知道上镜有多重要吧。”
季暮不语，又闷声从肩包里拿出一个药店的塑料袋，里面满满的，应该是都是药膏。
“我接了你心里是不是就舒服点了。”
“是。”
瞿今焉抱着胳膊，冰冷地说“我凭什么要让你舒服。我有这个义务吗？”
“没有。”
季暮垂眸，说完这两个字也不再多做解释。
她盯着看了他一会儿，才注意到他眼底一片黑青的眼圈，连胡子都没刮。如此颓丧，和一向的干净整洁的形象天壤之别。
瞿今焉又心疼，又气愤，不过就是王希玥被骂了，至于这么大动干戈吗？
“早点睡吧。明天还要训练。”
他不再勉强，把袋子放在地上，扭头走了。
“平时这么温和一人，怎么连道歉的话都不会说。”瞿今焉望着他的背影自然自语。
跟他不对付，也没必要跟自己过不去，便拾起地上的药袋子进去了。
只是肩膀上他的衣服，要扔到垃圾桶吗？
瞿今焉脱下来翻了一下衣服标签，这个牌子她跟他谈恋爱的时候，给他推过。只是他说不是很喜欢这种风格，怎么又买了呢？
果然，是人都逃不过真香定律。
罢了，就当白捡一件衣服了，只要他不要回去，这就是她的衣服。
虽然有点大，但宽松的BF风蛮好看的。
瞿今焉觉得自己有点变态，忍不住在进宿舍门口的时候闻了一下，是他的味道，凛冽又清新。
脸还是有点疼，但自己好像忘记生气了，有点不争气。
还好药店袋子够大，塞进这件衣服没问题，不然直接拿进去，还真有点心虚。
刚进门就被面面喊住了，瞿今焉还以为她要问季暮的事情，毕竟她刚才找王希玥要季暮联系方式的时候，她们都在旁边听到了。
不过想进娱乐圈的人，都知道谨言慎行。
她不说，她们也不打听，保持着有分寸的距离感。
“你快看手机，第一期节目播出，你上热搜了。”
有种不祥的预感，瞿今焉点进去一看，果然。
这个热搜其实没带她大名，她把看着像的一个个点进去才发现。
#我只想当个five，是她重返娱乐圈喜提的一个热搜。
她东想西想，运筹帷幄，没想到居然是沙雕出圈了。
第一期《征途闪闪》，她开头跟面面一起做任务被剪了，唱歌被剪了，就连表演歌曲也就剪进去几秒钟就过了。
毕竟这么多人，而她的表演只能说中规中矩，出镜不多很正常。
但她打瞌睡流口水还东倒西歪的时候，全部被剪进去了......
然后就被做成了表情包。
我只想做个five.Jpg。
由于她的编号是五号，所以她被称为five小姐，也就是废物小姐。
弹幕也是对她毫不留情。
“哈哈哈哈，笑死我了。在比赛的时候能睡着，这心态是有多好。”
“季暮粉丝不把这女的卡掉吗，听你哥哥唱歌居然睡了。”
“她旁边那个粉毛妹妹有点好看，天呢，口水都要蹭人衣服上了，好心疼。”
“这种人也想出道，在梦里出道吗？回家睡吧，梦里啥都有。”
她是得罪剪辑师了吗？为什么会这样？
某宝刚跳槽到泡芙视频转行做视频剪辑的设计师小盒露出诡异地微笑：不做人的甲方，你也有今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