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那客栈掌柜和段宇尘的刑事纠纷暂且不提,反正封禾颜名号一出便解决了大半。
出了恒峰医馆,封禾颜便冷下脸问道:“说吧,怎么回事?”
段宇尘几度欲言又止,最后颇为悲壮道:“方才客栈里正准备着晚饭,突然便闯入一批人,是批训练有素的灵能者,便上前问了为首者由来。”
封禾颜点头,看神色已有几分凝重了。
段宇尘又往前走了两步,才回头缓缓对着封禾颜道:“是冲着你来的。”
她愣了一下。
白梓汐捏着下巴心下了然,果然下一秒便听封禾颜白着一张小脸道:“是我爹爹的人。”
段宇尘:“嗯,猜到了。”
顿了顿又挑眉道:“封大财神的长女是个调皮的,这次尤为出格,财神估计是气的不轻。”
白梓汐不敢说话,只在一旁眼观鼻鼻观心地做起了木头人。
谁料一向喜欢爱暴力解决问题的封禾颜没说什么,甚至没给段宇尘脸色看,只像是在想心事般低头不语。
白梓汐心里直道奇怪。
“奇怪。”
WC!白梓汐吓了一跳,忙转头去看。居然是那个阴魂不散的召寒!
这老人家怎么回事?咋哪都有他,刚刚那句“奇怪”自然是他说的。
白梓汐倒是又有一个奇怪的点了,既然这召寒是段宇尘养父,为啥段宇尘跟看不看他似地?
至于是父子关系不好还是别的什么白梓汐没打算多想,毕竟人家私事。
一路无话。
到了客栈,段宇尘才像是发现了召寒似地,随意问了好。
“封小姐,晚饭准备好了,是现在去还是?”掌柜腆着张老脸朝封禾颜笑眯眯的问。
段宇尘笑了一下,道:“方才还瘫在人家医馆一副命不久矣模样,掌柜的,你那脱臼的胳膊和骨折的腿不疼了?”
掌柜的:“……”这个混账小子。
白梓汐用胳膊肘碰了召寒一下,眼神示意管管你这便宜儿子。
召寒耸了耸肩,老脸一皱:“我搞不定他。”
白梓汐一时失语。
封禾颜总算是回过神一般,看向掌柜:“哦,现在便用餐。”
掌柜笑了笑,回头领路:“好,这边这边。”
白梓汐落后几步,压着嗓子对封禾颜道:“白白,我上去叫一下君慕安和上宾大人。”
封禾颜点头,小声道:“嗯,白白去吧。”
楼上。
白梓汐手悬在空中还没来得及敲,便见那门从内被打开了,入目赫然是上宾那张冷冰冰拽得一批的脸。
她调整了一下状态,企图用良好的面部表情表达尊敬。
“让路。”
谁知上宾垂着那双浅色的眼睛,满是不耐的出口赶人。且还没等她反应过来便见这人再没说什么从她旁边走了,带起一阵清风。
白梓汐:“……”卧槽?
“白白。”君慕安也在房中,看起来倒是心情不错的样子。
白梓汐点头,又将他推进了房反手关上门,抬头透过那张银白色面具望向他眼睛,问:“他怎么回事?”
君慕安弯了下眸子,也故意低着声音道:“不清楚。”
白梓汐心道,这他喵的还不清楚?你是没看见上宾那张准备杀人犯法的冰块脸。
君慕安看她这幅懵圈的表情,颇有些好笑:“哦,关心他?”
白梓汐震惊脸:“关心他作甚,你是不知道他刚刚的眼神,杀我一百次有了。”
君慕安不笑了,只道:“是要去用餐罢。”
白梓汐下意识点头:“嗯……”
君慕安抬手握住她手腕:“那走吧。”
白梓汐不太适应与他触碰,只轻描淡写的侧开了手,笑道:“我带路。”
君慕安侧目去看她,意味深长的神色叫白梓汐更不自在了,心里直道有古怪。
从那银藤缠着她手腕,君慕安醒,之后就一直不对劲啊!什么情况?
“咳,”白梓汐小声咳了下。“那啥,君一和沈领卫呢?”
君慕安看了白梓汐片刻,道:“有任务,出去做事了。”
白梓汐便问:“什么事?”
君慕安轻轻抬眼,道:“马上。”
白梓汐:“?”
她顺着君慕安目光看过去,对面长身直立着的赫然是那位上宾大人。看这模样似乎是等了一段时间了,是专门出来叫他们吃饭的。
君慕安和上宾大人关系有这么好??这关系和好姐妹一起相约去厕所有什么区别?!
那刚刚又是什么鬼,真迷。
·
客栈偏右雅间内。
白梓汐表示被眼前的一幕雷出了心肌梗塞。
她知道段兄是个妥妥的妻管严,但不知道他居然这么,那啥。
此处离幻海约莫有五十多公里的路,算是比较近了,气温也渐渐低了下来,白梓汐手里抱着个水壶往旁边看。
段宇尘一身惯常爱穿的骚红羽织袍子,喝高了,居然就这么往封禾颜大步踏出。
隔着桌子走位一路滑倒封禾颜面前单膝跪地着哭唧唧:“颜颜,我……我错了……”
封禾颜也明显有点醉意,低着脑袋不知道在想什么,没答话。
段宇尘见封禾颜没什么反应,只牵着封禾颜的一只手往自己左手关节上碰:“你看……指环我带着呢,没丢,没丢。”
白梓汐现场惊呆,反观君慕安和上宾的情况,嗯,简直是赏心悦目。
君慕安似有察觉,抬眼:“白白看什么?”
白梓汐摇头,抬手夹了一筷子鲜鱼肉,真香。
君慕安又道:“陈酿香醇,白白不来点?”说着,就要为白梓汐斟上一杯。
白梓汐忙抬手去挡。这不造孽吗,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她不能喝啊。
她在神识里又联系不上艾子了!
君慕安微笑:“怎么?”
白梓汐实在推辞不了,只好用眼神向一旁的上宾大人场外救援。
说来也怪,明明这上宾冷成这样,可她就是觉得这人熟悉,不自觉就将他列为自己这一阵营。
这感觉从之前上宾用火灵帮她烧银藤就有了,诡异的很。
“君白公子酒量很浅,别为难他了。”
上宾居然还真帮她说话?!
君慕安听上宾这么说,挑了下眉,也没在给白梓汐倒酒,只道:“也好。”
又神色淡淡的看向桌上茶盏,道:“不喝酒,茶便是。”
“杨河春绿。”
他将那茶盏推过去。
白梓汐抬手打开接过,低头嗅了一下,茶味沁人。又见茶盏底下还有一行小字,上书不随俗不从雅。
倒是文艺诶,白梓汐抬手便倒了一杯。谁知入口却味道怪异,有点……呕。
君慕安道:“白白别喝的这么急。”
嗯?是因为喝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