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会这样呢？”舒楠惜真的感到不可置信：“他为什么要这么对待我姐姐？我们跟他究竟有什么仇？”
已经说到这里了，叶天姿也知道自己已经隐瞒不下去了：“那些远古遗留下来的恶魔其实并没有在风麟露出过真身，它们很聪明，它们在企图一点点渗透这个新的，充满了活力的大陆。而这些年一直追杀你，想要得到你的那股势力，是我上辈子留下来的纠缠。”
舒楠惜：“........”
“你已经见过了那些壁画，应该看懂了里面的意思。说来说去，终究是情啊爱啊伤了人。”叶天姿幽幽叹了一口气，眼睛里难得带上了点惆怅之色：“他叫魏川安，是我幼时一位玩伴。我从小男孩子气，为人处世简单了些，竟不知晓他幼时待我早已有了眷恋之意。后来我长大喜欢上傅晹澜，更是对他避之如蛇蝎，却不想他非但没有放弃，反而多次跟晹澜下战书要争个你死我活，后来我身死于那场战役，他的执念化作了魔，入不了轮回，也就随着时空一同到了这里。”
舒楠惜恍然大悟，一拍脑门：“怪不得他看见我就叫你的名字，他是想通过我这一世将你复活重生吧？”
叶天姿重重地点了头。
“那他成功了吗？我如果醒了，你是不是也能随着我一同重生？”
叶天姿真想拍拍这人的脑门看看里面是些什么东西，她手指动了动，终于无奈道：“我的灵只剩现在这一抹残魂，根本不可能再复活重生。”
“那你不想再看一眼傅晹澜吗？”
叶天姿之前刻意不怎么提这个人，其实就是怕自己的执念也太深会害人害己。
“怨憎会，爱别离，求不得，放不下。何必要这样呢？既然我已经下定决心放弃晹澜了，就不会再有所改变，我爱他，但我也要爱我的子民。”
舒楠惜有些僵硬，脑子里也随着叶天姿的话乱成了一锅粥，先前那些被压制的东西现在仿佛雨后春笋一样开始扎根生长，仿佛要将她彻底拉入无尽的深渊。
而那深渊的尽头，是祁渊伸着一只手在向她招手微笑。
舒楠惜挥挥手，竭力将那些复杂情绪抛诸于脑后，道：“我明白了，你放心，后面的事情都交给我吧。”
叶天姿难得迟缓一愣，言语间有些不可思议的意思：“你是，想好了吗？走上这条路，就不能回头了。”
舒楠惜笑了一下，那一瞬间连带着她眼角都有些湿润的红色，她咬着牙，缓缓说道：“你都已经在这条路上孤军奋战了这么多年，不也没说过一句累吗？我很佩服你，佩服你将国家大义放在首位的气魄。天姿，辛苦你了，接下来一切都交给我吧。”
几乎是在舒楠惜话落的同时，天地动荡，风云再起，无数的落花开始汇成一片海洋，美得让人陶醉。
故人心愿已了，自然是要离去的。
只是天地似乎也在唏嘘这样一位女中豪杰，引天地灵气为之相送。
“你……”舒楠惜猜到了一点，颤抖着伸出手触碰开始化作浮烟的叶天姿，她的脸仍旧近在咫尺，只是多了些稳重和成熟。
“人本来就有一死，更何况我已经苟活了这么多年，也时候该离去了。楠惜，你也该醒了。”叶天姿忽然眼前有些模糊，她睁大眼睛，恍然发现在舒楠惜的后方有一个熟悉的人影正静静温柔注视着她。
这个经历了无数离别的女人一瞬间眼睛就红润了，她眷恋着伸出手，嘴里呢喃了一句：“晹澜，你一定等了我很久吧？我这就来了。”
“叶天姿！”
舒楠惜猛的伸手过去，却抓住了一片空白，叶天姿的身影在她眼前慢慢消失，连同漫天散落的花瓣一起掉落深渊。
可她走时眼底分明是含着笑的，或许这样的方式对于她来说真的是一种解脱。
故人随风化作阵阵花舞，缱绻却又无比温柔的跟这个时空道了别离，前尘往事也随之落下帷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