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穆朗玛峰,峰顶终年积雪,放眼望去一片白茫茫。阳光照在峰顶上,反射出耀眼的光芒,整个珠峰变得圣洁无比。
但,高处不胜寒,在这里罕有生机存在。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用来形容此景再好不过。
两个月后,密室的门被打开,凌云从里面走出,看上去精神抖擞,眼神明亮。
“你现在觉得如何?”老人出现在他面前,说道。
“我感觉浑身充满了力气,但还是达不到您说的那种飞天遁地,以及神魂出窍的境界。”
老人嘿嘿一笑,道:“路要一步步走,饭要一口口吃,你现在法力已经达到第一层境界——开沌境的顶峰,虽然你也在修炼第二层的道法,但因为没有修炼任何一种功法和法术,所以修为止步不前。”
“还请师尊教我法术!”凌云躬身作揖,他知道老人自然不会无的放矢。
老人见此,手中光华一闪,一个卷轴模样的物件出现在掌中,他将此物递给凌云,让其双手捧接。
“此物名为《临剑诀》,不用说你也知道,这是修炼剑道的。你要是能凝练出一柄道剑出来,这本功法就给你了。”
“这本功法厉不厉害,是属于什么品阶的?”
“此功法乃是他人相赠,无品无阶。至于其威力,那就要看施法者自身道行的高低。道行越高,凝练出的道剑也就越多,据说到了功法大成之时,能凝练出十万八千剑,斩尽天下万物!”老人说道。
“那这功法如此厉害,想必师尊也修炼了此功法吧?”凌云问道。
老人却摇了摇头,道:“我法已成定型,再修剑道于我无益,留着此功法,也是为了了却一桩承诺。”
“师尊是想让弟子修炼剑道?”凌云神色平静,问道。
“那就要看你自己的造化了,我说过,只要你能凝练出一柄道剑,此功法就赠与你。当然,如果你不想走剑修这条路,为师也不勉强。”老人平淡的说出此言,等待凌云的答复。
“剑修很艰难吗?”因为对修炼一事不求甚解,凌云没有下决定,如果自己资质不佳,却盲目去选择,到时白白辜负了老人的心意。
“嗯…若是修行有成,当为同阶修士中的佼佼者,不过其中的难处也异于常人。剑修难就难在对剑意的掌控,要想把剑用的如臂使指,就要将剑当做自身的臂膀。困难之处就在于控剑需要强大的神魂,没有强大的神魂力是修不好剑道的。”
凌云心中有些焦灼,如果修炼剑道,那就需要强大的神魂,可他这个修炼不过两个月的小修士哪有什么强大的神魂?
他内视自己的识海,神魂小人飘荡在识海内,看起来灰不溜秋的,而且形体有些不稳定,在灰暗的识海内微微闪烁灰芒。
“师尊,弟子决定了,听从师尊的安排!”经过一番天人交战,凌云最终选择剑修,不为别的,就为了剑修强于普通修士。
老人似乎料到了这种情况,也不意外,手中光芒一闪,出现一个玉净瓶,抛给凌云。
“这里面有一些丹药,若是在凝练道剑过程中有阻碍,就服下炼化。但切记,不到万不得已就不要用。”老人神色严肃,告诫道。
“师尊,这些丹药……”凌云见老人如此郑重,知道事关重大,连忙问道。
“一些修炼神魂的丹药,可以增强神魂力,但不利于修炼功法。虽然能让神魂强大更容易修炼,但其实少了修炼过程中修炼者对道的感悟,这样很难修炼至更高的境界。”
“那师尊给我这些丹药的用意是……?”凌云疑惑,问道。
“你若是成功凝练道剑,自然就不需要了,那些丹药正好用来强化神魂,只要第一柄剑成功了,之后再服用也无妨了。”
闻言,凌云瞬间明了,言外之意就是老人担心他会失败,才让他用丹药增强神魂来修炼剑诀,不过这是下下之策。
凌云再次闭关,修炼《临剑诀》,为了成为一名强大的修士,并且还要帮鹤元老人清理门户,击杀那个素未谋面的师兄,他别无选择。
密室内,凌云展开卷轴,细细体会其中的道韵。识海内,神魂小人试着演化卷轴上所记载的功法,不断从外界吸取海量本源之气纳入神魂之躯,若是神魂小人不够凝实,恐怕会被本源之气击散。
神魂小人不断变化手势,以本源之气锤炼体内的道韵。然而本源之气不受控的溢出神魂小人躯体,溢散到识海中,无法进行凝练。
凌云参悟《临剑诀》,紧闭双目,运转着本源之气,让其流动在四肢百骸,洗练每一处筋骨和经脉,使之发生脱胎换骨的变化。
然而,识海内,神魂小人依旧不能将本源之气完美的容纳,更谈不上凝练道剑了。
“怪不得师尊要我在开沌境顶峰才修炼此功法,寻常修士的神魂根本就无法进行本源之气与道韵的融合,想要凝练道剑,必须控制本源之气来锤炼道韵。”凌云心中顿时了然。
他收紧心神,神魂小人不在去调动本源之气,而是盘坐在识海内,试着以《临剑诀》中的道来锤炼神魂,将其印刻在神魂小人体内。以天地中的道韵为模板,将剑道拓印在其中,使之与本源之气相融合,达到锤炼“道”的目的。
但这个过程是漫长且艰难的,直到神魂小人被剑道锤炼,与天地间的道韵相亲和,才使得本源之气能初步做到锤炼“道”。
由于神魂小人受到两种道的冲击,其在烙印“道”的过程中经受很大的打击,若是两种道剧烈冲突,凌云就很可能受到道伤,并且这个过程神魂承受了巨大的刺痛感。
“啊!”
凌云发出低吼,从神魂传来的刺痛感让他痛苦不已,以致到了后来,这种刺痛感变成了麻木,让他一度陷入半昏半醒的状态。
在这种状态下,神魂小人调动本源之气锤炼其体内的道韵,让其形成一个剑胚。
灰暗的识海内,本源之气疯狂向神魂小人涌去,从七窍之中钻入躯体。
不知过了多久,一柄金色的道剑在神魂小人体内孕育而成,其表面布满道纹,看上去颇为不凡。
凌云与神魂小人心神相通,感应到这个变化,他张开嘴巴,从中吐出那柄金灿灿的道剑。道剑在凌云眼中不断放大,最终长到三尺长,在半空中上下翻飞。
“这就是道剑?果真不凡。”凌云赞道。
而后他心神一动,将道剑收于掌心,手中光芒闪动,道剑便钻入掌心中消失不见。
凌云内视识海,发现神魂小人比之之前要凝实不少,但饶是如此,他觉得神魂还没有达到圆满之境,缺了一些道韵。
道剑静静沉浮在识海内,不断被神魂之力温养。
肉身经过洗练,已经达到圆满之境,若要继续蜕变,则是另一重境界了。
识海依旧显得灰暗,但凌云察觉到了一种异样的感觉。修炼的第一个境界为开沌境,指的是破开混沌,得见神魂本源,纳入天地本源于识海中。
此刻,识海已经完全驱散混沌,缺少的只是天地间的那一丝清明之气,倘若能纳入那丝清明之气,识海便可云开雾散,变得明朗和圣洁起来。
凌云感觉自己识海与那丝清明之气只隔着一层薄纱,一旦捅破,便进入到了下一个境界——驭清境。但无论怎么尝试,他始终无法迈出那一步,捅破那层薄纱。
“看来只有这样试上一试了。”
凌云取出鹤元老人交给他的玉净瓶,从中倒出一枚丹药,迅速丢入口中,运转法力进行炼化。
鹤元老人让他切勿在修炼功法时服用丹药,否则会影响对道的领悟。但而今只是强化神魂,对悟道并无影响。
丹药入体,化作一股清气,滋养凌云的神魂。神魂小人的气息瞬间拔高几分,一道强大的气息冲破了那层境界薄纱,天地间的一丝清明之气侵入识海内,让整个识海变得不再灰暗。这一切仿佛水到渠成,并没有太多阻碍。
全身骨节此时劈啪作响,进行着惊人的蜕变。经过一番脱胎换骨,凌云的每根筋骨都变得晶莹如玉,清净剔透。
在凝练出第一炳道剑后,凌云凭借强大的神魂之力晋入第二境界——驭清境,成为了一名真正意义上的剑修。
到了驭清境,凌云脱去凡骨,让肉身蜕变为玉净之体,从而能驾驭天地间虚无缥缈的清明之气,达到飞天遁地的目的。
内视识海,凌云发现此时神魂小人基本已经变得凝实,看不出有虚幻和捉摸不定的情况。
若是此时神窍大开,即便让神魂小人出窍,遨游于天地之间也并无不可。
凌云服下玉净瓶内剩下的丹药,巩固境界和增强神魂。而后翻开《幻元功》的第二卷——《驭清卷》,参悟道韵。
他想尝试借助这些丹药强化的神魂来凝练出第二柄道剑,神魂小人勾动《临剑诀》中的道,将其纳入体内,像凝练第一柄道剑一样,如法炮制。
由于有了第一次的经验以及两种道之间不再太过抵触,加之神魂发生了质的升华,第二柄道剑没费多大工夫便凝练而出。
凌云感觉神魂有些疲惫,便炼化体内残余的药力,打坐休整。
等到神魂恢复至良好的状态,神魂小人再次勾动剑道,将其拓印在剑胚上,进行凝练。
在第十二柄道剑被凝练完成后,凌云再也不能继续下去,他感觉神魂之力接近亏空,且已经达到一个极限。
若要凝练出第十三柄道剑,则还需破入更高的境界。
“果真还是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若太操之过急,反而乱了道心。”
凌云摇摇头,长身而起,结束了闭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