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上,那我们为何不反其道而行之,他们魔道众人性情乖张,但是也是崇尚武力的地方,只要我们能够收服其中一个门派,为日后进攻剑阁做好铺垫。”谢武珠说道。
荆天良阴测测地笑了:“收服一个?不不不,如果要做,我就要所有的魔道宗门都为我所用,剑阁?我要让他们知道当初不及时杀了我是多大的罪过。”
谢武珠有些担忧:“可是主上,现在的我们实力不够,魔道恐怕也不少高手。”
“当然不少,不过我大概明白了怀悠的意图,玄阴实力卓绝,在这里能护得住我们,而那些魔道中人无人敢在这冰天雪地里建立宗门,说明,这里的恶劣环境即便是他们也无法支撑,所以我们需要在短时间内,加强自身的实力。”荆天良眼神凝重地说道。
谢武珠阴测测地笑了起来:“主上,属下不负主上的期望,这两年我除了提升自己的实力也没有闲着。”
荆天良眼睛一亮,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你是说,忏魔录你已经解读了么?”
谢武珠点点头:“我只是解读开了字面意思,但是我想,肯定还有更重要的在原本里面,忏魔录也短短不仅于此。”
荆天良伸出手:“把你解读的给我。”
“主上,内容全在属下的脑子里,我这就将所有的内容编成符文传递给你。”说着,谢武珠站立一旁,闭上眼睛,全身蓝芒大作,嘴里还念念有词。
随后睁开眼睛的同时,荆天良只觉得头脑一热,脑子里瞬间多了很多奇怪的东西,不一会儿便一点一点变成荆天良能够理解的形态。
荆天良有些惊讶:“这就是忏魔录记载的意思么?”
谢武珠点点头,随后艰难地躬身:“主上恕罪,解读完成后,我便试着修炼了其中一种法门,这才能够将其运用到我的符文之术上,所以才能够震退九霄剑。”
荆天良大笑起来,笑容十分猖狂,就连整个雪地中都在回响荆天良这肆意的笑声。
“好啊,很好,我不怪你,由此可见,这忏魔录是我翻身的唯一。”荆天良神情变得有些疯狂。
“主上,这忏魔录记载了十四种人的情绪和欲望,以此形成了十四种心诀和法诀,我只修炼其中一种,并且也不过是初窥其意,就有如此的成就,这一共十四种,若是练至大成,该有何等恐怖的力量。”谢武珠赞叹道。
“贪嗔痴恨爱欲恶,喜妒忧思悲恐惊,你学了哪个?”荆天良问道。
谢武珠再次艰难躬身:“属下愚钝,只能窥得一个‘痴’字。”谢武珠说道。
荆天良闭上眼睛,只在瞬间,一股浩荡的威势直接奔涌而出,而这股威势却还夹杂着无限地恨意,甚至能够影响到接触到这股威势之人。
恨、无为而恨,不得之而恨,欺压而恨,掠夺而恨。
剑阁欺压他荆天良,使其无法杀掉荀无烟,辱他,虐他,两年时间碌碌无为,并且掠夺了他的所有珍惜的东西,如何不恨。
靠近这威势最近的便是谢武珠,谢武珠的情绪瞬间高涨,眼神血红,整个人透出浓浓的恨意。
不一会儿荆天良收回的威势,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的双手,渐渐地,脸上露出疯狂之意。
谢武珠回过神来,冷汗已经浸湿了衣衫,随后立马拱手躬身:“恭贺主上习得恨字诀。”
“怎能不恨,剑阁成功地让我回忆其小时候的痛苦,也剥夺了我得到的所有,剑阁所有人不死,我心难安,不,我要让剑阁成为一个人间炼狱。”荆天良眼神犹如地狱来的恶魔。
谢武珠担忧的说道:“但是主上,这忏魔录虽然威力非凡,但却是一本情绪入道之书,稍有不慎,很有可能迷失自我,陷入某一种情绪之中,还望主上能够掌控。”
荆天良表情变得冷漠:“迷失?怎么可能?只有一种情绪的力量如何能达到我想要的目的?不过我还得感谢他们剑阁,两年的欺压让我瞬间领悟这种恨意,很好,极致的情绪才能使我更强大,这只是报复的第一步。”
话音刚落,地下通道传来匆忙的脚步声,荆天良二人回头望去,却见是玄阴和夜千霜一脸凝重地走了出来。
“刚才发生了什么?”玄阴脸上难看地说道。
原来刚才那股恨的威势也影响到了她们。
“那股情绪的力量足以让一个普通人心智全失,莫非是你干的?”玄阴指着荆天良说道。
荆天良走向玄阴:“这只是第一步,慢慢的,我会让你知道,我荆天良并不是一个任人宰割的羔羊。”
玄阴微眯着眼,想着这荆天良肯定是在练什么功法,可是什么功法这般可怖,竟然能影响人的心神,不过这样以来,日后也更有把握,也不在去管荆天良,便和夜千霜再次回到了地下室。
“主上,尸神还在摘星门那里。”谢武珠有些担忧地说道。
荆天良眼神肃杀:“摘星门?他们不会蹦跶多久的,尸神?他们还不配。”
······
此刻,尚真已经将南宫竹三人送到了长明区,尸神殿外,水思羽看着荆天良的雕像,不经意间湿润了眼眶。
“水施主,荆施主自然有他的劫难,不必太过担忧。”尚真双手合十说道。
水思羽看了看尚真:“你没看到老谢成什么样子了么?主上还会好过?我怕主上受到了更加痛苦的折磨,还有他身边的那个侍女,作为一个女人,我知道那是什么样的痛苦。”
“如果不是实力不济,我定要血洗那剑阁。”赵川从尸神殿内走出来愤恨地说道。
南宫竹走到尚真身旁:“此番还要多谢小师傅搭救我们主上,以后如果有需要,我长明区必当报答。”
“报答自当不必,我帮荆施主也是帮我。”尚真缓缓说道。
然而,就在这时,尚真双眼突然一怔,整个人犹如失了魂一般笔直地向后倒去。
南宫竹一惊,赶紧上前搀扶尚真:“小师傅,你怎么了?”
此刻的尚真双目无神,身体僵硬,就好像一个已经死去多时的人,但是在长明区这种地方,没人会真的把尚真真的当做死了的,毕竟先前还是活生生的一个人。
“来人,把小师傅立刻送到我府上。”水思羽立刻招呼着下属前来帮忙。
南宫竹这才反应过来,原长明区的顶尖四家,南宫,水,赵,谢,都有着各自的特点,而水思羽的家族便是擅长治病救人,从古自今,长明区多少人都是水家治好的,也就有了现在的地位。
现在尚真这个样子,自然是送到水家。
而赵家则是比较尚武,论武力,赵家自当属第一,南宫则更多是统治力,影响力,也因此,千万年来,南宫家几乎一直处于长明区的主导地位。
至于谢家就没有必要多说了,那几乎是最古老的符文师家族,即便是放到外界,对于符文的造诣也鲜有人能够超越,更别说外界的符文师如凤毛麟角一般的稀少。
来到水思羽的府上,尚真依旧是那个样子,几乎没有改变,水思羽翻来覆去地帮尚真把脉,可是却似乎没有任何脉象,水思羽集结了府上众多医术高明的人,可是,无一例外,所有人都说他可能是死了。
“怎么可能呢?刚才还在说话,怎么就在一瞬间,一个大活人说没就没了?”水思羽愠怒地看着眼前这些医师,那些人也是有些惭愧,似乎这几十年学的东西都白学了。
有一位医师上前了:“族长,以你的能力都无法看出这小师傅到底得了什么病,更别说我们了。”
水思羽有些嗔怒,但是此人所言也并不无道理,看了看尚真,水思羽不耐烦地把众医师叫了出去,此刻,屋内只剩下了水思羽、南宫竹和赵川三人。
南宫竹看着尚真的样子,若有所思道:“小师傅两年前便来找过我们,如今尘埃落定,可是小师傅却成了这个样子,莫不是这两年他经历了什么?或者说付出了什么才导致今日的局面?”
“南宫说得对,可是这小师傅这两年去哪了我们也不知道啊。”赵川无奈地说道。
水思羽再次给尚真把脉,依旧是没有任何脉象,如同一个死人一般,也没了心跳和呼吸。
“明明刚才还好好的,怎么瞬间就变成了这样?到底发生了什么?”饶是水思羽想破头也想不出到底死怎么回事。
此刻,一位三十出头的妇人急急忙忙地冲了进来:“三位大人,听说你们回来了,可否看见我家家主?”
三人回头望去,这人他们认识,是谢武珠家里的侍妾,名为谢云芳,谢武珠因为醉心于符文,并未娶妻,家里也只有一位年迈的老母亲,长年卧病在床,也都是由这位侍妾一直在打点谢家上上下下。
南宫竹走到谢云芳面前,想到谢武珠那个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有些不忍,这谢云芳一直以来在谢家勤勤恳恳,操心操劳,更是把谢武珠的所有事情当做自己的事情,如果把谢武珠的遭遇告知给她,恐怕一时半会儿接受不了。
看着谢云芳,南宫竹笑了笑说道:“你放心,老谢他没什么事,就是和主上一起被关了两年而已,吃得差点罢了,其他不碍事,你不用太过担心。”
闻此言,谢云芳方才放心:“家主两年前和家里说了一声就匆匆忙忙地走了,希望和主上在一起,能够打破长明区的禁锢,那样也不枉大夫人的思念。”
赵川叹了口气,南宫竹说不出口,他又何尝说得出口呢,这是谢武珠的选择,怪不得他人。
此刻的谢云芳方才看到躺在床上的尚真,看他的样子,谢云芳眉头微皱:“三位大人,这位是?”
“这是解救主上和你们家主的恩人,如今生死不知。”水思羽担忧地说道。
谢云芳闻言,连忙走上前,看了看尚真的样子,若有所思地说道:“这个样子很像失魂症。”
水思羽不可置信地望着谢云芳:“你知道他得了什么病?你知道怎么治疗么?这是我长明区的大恩人啊。”
水思羽一番问题直接给谢云芳问得有些紧张,缓缓开口道:“我也不太清楚,只是此前跟随老爷的时候,偶然见到过这种情况,老爷用符文之术很容易就招回了那人的魂,这位小师傅的情况和那时候很像,但是我不敢确定。”
三人这才反应过来,谢武珠有一杆解幽幡,用符文之术能够轻易招魂,尸神还在尸神殿的时候,当时为了安抚尸神的情绪,谢家一脉一直都用此方法召回长明区瞬间消散的魂魄进贡给尸神。
“那你会这招魂之术么?”水思羽急切地问道。
谢云芳却是摇了摇头:“家主的能力岂是我能学得了的,不过我有问过家主,如果没有符文之术的话,可以凭借外力做到牵引魂魄。”
“怎么做?”水思羽问道。
谢云芳想了想说道:“如果是自然死亡或者他人外力害命,那么没有符文之术的话招魂几乎不可能,如果是直接勾走了人的魂魄,必然是有人故意为之,首先便是要找到那人,让其还回其魂魄就可以了。”
赵川一拍手掌:“你的意思是,小师傅并不是突然就死了,而是在刚才那一瞬间,被人抽走了魂魄才导致现在这个样子?”
水思羽白了赵川一眼,也不知道他是真傻还是假傻,谢云芳一直在说这个事情,他到现在才反应过来。
南宫竹缓缓说道:“我们是进入了长明区小师傅才变成这样的,莫不是这里有人故意这样做的?”
赵川却是一摆手:“不可能,长明区什么样子,还有我们不知道的么?怎么可能有人拥有这种能力?非要说的话,直接勾人魂魄的能力恐怕也就老谢家才能做到,但是别说老谢不在这里,即便他在这里,他会勾小师傅的魂魄?”
水思羽皱了皱眉,看着谢云芳问道:“你可知谢家还有谁有这种能力?”
谢云芳立刻吓得跪了下来:“三位大人明察,符文之术老谢家一向是一脉单传,除了家主和少家主,不会再有其他人会了,而家主一直没有子嗣,现在的谢家根本没有人会这种。”
南宫竹搀扶起谢云芳,白了一眼赵川和水思羽:“老谢家什么情况还需要别人来说么?你们真的是,去外面这一遭,糊涂了?”
“那到底是怎么回事嘛,都不知道是谁勾走了他的魂魄,我们怎么去找那个人?”赵川无奈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