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思月看到李承乾从殿外大踏步的走进来后,心里边长舒了口气。
这个大猪蹄子可算是来了,要是他再不来的话,那今天的这个场面她可真是要撑不住了。
原来沈思月在来凤藻宫之前,她早就已经趁着那半盏茶的进屋换衣服的时间,悄悄的交代了彩慧。
如果她一个时辰的时间内还不回来的话,那么就请彩慧赶紧去养心殿找李承乾,把这里发生的事情全部告诉他,让他赶过来救自己。
在这后宫里边,能够压的住萧皇后的人,除了在慈宁宫内颐养天年的当今太后以外,就只有在这后宫里边与萧皇后分庭抗礼的如妃,和咱们大周朝的当今皇上李承乾了。
如妃与沈思月非亲非故的,自然不可能赶过来救她,那么如今也就只剩下了与沈思月做过一笔交易的李承乾,有那么一丝希望会赶过来救她了。
在有了那一日李承乾向她伸来了橄榄枝,想要与她做一笔交易开始,沈思月就有一丝自信她今天可以把李承乾请过来,让他出手救自己一次。
毕竟她这个交易对象如果这么快的就死于非命的话,那她与李承乾的那笔交易又应该如何能够完成呢。
当然了,这也是沈思月在赌她在李承乾心目当中的分量有一些与众不同,绝不是其他那些普通的妃嫔们能比的。
所以她能笃定李承乾今天愿意赶过来救她一次。
当然了,若是沈思月赌输了的话,那么她今天可就真的是十死无生了。
不过所幸的是沈思月赌赢了,李承乾果然来了。
李承乾进殿以后,对着萧皇后沉声质问道:“皇后,你这是在做什么,无缘无故的为何要把沈采女打发去清思宫?这恐怕不符合规矩吧。”
萧皇后看到李承乾进来以后,神色瞬间一沉,变得十分的难看。
她已经从李承乾的语气当中听出来了,李承乾今天是为了沈思月而来,恐怕她今天是没有办法再继续用偷窃的罪名来治沈思月的罪了。
不过萧皇后实在是没有想到,沈思月在李承乾心目当中的分量竟然是如此的重,已经足以让他亲自出面来凤藻宫过问此事。
萧皇后一想到这里,心中瞬间警觉了起来。
原先她还想着沈思月虽然有着极高的潜力,将来会在后宫当中占有一席之地,但是她如今羽翼未丰,倒是可以成为她手中的一枚有用的棋子,用来对付那些威胁更加巨大的敌人。
不过如今看来,她的这个想法却是大错特错,就冲着李承乾今天愿意亲自踏足凤藻宫,对沈思月进行袒护的这一幕当中就可以得知,沈思月的威胁恐怕已经不下于如妃等人了。
若是真的任由她继续发展下去的话,恐怕将来一定会成为一个心腹大患,威胁到她皇后的地位。
萧皇后想到这里,心中彻底下定了决心,要利用今天这个好机会,彻底的铲除掉沈思月,以绝后患。
不过萧皇后并没有把这丝想法马上表现出来,而是恭恭敬敬的屈膝行礼道:“启禀皇上,臣妾宫里边丢失了一条七宝手串,经过臣妾的调查发现,此物正是沈采女偷的,所以臣妾便以偷窃之罪惩治沈采女,把她打发去了清思宫内。”
“此事有前不久的廖采女偷窃宜贵嫔宫中财物的事情作为前例,有此为鉴,所以臣妾的处置并没有错误,还请皇上明鉴。”
李承乾皱眉道:“这前不久宫里边才刚刚发生过偷盗之事,如今又发生了偷盗之事,难不成咱们这皇宫里边竟然是个养小偷的贼窝,人人都可化身小偷,进行偷窃吗?”
萧皇后垂首道:“请皇上恕罪,这确实是臣妾失责,没有管束好后宫上下,这才让后宫当中屡屡生出偷盗之事,臣妾甘愿领罚。”
“不过还请皇上先允许臣妾惩治这个沈采女,她私自偷走臣妾宫中财物,如今人赃并获,还砌词狡辩说此事与她无关,实在是罪无可恕。”
“还请皇上允准臣妾把沈采女打发去清思宫,让她从今往后常伴于青灯古佛之下,以此来赎清她自身的罪孽,还后宫一片清净。”
李承乾沉声道:“皇后,此事真的已经调查清楚了吗?那赃物何在,沈采女又是如何偷走此物的?”
萧皇后让秋和把那条七宝手串毕恭毕敬的捧到了李承乾的面前道:“启禀皇上,这就是沈采女偷走的那条七宝手串,您还记得吗?此物正是去年千秋节的时候,您亲自送给臣妾的礼物。”
“今日沈采女来凤藻宫给臣妾请安的时候,臣妾正好佩戴此物,沈采女说很喜欢臣妾手中的这条七宝手串,就让臣妾拿下来给她看看,臣妾也便允准了。”
“可是没想到的是,她竟然趁着臣妾不注意之下,顺手牵羊偷走了此物,臣妾也是事后才发现此物丢失,最后逐一排查之下,最终才在沈采女的屋子里边找到这条丢失的七宝手串。”
“此事有秋和等人可以作为人证,证明此物正是从沈采女的屋中找到的。皇上要是不相信臣妾的话,可以随时把她们带下去进行审问,臣妾绝不阻拦。”
沈思月听完了萧皇后这洋洋洒洒的一番解释后,心中不禁深感佩服,这萧皇后现场编故事的能力都已经快赶得上那说书的了。
若不是沈思月清清楚楚的知道自己并没有偷那条七宝手串,不然的话,恐怕她现在都已经有一点相信自己就是那偷盗七宝手串的贼人了。
李承乾沉吟了片刻,转首看向沈思月道:“沈采女,皇后所说之事可都是真的,那条七宝手串当真是你偷的?”
沈思月对着李承乾恭恭敬敬的一拜道:“启禀皇上,那条七宝手串并不是臣妾偷的,臣妾就算是有通天的本事,也不可能在大庭广众之下偷走皇后娘娘贴身佩戴的七宝手串。”
“而且后宫当中刚刚才发生了廖采女偷窃宫中财物的事情,臣妾又怎么可能会在这个风口浪尖上面去顶风作案呢,这实在是太冒险,也太不划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