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天良想了想,当初在锁妖涧的时候瑶风也是在场的,但是不知为何,在囚魂天墓的时候却不见他踪迹,现在又是会武在即,莫非,瑶风当初偷偷溜走了?不对啊,他那么恨自己和鬼道人,甚至要自己亲自死在他刀下,怎么这会儿又不见了。
还在思索的时候,萧云又开口了:“对了,良兄,你说你和炎刃是故交,那么你能否帮我跟他说下,会武的时候让他让一让?我师妹想要活命就看这个了。”
荆天良摇摇头:“说实话,我并不知晓他的去处,你说的这些可能要落空了。”
话音刚落,一旁的店小二边擦着桌子边说道:“当初炎刃随着柳长老去剿杀鬼道人,至今未归,听说啊,都死在了锁妖涧,到现在还没有回来,炎刃这一天骄,我估计也是死在了那里,想要来会武应该是不可能了。”
萧云等人惊奇地看向店小二,而那店小二擦完桌子就走了,似乎没有把这些极皇谷的弟子当回事,也许是司空见惯了吧,毕竟这里来来往往的都是四派的弟子。
“对啊,师兄,我也听说了炎刃和鬼道人有大仇,之前去报仇了,可是那么多人啊,愣是没有一个人回来,而且那时候囚魂天墓刚刚开启,不知道什么原因突然就关闭了,你说会不会炎刃也死在了囚魂天墓里面?”楚翼眼神放光地说道。
几人都没有说话,而是低头沉思着,虽然对于他们来说是个好事,但是在另一方面来说,绝对是个坏事,炎刃瑶风是千万年来唯一一个有资格媲美当初最后一个飞升的天骄——时序,现在炎刃陨落,对于整个正道联盟来说可不是件好事。
但是荆天良知道,所有进过囚魂天墓的人都死了,唯独没有看到炎刃,那么炎刃不太可能会死。
“良兄,如果真是这样,还请你节哀顺变。”萧云认真地对着荆天良说道。
荆天良微微一笑:“瑶风他来不来会武我不知道,但是我可以肯定,他绝对没死,他不是那种会早夭的人,你们也别高兴,除了瑶风,还有一个罗恒呢。”
几人立刻面面相觑,是啊,即便没了炎刃,还有一个罗恒,虽然不及炎刃,但是也不是几人目前能够对抗的,随后,萧云像是下了什么决心一样:“有炎刃这么一位故交,良兄应该也是修为不凡,可否帮助我等?”
荆天良摇摇头:“算了吧,我实力低微,可帮不了你们。”这时的荆天良有些惊讶,为何这里的几人看不穿自己的修为?自己也不过是开拓初期的修为,而眼前的萧云已经到了破元后期,和谢武珠一个境界,荆天良很纳闷,不过随即想通了,可能是自己有烬墟之眼的缘故吧。
萧云有些举棋不定,眼前之人,他完全看不透,身后还背着一口棺材,这样的人与之接触不一定是什么好事,想到师尊的叮嘱,萧云此刻才放弃了要荆天良帮忙的想法,此人身上阴寒之气很盛,必定不是四门派的弟子,看来是从外面来的。
荆天良喝了一口茶之后站起身:“除了会武这件事,你们师妹的伤,如果可以,带我去看看,说不得我会有办法救她,到时候就不需要那什么天启丹了。”
说完便转身上楼了。
三人惊疑不定?此人还有能力治好自己的师妹?那可是连师尊都束手无策的伤啊。
荆天良这番行为自然是有自己的想法,如果夜千霜真的在这四神城之中,想要快点找到她,目前最快的方法就是让她知道自己已经来到了这里,但是参加会武的方式太过高调,他也不太确定瑶风是不是也在这里,如果帮助了极皇谷的人,提出帮其寻找夜千霜的要求,应该也挺容易的,前提是,夜千霜也在这座城之中。
“大师兄,他不是开玩笑的吧。”楚翼一脸诧异地望着萧云说道。
萧云脸色凝重:“此人身上阴寒之气极盛,他提出有办法救我师妹就必然是有事要我们相帮,但看他样子,似乎不像是说笑。”
穆瑶的眼神依旧留在荆天良离去的背影之上,一脸神往的表情:“我倒是觉得他有这个本事,人又长得帅,还会医术,想来实力也不弱。”话刚说完,脸上泛出一丝羞红。
楚翼脸皮抽了抽:“师姐,你没事吧,别犯花痴了,你没听师兄说么?此人身上阴寒之气极重,不一定是什么好角色啊。”
穆瑶脸色一变,一脸不耐烦地看向楚翼:“那万一是别人的功法使然呢,像这种优秀的男子,肯定和你们这些人不同,你就是羡慕嫉妒人家。”
楚翼撇撇嘴,转过头去不再说话。
而萧云则是端起了一杯茶,若有所思地说道:“如果这个良天真的能够救治师妹,说不得还是要和他打上一些交道,如果他有要求,只要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能办到的我们也可以接受。”
听到这话,楚翼点点头:“前提是他得有把握能治好师妹啊,师尊都就治不好,随便来个人就说能救,我不太相信。”
“先试试再说吧,实在不行,还有会武呢,这段时间,会有很多四大门派的附属宗门来到这里,做事尽量低调点,千万不要让其他宗门的人抓到我们极皇谷的把柄。”萧云严肃地说道。
楚翼和穆瑶也是慎重地点了点头,的确,极皇谷向来都是保持中立,不乏很多宗门在打他们的主意,尤其是剑阁和玄天宫,他们的附属宗门来到这里肯定会想方设法地拍马屁,如果能拉拢到极皇谷这个大派,那肯定会受到极大的褒奖,但偏偏在这个时刻,他们最疼爱的小师妹却受了重伤昏迷不醒。
摘星门虽然没有打极皇谷的主意,但是却不怎么愿意帮助极皇谷,而是把天启丹放在了这会武的奖励之上,其用心一眼便知,而极皇谷却是毫无办法。
现在碰到了一个说自己可以救治师妹的人,无论什么情况,萧云都愿意试一试。
荆天良自然是不知道他们的想法,虽然还不确定他们的师妹到底是受了什么重伤,但是毒魂宗这个宗门一听名字就知道和毒有关,只有和毒有关的伤,自己应该会有几分把握,想到寻找夜千霜,几人又是极皇谷的人,一个想法就这么产生了。
来到了谢武珠让店家给自己安排的房间,刚进门就看到谢武珠坐在桌子前面,看到荆天良进来之后,便起身行礼。
“主上,刚才我大概问了下周边的情况,这里好像快要举行什么四派会武,很多四大派的附属宗门这时候都会来这里。”谢武珠缓缓说道。
荆天良放下背后的紫棺,轻抚了棺盖之后坐在了桌子前,看着谢武珠说道:“这些我早就知道了,你还打听到什么了。”
谢武珠想了想说道:“会武是四年一次举行的,之前也都是玄天宫和剑阁几乎包揽了第一,但十年前却有一个少年横空出世,年仅九岁便在会武上大放异彩,上一届更是拿了第三,就是剑阁的炎刃——瑶风,如今基本也是四大派中年轻一辈中第一人,十几岁的年纪就修炼到了无暇境界,啧啧。”
说到这里,谢武珠也是啧啧称奇,自己修炼几十年到现在也才是破元境界,可是这个少年却是已经无暇境界了,人比人,气死人啊。
荆天良手指敲打着桌子说道:“还有呢。”
“就在十几天之前,此人却是突然消失了,好像和主上你有关,而除了他,就是玄天宫的罗恒,这前两届会武都是第一,也是一名老牌的强者了,所以这次很多人都说罗恒的第一要易主了,但这瑶风突然消失,让很多人以为是玄天宫做的,就是为了保住这第一。”谢武珠说道。
荆天良不耐烦地说道:“这些我基本都知道了,还有其他的么。”
谢武珠立马躬身:“没想到主上料事如神,除了这些,就是摘星门放出了话,说这次会武,会有大变,会出现一个魔头,让四大派民不聊生,哀鸿遍野,说如果有人发现这个魔头的一些蛛丝马迹,立刻禀报四大派,将其诛杀。”
说道这里,谢武珠眉头紧蹙:“主上,这次会武有点不简单啊。”
谢武珠并没有问瑶风和荆天良的关系,而是说到了这里,在他想来,这个魔头要么是尸神,要么就是荆天良,但是又不太确定,尸神无法现世,荆天良实力也不高,如何能成为他们口中的魔头?
荆天良缓缓道:“如果我猜得不错,这所谓的摘星门应该是预知出了一些事,而正好瑶风这个关键时刻消失了,说是四大派的劫难也不为过。”
“小人还听说,目前除了罗恒,就是极皇谷的萧云,也就是刚才主上你接触的那个男子有点实力,不过这个萧云一直被罗恒压着,多年以来都只能屈居第二,现在罗恒突破到了无暇境界,萧云似乎还在破元境界,估计这次也没戏了。”谢武珠叹息地说道。
荆天良脸色微变:“这摘星门没有什么排的上号的弟子?”
谢武珠想了想说道:“这摘星门是靠符相之术推演天机立足,门下弟子也不多,所以武力方面不太行,不过摘星门也有一个奇男子,不仅有着一手极好的符相之术,武力值也不低,现在也是破元中期的境界,比之萧云仅差一线,但说来也怪,这男子从来不肯露面会武。”
“这里的这些弟子都比得过仙云阁的阁主了,也难怪仙云阁没落了。”荆天良神色有些落寞的说道。
想到仙云阁就想到了霸刀门,这两个门派可是很老的门派了,几千年一直驻守在千旗镇附近,没想到如今却是落没至此,别人门下的一个弟子就能比得过掌门了。
“主上,这些弟子也都是四大派中最精锐的弟子了,倒也不是随便一个弟子就行。”谢武珠说道。
荆天良点点头:“你说的那个摘星门的奇男子叫什么名字。”
谢武珠想了想:“名字我倒是不太清楚,不过有一个绰号,叫怪相子,说是这人脾气秉性十分古怪,基本不会帮人用相术推演,多年来,也只推演过一个人的天机,,但是自那之后,就不再帮人推演了,但是他依旧却在一直修习这符相之术,非常怪异。”
“那个人是谁?”
谢武珠摇摇头:“怪就怪在这里,没有这个人的任何信息,甚至可以说是凭空出现的,即便是整个摘星门也不知道这个人姓甚名谁,也没见过这个人,那怪相子也没透露过,但怪相子此后就十分古怪,不帮人推演,为何还要继续修习这相术呢?”
“都不知道,为何就会凭空出现这么一个人?谁说出来的?”
“所以才怪啊。”
“没有人质疑过么?”
谢武珠摇摇头:“没有,因为那怪相子本来是一副风度翩翩的样子,可是却似乎一夜之间就如同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看样子就和衍天星师一个年纪。”
荆天良这时就觉得奇怪了。
“这符相之术,基本都是会用自己寿命作为代价的,如果不是为人推演,为何一夜之间如此苍老。”
“那有没有可能是为自己推演的?”荆天良疑惑地问道。
谢武珠再次摇头:“不会的,任何推演之术都没法去推演自己的未来,俗话说,算人不算己。”
“那有没有可能是推演故友?”荆天良再次问道,对于这个怪相子,荆天良有着十分浓厚的兴趣,包括他们整个摘星门,对于自己的未来,荆天良很想知道,包括那个所谓的神秘人,或许能从摘星门那里知道答案。
“也不可能,据说,这怪相子很小的时候就被衍天星师带了回来,发现他的时候,他没有任何的朋友,孤身一人,听他说起来,好像是他认识的人都死绝了,都死绝了就没必要去推演故友了吧。”谢武珠再次解释道。
“一夜白发,形同枯槁,那怪相子是真的怪啊,那他推演了什么,还是真有这么一个人?”荆天良沉思道。
“主上,我知道的差不多就这些消息了,也不知道主上你走散的那个侍女能否收到我们在这里的消息。”
这夜千霜的事在之前就已经给谢武珠说明了情况,现在最主要的就是找到这个人,对于夜千霜,荆天良心中有着不少的情愫,毕竟也是第一次上过床的人,夜千霜也是第一个选择信任他的人。
“有些麻烦,不过我对那极皇谷的人说能帮助他们,希望能通过他们找点一点关于千霜的消息吧。”荆天良按了按太阳穴说道,现在的他依旧很迷茫,就像一个无头苍蝇一样到处乱撞,一切都只能凭运气。
“如此甚好,那主上你先好好休息吧,小人就先退了。”谢武珠说完一躬身就退了出去,轻手轻脚地关上了门。
这时候,荆天良似乎又想起了什么:“倒是忘了问问他这忏魔录的事,算了,后面再说吧。”
此时的荆天良也有些疲惫了,准备休息的他走到了紫棺之前。
“丧,你能帮我找到千霜么。”此刻的荆天良心里很复杂。
虚空中传来幽幽的孩童声音:“天良,我在这里面什么都做不了,可能没法帮你,不过你拥有和我一样的气息,什么事你自己都能解决的。”
听到这里,荆天良再次疑惑了,在尸神殿的时候丧就说过自己和他一样,可是究竟哪里一样了呢?
“天良,我可能需要休息一会儿了,在这里面没办法进食,身体内的冥力消失地太快了,我太虚弱了,我需要休息,这期间我会关闭我所有的感知,拜托你了。”
荆天良知道丧说的拜托为自己这段时间也只有自己一个人去寻找丧的母亲了,不由得有些气馁,但是没办法,谁让当初自己为了保民和对于丧的同情说出了那些话呢,现在自己的事都是一头雾水。
丧没有再说话,看样子,应该是陷入了沉睡,荆天良苦笑着摇摇头:“我同情你,谁来同情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