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凉昕听到这个答案似乎并不满意，“我觉得你看错你自己了。”
“啊？”瞿今焉有点懵。
“你明明是我见过最有天赋最有悟性的歌手。诶，你们知道吗？她练了不到一个月就过来了，唱歌也就学了个把月。这种速度，简直就是开挂好不好。”
瞿今焉又被吓出冷汗了，袁凉昕求你别瞎吹了，容易招黑。
“没有没有。他瞎说的。”
“干嘛啊，这么不自信。算了，下一个问题。你的理想型是怎样的？”
这是到底是节目单上的问题还是袁凉昕瞎编的？
拜托这是选秀不是恋爱真人秀综艺吧。
瞿今焉有点后悔把采访亲友这个任务交给他，只能硬着头皮回答，“嗯。我喜欢强势一点，然后单纯善良对待感情很专一的男生。”
总之跟季暮背道而驰就对了，毕竟她现在可是靠王小姐吃饭的。
“巧了，这不就是我吗？不过你不要看上我，我会觉得很困扰。”
瞿今焉想顺着电话线过去对他重拳出击，“自夸自擂就是你问这个问题的目的吧。太抱歉了，袁先生完全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嗯，终于忍不住还是怼出来了，果然神清气爽。
“拜托一下，这一段也剪掉。袁凉昕，你能不能问个正常点的问题啊？”
“哈哈哈哈哈。别这样，认真你就输了。这个访问是不是要整的特别煽情啊。我来补救一下，今天不是中秋节吗，月饼糖分高，估计你们这吃不上。那我来问一个特别应景的问题吧。鹿朝，你觉得家人对于你来说是一个怎样的存在呢，或者说家人给你带来最大的影响是什么？你看，这个问题够正经了吧。”
如果在生前，她会特别骄傲地回答：家人是对于她来说是最重要的依靠。
她能活的如此恣意骄纵，跟她十分优渥的家境和惯着她的父亲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可她不正也是因为她富贵之家的出生而死的吗？她毕竟不是父亲亲生的，只是一枚不再有利用价值一枚死掉的弃子。
“哎，鹿朝。你听到我说话了吗？”
“我是单亲家庭。从小父亲就很惯着我，虽然管得很严格，但我想做什么，一开始他会反对，但最后都妥协，而且全力支持我。后来父亲也离开了，我变成一个人。我才知道失去庇佑的真实生活有多难。家人是我人生到现在一大部分，今后也会变成一种信念伴随我越走越远。”
这么认真的回答，袁凉昕也不再好意思插科打诨，“虽然我们认识的时间不长，但这段时间，我能感觉到，你是一个特别棒的女孩儿。你能够变得这么好，你被养得很好。”
半个小时的采访，以不正经开始，再以正经结束，幽默又温情。
鲜少露面的星二代袁凉昕的镜头，也给这段采访增加了热度。
很幸运又不幸的是，瞿今焉想剪掉的镜头，一点都没有被剪掉。
采访了这么久，说了这么多，走出来还真的有点口干舌燥。
瞿今焉到茶水间喝水，意外碰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被“退赛”的郭琦并没有离开，而是跟着二三个女孩子，从楼上走下来。
她也看到了她，理所当然地没有打招呼，继续跟身边的女孩儿说话，转了个弯儿走了。
瞿今焉想追上去说点什么，可是连道歉的话也说不出口。
看样子，郭琦应该是加入别的团了。没有这样因为她被淘汰，瞿今焉还挺为她高兴的。
郭琦是LAB-B送来的五名选手中，除王希玥以外最强的，她如果去了别的队，当仁不让会成为中心位。
这样，也许是件好事吧。
喝完水，她们的采访也差不多结束了。
今天也已经过去了大半。不在练习室练习的每一分钟，瞿今焉都觉得是一种浪费。
袁凉昕说的对，来这里之前，她练习的时间最短，只有几个月。这意味着她的基础比这里大多数人都薄弱。一首歌能够诠释好，并不代表下一首歌她同样能做好。
每一首歌，对于她来说，都是崭新的挑战。
季暮比其他导师都忙，上次录制完，他就直接离开了。
所以下一首她们要演唱的曲目，由跟季暮视频会议决定。
严格划分楼层以后，除了增加团队的凝聚力。节目组还有一个考量就是，要保持神秘未知，不同导师的组不能共享信息。
也就是说，其他导师的组的排练情况，无论是曲目还是进度，她们都不得而知。
而且从今天搬好宿舍开始，所有人将进行封闭式的训练，手机没收，屏蔽信号，切断与外界的所有联系。
要开始玩真的了。
由于人数众多，季暮要分团开会。由于她们团是最后一个加入季暮这边的，所以往后的开会顺序也是最后一个。
瞿今焉不想闲着，想去练习室。
今天快荒废了，能练多久练多久吧。王希玥本来想一起的，可是节目组临时通知她去拍赞助商的广告。
毕竟是自带热度的明星选手，这样突如其来的赞助会比较多。
瞿今焉跟她打了声招呼，就自己一个人去练习室了。
带上耳机练了几个小时，也没有人过来找她。
她看时间已经不早了，就准备收拾东西离开。
刚准备打开练习室的门。
锁住了。
又开始了？
算准了她一个人在这里，手机又被没收。
瞿今焉敲了敲门，没有人回应她。现在是跟导师开会决定曲目的时候，附近一点声都没有。练习室的隔音又设计得很好，叫是很难叫到人的。
刚练习完，又累又渴的。
瞿今焉决定，如果出去了一定要查出这个人是谁。
一个小时过去了，终于有人过来救她。
还好来之前跟王希玥打了招呼，不然可能今天一晚上都要在练习室度过了。
王希玥以为她早就走了，找了半天没找到人才又返回来，然后才发现了被锁在练习室的她。
“朝朝，是不是有人在背地里针对你？这次还有上次你晕倒的时候？”王希玥勾着她的手臂，边走边问她。
聪明如王希玥，察觉到了上次她晕倒的事件蹊跷。
瞿今焉之前都是瞒着她们的，可是现在她跟王希玥是一个组的。
如果不查出来，可能就会拖累团体。
像今天这种状况，差点就错过跟季暮的线上会议了。这次事小，下次如果出了什么大差错，那她就太对不起想要拉她一把的王希玥了。
她认真地望向王希玥的眼睛，扶着她的胳膊说，“已经好多次了，不知道是不是一个人做的。希玥，你能有办法查到监控吗？”
“可以。我们先开会，一会儿我让晚上过来的助理跟公司那边说一声。”
视频连线一接通，瞿今焉就发现季暮身后背景的异样。
是乔治一世酒店的高级套间，全国仅有一家，在意大利的梵蒂冈。
季暮有什么行程是需要去到梵蒂冈的，瞿今焉关注点成功被带入到这个点上了。
以至于全程开会，瞿今焉都没有听进去。
为什么他的纽扣往下扣了一颗，意大利现在很热吗？
妆好像也没有平时精致，是他自己一个人去的吗，没有带团队的私人行程？
后背的桌上放了两瓶水，难道房间里面还有其他人？
“朝朝，你觉得这样可以吗？”
“啊.....”瞿今焉的思绪被拉回来，“我觉得可以。”
“那就这么决定了，下次你中心位。”
“？”
不是，王希玥要把C位让出来？
为什么啊？
理由相比她刚才是说了，只是她忙着鉴定季暮没听见。
只是刚才应和了，再推脱似乎也不太合适。
不过到底要唱什么歌也没听见，瞿今焉有点懊恼刚才完全被显示屏里面季暮那张脸给带跑偏了。
不是说好了，要放弃了吗？
季暮上次拒绝王希玥就已经说过了，他有喜欢的人。也许他这次去意大利，也是像两年前她那样，特地去梵蒂冈的ASH定制首饰来许愿？
“那今天就结束了。大家辛苦了。时间也不早了。大家回去早点休息。晚安。”
带着诸多困惑，瞿今焉只能和所有人一样讪讪地跟季暮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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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大利比国内时间要慢6个小时，国内已经陷入沉睡的夜晚里，这里却可以看到金灿灿的橘色夕阳。
挂断视频，季暮合上笔记本，走到窗前，握着栏杆，俯瞰窗外的景色。
稀稀落落的阳光把他整个衬得更加纤长挺拔，光打在他的肌肤上，面颊都沾上一层耀眼的边。
阳台的茶几上银灰色的首饰盒里，放着老修女交给他的瞿今焉遗物，一只金色烤漆的昆虫挂饰。
他重新合上，珍重地放进包里，然后打开手机里的瞿今焉的照片，轻轻用手拂过她的脸颊，冰冷如刀鞘一般的面颊染上了一丝暖意。
季暮抬起胳膊，看了看表上的时间，简单地整理了一下衣服，套上衣架上熨好不带一丝褶皱的西装。
最后带上房门，在酒店楼下叫了一辆计程车，前往ASH的上任首席设计师的住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