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采是这地府的阎王,不仅掌管着世间生死,也掌管着地界大小官职。他与清浅乃是同父同母的亲姐弟,当他得知清浅与忘川的时一川相恋后便急着想去看看,那时他化作冥兵的一员,一开始参加忘川的围剿只是想试试时一川的法力有多高强,配不配得上他的姐姐,轮回司司主。
可是结果却令付采大失所望,这时一川简直是弱到爆了。再加上他一而再再而三的忘记了清浅,这股怨气在付采心里已经憋了上千年了,奈何清浅一直嘱咐过不能对时一川动手。还好这次二人合计决定上演一场大戏给时一川看,这场戏一演就是几百年,付采便也趁机将时一川揍了几回。
本来想让时一川把付采当作情敌,然后激他和清浅表明心意,结果这厮怂得不是一般,几次三番都错过了。后来索性来了一场大的,清浅假装入了轮回,本想最后刺激一下时一川,可没想到这次收获竟这么大,让时一川将所有的事都记了起来。
这些事也是时一川在轮回司水池边见过清浅后才突然想明白,清浅没有入轮回就已经说明问题了,可时一川他自己万万没想到是,付采居然就是阎王。
“难怪当初见他不配刀不配剑的,将弦将军还对他客客气气,原来如此。”
时一川在一旁自言自语道。
清浅剥了一瓣橘子放进他的嘴里,道:“那是你自己蠢,都认识几千年了,竟没发现。”
时一川一脸八卦的看着清浅,道:“诶,那付采现在有多少岁了?”
清浅算了算,回道:“约摸快五千岁了。”
“真的假的?”
时一川不可置信的看着清浅。
“当然是真的,还能骗你不成?”
“不,我说的是你,那你岂不是已经五千岁了?”
“你……”清浅发现自己被时一川套了话,作势要打他,道:“找打啊!”
“不敢不敢。”时一川握住了清浅伸出来打自己的手,道:“说真的,咱们什么时候回忘川去?”
“回忘川做什么?”
“我是你夫君,你不随我回忘川你要去哪儿?”
“别,我已经住了三千年的忘川了,我现在就想住在轮回司!”
说完,清浅抽回了自己的手,挑衅般的看着时一川。
“哎呀,算我求你了,咱回去吧,老待在这儿惹人笑话。”
时一川轻言细语的劝着,可清浅就是不为所动。
“要不这样吧。”时一川拍了一下桌子,道:“让付采给我们批块儿地,咱们住那儿去。”
“也行,不过这地府里好的地段都被挑得差不多了,你要住哪儿?”
“这你就别管了,我去找付采说。”
说完,时一川就动身前往地府大殿,自从上次他闹过了付采的寝殿后这里的鬼差仿佛都认得他了,一路上不少跟他打招呼的。
“大姐夫好!”
“诶,大姐夫来了啊!”
“大姐夫,来找殿下的吧?在里面呢。”
“……”
一路上,见着鬼差就被叫大姐夫,真是羞得时一川恨不能现在就下一层地狱去。
用折扇遮住脸后终于没有和他打招呼的了,一路上胆战心惊的来到大殿,见付采正侧卧在殿中宝座上,便缓缓收了折扇,对着付采笑道:“呵呵,殿下啊!”
“哟,这不是姐夫嘛,今日怎么过来了?是来请我去吃饭的吗?”
付采一见是时一川便坐直了,嘴里调侃着。
“呃……殿下,今日来是有事和你商量,你让他们都下去吧。”
付采倒也听话,下令让所有的鬼差都远离了主殿,而后道:“什么事啊?说呗。”
“咳,是这样的。”时一川清了清嗓子,有些不自在的样子,道:“我呢,想让你在地府给我批块地。”
“你要地干嘛?”
“嗯……这不是要和你姐结婚了嘛,老住在轮回司多不好……”
“轮回司不好你们就去忘川啊,那不是你的老家吗?”
“你懂个……”时一川本来想说你懂个屁,但是一想到付采是阎王,只能硬生生将那个“屁”给咽了下去。
事关自己姐姐,付采也不再儿戏,施法幻出一本图册放至时一川面前,道:“这上面是地界所有的地皮,你看上哪块就给我说。”
“哇,”时一川捧着图册惊叹道:“当阎王的就是不一样,豪气啊!”
挑来挑去,时一川最后挑中了一块极寒之地,那里常年冰雪覆盖,房屋主殿建不起来,全是冰洞给凿出来的,虽然看着挺美,但是地府本就是极阴之地,所以没有人愿意雪上加霜去那里,因此这块地就被搁置了。
“你与我姐姐大婚之日订了吗?”
付采收回了图册,询问道。
“就明日吧。”时一川回应道。
虽说两千五百年前时一川和清浅有过一次大婚,可那次大婚正巧赶上忘川重塑,等他出来以后就已经不记得清浅了,而且付采也没有参加,所以这次无论如何也得给清浅一个隆重的婚礼。
“好,明日本王将地府敞开,整个地界都将为我姐姐送嫁。”
听完付采的话,时一川指着自己问:“如此盛大?那我呢?岂不是很寒酸?”
“本王是娘家人,与你何干?”
说完,不等时一川反驳就兴冲冲的离开去安排明日的大婚事宜了。
第二日,清浅在轮回司主殿中,正在承接阎王的祝福阴旨,待将弦宣读完毕后时一川也到了门口,清浅被付采搀扶着走到了时一川身边,交到了他手里。
“诸殿神鬼,六道轮回,八方还巢,层层来贺,百万阴兵,千里红妆,天地同证,司主出嫁,殿下引路,共祝!”
待阴媒官贺完礼词后付采头戴聚阴冠,身着朝阴服,脚踩贺媒云,走在队伍的最前方为清浅引路。
莫说地界的所有阴兵鬼将都到了,就连天界也遣了不少人送来贺礼,毕竟忘川之子娶亲,轮回司主出嫁,阎王殿下引路是千年难得一见的大场景,不管是谁都想来一睹风采。
宴席一直折腾了四十八个时辰,时一川也不知陪了多少酒,好在自己选的那块地实在太过寒冷,天界不少的神仙都受不了纷纷告辞了,否则不知道要喝到什么时候。
等到将宾客都送走了以后时一川才得好好坐下来陪陪清浅,他打发走了一旁伺候的人,坐在清浅身旁,耳语道:“娘子久等了!”
清浅低头含羞一笑,倒是让时一川更加的肆无忌惮,他轻轻揽过清浅的腰,掀开了盖头,道:“你觉得这里怎么样?冷不冷?”
清浅不说话,只是摇了摇头。
时一川熄了灯,将清浅小心翼翼的放倒在床上,然后附身压了上去,紧接着一个一个冰凉的吻落在了清浅的额头,颈肩,小腹……
“等一下!”
正欲继续之时清浅突然叫了停,时一川饶有兴致的看着她,道:“怎么?你想在上面?”
清浅赌气的捶了一下他的胸口,道:“净说些不着调的,我是想问你,为何偏偏挑了这块地……唔……”
话还没说完呢,清浅的嘴便被时一川给堵上了,良久,时一川才放开了她,道:“关键时候呢,别问些没用的。”
“算我求你了,你就告诉我嘛,采采说你哪儿都不要就要了这里,我可好奇了。”
时一川拗不过清浅,趴在她身旁,道:“平日里我都是睡在忘川河里的,现在和你在一起自然不能那样了。”
“嗯?”清浅一脸茫然,道:“我还是不知道啊!”
时一川叹了口气,道:“我平时睡觉都是化水宿于忘川河内的,你现在也想我化水宿于你身边吗?”
“啊?”
瞧清浅还是有些不明白的样子时一川索性不解释了,未等她再次开口便将一旁的被子给扯了过来,搭在自己身上,俯视着清浅,道:“现在我就让你知道我为什么挑这块地。”
一阵阵不成句的叫声从冰屋里传了出来,也不知持续了多久……
等清浅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身上多了几处淤血,正想掀开被子好好教训一下时一川时却发现他的脖子上,肩膀上,手臂上全是一个一个的咬痕,都是自己咬的,记忆里自己是咬过时一川,不过那都是在太疼的时候,一时之间忍不住所以咬了他,可是有咬这么多吗?清浅不免有些怀疑自己的记性了。
正当清浅看着那些随处可见的伤口有些内疚的时候时一川却醒了,他见清浅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看,那个脸蹭的一下就红了,扯过被子将自己脖子以下的部分盖得严严实实的。
瞧他这个样子清浅觉得有些好笑,伸出手去捏了捏他的耳朵,道:“别捂了,该起床了。”
于是乎,时一川待清浅起床后裹着被子一跳一跳的进了屏风后面,直至穿戴整齐后才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