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颜记起他还有一位兄长,虽然印象确实不太深,但却可比印象中的顾念丞的品行应该好多了吧。既是姑姑带回来的,便也随他去了,便只是吩咐别把她心爱的药草折腾坏了。
这几日,沐颜可算是过的最心烦的几日了,一边是莫逸来这捣乱,一边又是顾念丞和她时不时说的有的没的,也算是给她添了个大麻烦。
顾念丞和几位师兄先前也算相识,所以也能聊到一块去,不久就已称兄道弟了。特别是她那个时常好人心的哥哥,老是帮着顾念丞,让沐颜气恼。
时间过的也算是差不多了,该启程上京了。
可这顾念丞药草也拿到了,却只是吩咐手下的人把药草送回去,自己却死气白咧的非得赖这着不肯离去。
这不,说来也是巧,阁主遣人送来书信,要他去去京中查一番事,他们泛栀阁也素来与越王府交好,兄长的病没大好,也就让他代替兄长去尽一番心意了,算是泛栀阁来了。
他们五个便同行了。
御剑只是半天就到了京城,沐颜心里难受的打紧,一向玩闹的莫逸和顾念丞也安静了许多。他们没有回将军府,虽说越王遣来的信上说隔几日便遣人去打扫,一回来便可住下。
可沐颜说着便是在客栈住下更方便。不愿回去。
一连几日,沐颜的状态都不太好,任莫逸怎么惹她逗她,她都是一副无所谓的姿态,让人心里看着着急。
顾念丞也不去吵她,有些事他觉得得要她自己想明白。
沐颜终是忍不住了,悄悄的回了将军府。
沐颜踏进府中,府里一个下人也没有,应该是偌大的府中只有她一人,真干净,仿佛那年的战火真的没有殃及家中亲人,一丝痕迹不曾留下。
和她走时一样,和父亲走时一样,和母亲走时一样,和十一年前一样。沐颜不经心头一酸,却也是忍着没让泪滑下。她往里走,不去自己的房间,不去时常和父亲吵闹的书房。
是后院的花园,回来的季节刚刚好,桃花已经开了,很美。
她依稀记得,自己的母亲不像寻常人家一样严格管教自己的女儿,父亲总是忙,母亲便带着她和兄长在后院消遣,母亲一向生的动人,就算是后来生了沐颜,也丢不了骨子里的那一分傲骨的美丽。
从前的日子总是这样,好似永远都这么欢乐。
母亲在一旁抚琴,哥哥在一旁舞剑,她就在一旁学着哥哥不像样的拿起剑,却总是拿不稳,惹的大家苦笑不得。又会是父亲吹笛,兄长谈着新学的曲子,母亲便在桃花树前教她跳舞。
琴棋书画好像都是在那时慢慢学会的。
不知怎的,眼泪就是控制不住的流,她只能好强似的不出声。
远处的顾念丞将这一切尽收眼底,他看着这傻丫头如此好强,又如此让人怜兮。他一直跟着,他多想冲过去告诉她,他一直在。
沐颜一个转身便不巧的刚好看到了顾念丞,顾念丞也没来的急躲,沐颜先是一愣,然后便在原地望着他,明明已是梨花带雨,可她竟还要做出一副无所谓的状态。顾念丞不觉心口一紧,再也忍不住在远处偷偷望着她,向她大步迈去。
沐颜却不知是不是头脑发昏,等顾念丞站在自己面前时,便什么也不管不顾抱住了他,顾念丞一愣,心不知为何酸的发狠,他其实无时无刻不希望原沐颜能够紧紧的抱住他顾念丞。
沐颜再也没忍住隐藏,趴在他肩上哭出了声,顾念丞没多想便搂住她的腰,她哭的越狠,他便搂的越发的紧。
其实沐颜也不知怎的,就是看到他觉得好似所有的藏着掖着的感情再也影藏不住,就是想依赖着他,可她和他明明不相熟啊。沐颜觉得自己总是这般莫名其妙。
应是顾念丞搂的太紧,沐颜挣脱开他的怀抱,只是带着泪愣愣地看着他。
顾念丞看着眼前人,原沐颜生的真的很美,又带着泪,惹人怜惜。
他竟控制不住自己,低下头,把唇瓣贴在了心上人的唇上,沐颜觉的心口一麻,一时竟也忘了推开他。
顾念丞却是立马回过神来,点了沐颜的穴道。
沐颜便倒在了顾念丞的怀里。
他柔柔说着:“好好休息一下,你这傻丫头,该睡个安稳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