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倾良扶了一下眼镜,思考着要不要ooc,或者要不要保持人设。
银杏林里十分安静,只有风吹过金黄色扇形叶之间的缝隙,划出轻柔的“沙沙”声,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芳草树叶的气息。
季倾良站起身,从地上捡起了一片还算完整的银杏叶,夹在敞开的两页书纸之间,合上了。他踏在被太阳晒得酥脆的叶子上,沿着小道向前走。他每一步都踩在叶子上,听着“咔嚓咔嚓”的声音。
上辈子,姑且算作上辈子,似乎没有来过这样的地方啊……
真是一片安静的银杏林呢。
【master,这片银杏林是原主在学校里的空地种的私人树林,不过四大校草与之后的女主能进,其他人看了告示也是有自知之明了】
季倾良微微颔首,表示知道了。
【提醒一下,女主来了】
?不是女主在后期才有权限吗?
系统貌似是有读心术,迟疑了一下就回答了。【为什么两人会走到一起呢?还不是因为有相同点啊……路痴......】
季倾良扶额无奈,但他不信“路痴”这个邪乎,更不信“两个路痴”能有爱的故事。他慢悠悠向一边走去。他低着头,只注意着脚下金黄的落叶,脑中思绪万千。脑中似乎除了那段福利院到死去的记忆,便是一片空白,感觉缺了些什么。陷入沉思的季倾良被系统突然的出声吓得心脏地震(雾)。
【女主出现】
被吓得脸苍白的季倾良照着系统给出的指示朝前走去。一位穿着西装校服的女生双手交握放于胸前,额上有些汗,一脸惊慌地东张西望。听见小路的另一边传来脚步声,顿时把目光聚集了在他身上。
只见一位一脸苍白,却又有些病态的美的同学朝她走进。
【系统都怪你,原主身体本来就不好,现在缓不过来了】
【诶~别这样嘛……小生也不是故意的……】
肖柏怜霎时间愣住了,看着面前的男生精致的面庞,像是见了偶像一样激动地说不出话。下一秒,肖柏怜的内心就呼喊着:这个男人是属于你的,他本来就是你的。强压住这阵呼喊后,冷静下来才想起这是四大校草中的季子禾。
“同,同学,那个,请问,食堂怎么走!”
季倾良:你问我我哪知道啊我也是路痴诶。
季倾良苍白着脸,小声地说出系统给的地图中食堂的方位。肖柏怜眼中放光,快步走到他身边,像是很感激地握住季倾良的手。
“这位同学,我有些不分东南西北,麻烦你带我去了。”
季倾良冷汗直冒:我也不分东南西北。
肖柏怜不是豪门世家,靠着优秀的成绩进了玛丽苏学院,地理绝对是她最拿手的科目。再退一步,学校里有地图,不必进银杏林找季子禾作目标。
最后还是被敬业的系统强迫着看地图去了。肖柏怜跟着季倾良,看着他微抿着唇,看上去紧张的样子,满心欢喜地想着这是季子禾害羞的表现。您见过有人害羞是全身僵硬冒冷汗吗。一路上,肖柏怜受着学校同学的各种表情。刚入学对校草们只是表面了解的只是羡慕嫉妒恨,高年级的学生都知道季子禾身体不好,性格忧郁,不喜与人相处,都为这个景象感到诧异。更奇怪的是,平常领着这个路痴校草的陆伦变成了季子禾带人认路的肖柏怜。
送肖柏怜到食堂门口就匆匆溜走的季倾良跑回了银杏林,坐回了椅子上,扶着胸口喘着气。
【那么点点路就跑成这样了,身体太差了啊……】
【少爷不锻炼再加上有些忧郁情绪身体这样应该是正常吧?】
“季子禾。”
季倾良又被吓得脸色苍白,没抬头看,满脑子是:是不是又是哪个不长眼的进来问路!!!心脏地震着抬头看向那酥得一匹的声音主人,顿时松了一口气,是陆伦。
陆伦转过身就走。了解过季子禾记忆的季倾良知道,这是陆伦要带他走。在这所学校,季子禾唯一信任的就是这位发小,就算是另外两个校草也是因为感觉被团成了一个组合就无所谓了。而陆伦也愿意照顾一下季子禾,尽管季子禾在学校跟着他走了那么多次也记不住路,也还是耐心带着他。这就让他们之间有了默契。
在他们后来都爱上女主时,陆伦也没对季子禾作过任何事,只是不再见面。一切都是女主的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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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倾良在宿舍睡了一下午,醒来时,黄昏的阳光已经令人感到沉醉。坐在窗边的陆伦捧着书,一只手臂撑着头部。深橘色的夕阳照在他身上,如一幅剪影嵌在完美的背景之中。
“陆伦?”季倾良开口小声问了一声。
陆伦并没有回应,合上书本,站起身,把那本季子禾的《飘》轻轻放在椅子上,打开门走了出去。季倾良略感疑惑,穿上鞋子小心翼翼开了条门缝。缝隙外的陆伦眼神正好对上他。季倾良把门拉开,为眼前的景象所惊吓。
没有花里胡哨的装饰,仅仅是桌上的一个小蛋糕,和蛋糕上一个正在燃烧的爱心蜡烛。季倾良再三确认宿舍里只有他和陆伦。
“今天,你生日?”季倾良指着蛋糕问,他也不知道自己想要的答案是什么。
陆伦轻叹一口气:“是你的。”
季倾良愣了一下,声音颤抖着反问几遍,最后确认了这是为自己准备的,心脏快速而有力地跳动。但这些不属于他,是属于季子禾的。季倾良的眼神黯然了一瞬间,陆伦没有注意到,因为眼中的亮光在此闪烁了起来。
至少他还能享受到这些温暖,而不是根本不知道自己的生日。
季倾良抿住唇,可眼中弥漫起的水雾凝成了水珠,从脸颊滑落,滴落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啪嗒”一声。此时,他不顾形象,冲上前抱住了陆伦,环住他的脖子,眼泪似乎永远停不下来。
“谢谢,谢谢......谢谢你......”季倾良不断感激着他。他在这之前,从未有过生日,只知道弟弟过生日时的快乐,和收到礼物时的满足欢笑。陆伦被季子禾的动作所惊愕,但又反应过来季子禾的性格与童年,心酸起来,本来悬在他背上的手落下来,有节奏地轻轻拍打怀中青年的后背,像是在哄一个哭泣的孩子。
过了好一会儿,季倾良才满脸通红地挣出陆伦的怀抱,用手臂背部擦去眼泪,哄红着眼眶对陆伦露出了一个真心实意、感激的笑容。陆伦仿佛是被他的笑容所摄取了魂魄,僵硬着身体不敢动弹。
那一刻,他看见了神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