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了天妖教的旱猊带着一身伤,立刻开始了闭关,各种治疗的药物不要命地往嘴里灌,那一剑不仅仅只是一剑这么简单,剑势依旧还残存在体内,不断地破坏着他体内的生机,也就是旱猊身体强度够,不然,换做其他人,早就没命了。
正在旱猊心急如焚地不知道如何治疗的时候,一道声音传来。
“盘腿坐下。”
旱猊也没想其他,直接盘腿坐下,紧接着便感觉背后一张大手覆了上来,其上传来丝丝暖流,旱猊惊奇地发现,自己的伤口正在缓慢地愈合,那在体内一直肆虐的剑势也慢慢消失了。
不多时,旱猊的伤便好得差不多了,现在有的也不过是重伤之后,身体内的灵力的匮乏和虚弱,那么重的伤,这么快就好了,不得不说运气不错。
旱猊反应过来,看向背后,却看是一个极为俊美的男子,于是连忙跪伏拱手。
“多谢澹台门主搭救。”旱猊说道。
原来刚才救治他的人便是堕天门的门主,澹台央,他来这里干什么?又为什么要救旱猊。
澹台央摆了摆手:“这段时间,你就好好养伤吧,别到处闹腾了。”
旱猊猛地一拍地面:“此仇不报,我就不叫旱猊,荆天良,我记住你了。”
澹台央嗤笑一声:“你省省吧,别人不杀你已经是莫大的恩德了,你还要报仇?”
“为何不报?我差点连命都没了,不日,我便召集我那数十万妖众,誓要踏平他天命宗。”旱猊愤恨地说道。
“我劝你还是别那么做,否则,踏不踏得平我不知道,但是你一定会死。”澹台央讥讽地说道。
“澹台门主,此话怎讲?”旱猊有些不解。
“你想想,他荆天良杀你,只需要一剑,就这一剑,你就该知道你们的差距了,你那妖众数量是挺庞大,但是,你死了,他们就是群乌合之众,荆天良想要万军丛中取你首级如同探囊取物,更别说他身边还有一个洞玄境界的枯言,你认为你有把握?”澹台央嘲弄地说道。
旱猊有些犯难了:“我那妖众凭借数量也能踏平他们啊。”
“怎么?为了这点尊严,连命都不要了?尊严值几个钱?”澹台央无奈地说道。
“可我忍不下这口气,而且,他荆天良凭什么能在数十万的妖众里面取我首级?”旱猊有些不服地说道。
“你得了吧,还忍不下这口气,在那大殿之上,你那般羞辱他,若是我,你现在连渣都不剩了,还尊严?他不杀你不是莫大的恩德?换做别人,受如此羞辱,谁不杀你?你就凭借那数十万妖众?面子是互相给的,你没给他,他就会杀你。”澹台央看着旱猊无奈地说道。
旱猊摸了摸头,好像是这么回事:“可是我就是看不起他,他凭什么?曾经还在扫茅房,受万人折辱的杂碎,如今摇身一变,成了一宗之主?他凭什么?”
“凭什么?你拿什么看不起他,你有资格?人家打你就出了两剑,还是留手的情况下,不然,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他不看不起你就不错了,你还真是自信啊。”澹台央讥讽地说道。
旱猊哑然,是啊,别人能轻易地杀了自己,凭什么瞧不起他?有什么资格瞧不起他?
“而且,荆天良的速度之快,并不亚于影主夏傲,万军中取你首级简直不要太轻松,你今天得感谢他留你一命。”澹台央继续说道。
“可是我数十万妖众也能踏平他天命宗。”旱猊依旧不服地说道。
澹台央无奈了,一巴掌拍在旱猊头上:“你要是不要命你尽管去,而且那天命宗本来就不是他荆天良的根基,被你踏平之后,他完全可以卷土重来,但你却是连命都没了,伤敌一千,自损一万的事情也就你这种缺心眼干得出来。”
旱猊咽了咽唾沫,被澹台央这么一说,他有点反应过来了,刚才完全是被荆天良冲昏了头脑,他隐隐觉得,荆天良此前掐诀,自己在瞬间便怒意升腾,直到现在都还有点反应,不由得心有余悸。
这,完全是被那股怒意冲昏了头脑,那荆天良莫非还能操控别人的情绪不成?
“澹台门主,那魔徒似乎能操纵人的情绪。”旱猊反应过来后,缓缓说道。
澹台央点了点头:“我知道,虽然今日我未曾出面,但是天命宗的事情我还是都清楚,此子的确可怕,你虽然没有脑子,但是也不至于连命都不要了要去做这种事,只能是因为被他影响了。”
“那我现在应该怎么办?”旱猊担忧地说道。
“怎么办?好好带着,什么也不做,不知道那家伙这十年到底发生了什么,居然变得如此可怕,不过你放心,今日他放过了你,日后也不会找你麻烦,要麻烦的,恐怕是那群所谓的正义之士。”澹台央嘴角微扬,似乎看到了一些足以让他愉悦的事情。
旱猊咽了咽唾沫。
“行了,你就放心在这里养伤吧,我来,也就是提醒你一下,我倒要看看,这个魔道之地多了这么一个人物,到底会变成什么样。”说罢,澹台央便转身离去了。
旱猊此刻浑身冒冷汗,与人对敌,冷静才是关键,他自己也知道,可是和荆天良对阵的时候,瞬间便被怒气冲昏了头脑,而且即便是那种状态下的他,也被荆天良差点一剑干掉,这魔徒果真可怕,十年时间,这家伙变得不一样了。
此刻的天命宗来了一个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人,幽冥宗宗主龙将。
龙将只身一人前来,甚至没有带任何的从属,与那旱猊是一模一样,而这龙将浑身包裹地严严实实,没有露出一寸皮肤。
“天命宗立宗之日,来得有些晚了,还望荆宗主恕罪。”龙将声音有些嘶哑浑浊,可却没有半分请罪的语气,这番话语,也顶多是客套。
荆天良自然知道,在坐的所有人也都知道,不过没有人敢说什么。
枯言看到龙将来了之后,双手微颤,这家伙的实力深不可测,似乎不仅仅是洞玄境界那么简单,但是他没说,能看出这点来的,在座的也就他一人而已。
荆天良心里微颤,还以为这幽冥宗的人不来了,没想到还是来了,而且是一个人来的,不仅如此,还是龙将亲自来了,这让荆天良心里有些胆怯,毕竟毒魂宗是原幽冥宗的附属,自己就这么顶替了,似乎有些说不过去。
赶忙起身,走到龙将面前:“龙宗主亲自前来,我天命宗真是蓬荜生辉啊。”
龙将手里拿着一黑布包着的东西,直接递给了荆天良。
荆天良讪笑了一下,接过此物:“敢问,龙宗主,这是?”
“打开看看。”龙将嘶哑的声音响起,犹如幽冥之中传来,让荆天良有些胆颤。
荆天良第一次觉得眼前这人不是洞玄的境界,所谓未知即为恐怖,龙将的神秘让荆天良心里没底,他不像黄啸和易碧渊那样,实力,势力都摆在了明面上,这家伙太过神秘了,实力也强大,让人不敢不敬。
荆天良打开黑布,一个宛如儿童干尸的雕像出现在眼前,荆天良一惊,可是仔细看去,也不过是雕像,不是真的干尸,也不知道是什么材质。
“这是何物?”荆天良询问道。
“这是尸傀,你只要往上附加灵力,他会变成一个只听你差遣的傀儡,是我幽冥宗特有之物。”龙将的声音再度响起。
荆天良一惊,默默地往这雕像上面注入冥力,但是由于荆天良的冥力并不是灵力的原因,这尸傀竟然慢慢变成灰白色,不一会儿化作了一个人形,这化作人形的尸傀样貌不知男女,皮肤灰白,眼神空洞,但是实力竟然有着无暇后期,和荆天良一样。
“龙宗主,这礼也太大了吧。”荆天良十分震惊,没想到龙将一来不仅没有兴师问罪,还送来这么一份大礼。
“这尸傀会延续灵力主人的特性,拥有着和其相同的境界,但是也顶多是肉体强度高,速度快,并没有任何的功法,不过唯一的特点就是可以和比主人高一个境界的人缠斗,你现在是无暇后期,洞玄初期的人,他也能周旋一二。”龙将缓缓说道。
荆天良看着尸傀,只见尸傀缓慢走到荆天良身后,犹如一个贴身侍卫一般,荆天良收回冥力,他便又变回了那个雕像的样子。
将尸傀放入缚魂绫中,荆天良对着龙将拱手:“多谢龙宗主,不过,龙宗主此番前来,不仅仅是送礼来吧。”
荆天良警惕着龙将,随时准备祭出无妄剑,枯言也在身后蓄势待发,其他人则是完全不敢动,他们并不知晓龙将此行何意,如果是兴师问罪,那他们也就祈祷着不要牵连到自己等人。
“荆宗主放心,我此番前来,只为道贺,并无其他目的。”龙将说着,径直走向了属于他的那个位置。
荆天良皱了皱眉:“龙宗主不问问?”
“问什么?这个地方本就是优胜劣汰,毒魂宗实力不济被人取缔也无可厚非,哪怕你实力足够能顶替我幽冥宗,我自然也不敢多说。”龙将冷冷地语气响起。
荆天良笑了笑:“既然如此,那今日就希望龙宗主玩得开心。”
“不必,我喝杯酒就走,如果荆宗主日后有时间,于我幽冥宗走上一遭。”龙将说着拿起一杯酒用衣袖挡住一饮而尽,没有人能看到他的面貌。
随后站起身,便直接离开,这一番前来,令人有些摸不着头脑。
龙将走后,大殿之上尽皆松了一口气,而毒无情叹息一口气,还以为幽冥宗的人能帮他,结果看来,当日的请求,完全是石沉大海啊,龙将说得对,在这个地方,完全是优胜劣汰,他毒魂宗在一日之间被人侵占完全是实力不济,不过也就是荆天良了,若是别人前来,就那些毒药,毒气,都够在座所有人喝一壶了。
而荆天良如果侵占其他的宗门也不会这么容易,毕竟都是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亡命之徒,他们也只有三个人。
酒过半巡,林涛用手臂般粗大的铁链拉着一个神情愤怒的人走到了大殿之前,被铁链拴着的人身着紫袍,是一个中年模样的人,毒无情定睛一看,内心微颤,这人想必他认识,不仅认识,还十分熟悉。
“这是何意?荆宗主?”于少商微微抬了抬眼皮看了看荆天良。
荆天良微微起身:“魔君稍等,这个人是我刑法堂弟子林涛,不如问问他?”
林涛上前抱拳,嘴角微扬:“宗主,这人刚用活人试药被我给抓住了,想到天命宗的规矩刚定不久,这家伙就在今天这个日子犯事,我便把他带来请求宗主发落,以儆效尤。”
看着这紫袍人,荆天良缓缓走了下来:“活人试药?好本事啊,还在今天,看来,我立的规矩还得给所有人加深下印象啊。”
紫袍人申请愤怒地大喊道:“什么破规矩,这是魔道之地,这里本来就没有规矩,凭什么要听你的。”
林涛一扯铁链,那紫袍人直接摔倒在了地上:“死到临头还不自知?这个时候你该跪求宗主原谅,说不定还能放你一马。”
紫袍人啐了一口:“我呸,他是什么人?我凭什么要听他的?他算什么东西?”
荆天良从旁的天命宗弟子手里拿过一根棍子,捏在手里,看着紫袍人的眼神愈发地不善:“我算什么?我凭什么?告诉你,在这里,我说了算,这里的一切都是我的。”
话音刚落,荆天良猛地一棍子拍在了紫袍人脸颊上,那一刻,紫袍人颧骨碎裂,忍不住吐出鲜血,连牙齿都吐了出来。
“刚才说这话的人现在已经如同丧家之犬一样地跑了,如果不是我好心,他已经死了,这个节骨眼上,你还要犯禁,我不得不说你是胆子大呢?还是没脑子?”
说着话的同时,荆天良又一棍打了上去,那紫袍人一开始还只是哀嚎,到后面已经没了声音,而荆天良的棍子还在不停地击打在他身上,不多时,那紫袍人便犹如一滩烂泥,鲜血从他的七窍溢出,显然是死的不能在死了。
所有的宗门门主都知道,这是在杀鸡儆猴啊,恐怕这魔徒是在宣泄情绪吧,刚才没有杀了旱猊,是因为有所顾忌,可是现在杀这紫袍人却没有任何顾忌,而且从穿着上看,这是原毒魂宗之人啊。
荆天良的每一棍虽然是打在那紫袍人身上,但是却犹如击打在毒无情心上一般,一把年纪的毒无情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此人被荆天良如此活活打死,却无济于事,不由得老泪纵横,捏紧了拳头的毒无情闭上了双眼。
绝情宗的极阳和太阴脸皮一抽,互相耳语了起来。
“这下手也太狠了,都打得人骨骼寸断了,恐怕全身没有一根完整的骨头。”
“他这是把刚才旱猊的怒火都宣泄在了这个人身上啊。”
“还是做给我们看的,魔徒就是魔徒。”
二人的话语,荆天良自然是听到了,没错,这就是做给他们看的,不仅仅是做给他们看到,也是做给毒无情,毒无颜和众多原毒魂宗和现新纳的天命宗弟子看的,一个是立威,一个是威胁。
“行了,林涛,把这玩意丢出去,看着碍眼,别扫了各位宗主的兴。”荆天良扔掉棍子说道。
林涛拱手:“好的宗主。”
说着有拖着铁链走了出去。
林涛所过之处,也都是人多的地方,有很多其他小宗门,还有天命宗毒魂堂的人,很多小宗门的人看到这番景象不由得咽了咽唾沫,以一人而立威,让所有人知道天命宗的手段,两剑击败旱猊则是展示了荆天良的修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