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的体育课男生和女生还是在一起上的,通常是做一下预备运动,就自由活动。或者压根就让给数学,物理哪个老师。
因为要期中考试,体育老师深怕后面几节课不保,所以把体育项目提前到这节课来。期中要测的就是仰卧起坐和长跑。
体育老师计划是女生先仰卧起坐,男生负责压腿。
安夏呆呆的做在那里,所有人都陆陆续续的找着了压腿的同学,只有安夏呆在那里,不知所措。
阳光真是刺眼。秦淮洛看着傻傻愣在那里的女生,缓缓向她走去,
一个高大的影子背着阳光挡住了光线,站在她面前笑道,“还不快躺好。马上开始了。”
安夏有点迟疑,不过一个班里说真的,他也就跟秦淮洛说过的话最多。
夏宁刚躺下口哨声就响起来了,“1.2.3…41.42.43,时间到。男生过来上报一下成绩,”
秦淮洛有点出乎意料,小同桌看起来纤弱,体能到是不错啊。
匆匆换了位置,安夏蹲着双手按住秦淮洛的脚,等着老师吹响口哨。
“同桌,你跪在我在脚上,你手按不住我。”秦淮洛对于双手按住他的安夏感受不到一点力量。就是跪在他鞋子上的安夏,秦淮洛也觉得随时可以撑起安夏。
安夏看着秦淮洛一起一落的身影,忽隐忽现的腹肌,额角的汗水,还有独属于这个年纪男生特有的味道,四月的天气真是太燥了,安夏侧过脸去掩饰着刚刚的心跳加速。
仰卧起坐结束后,只短暂歇息了一会,男生去室内做迎体向上。女生却要在外面跑800米。
z中的操场一圈400米,安夏对于跑步无感,向来都是一惯的作风,低着头,慢悠悠的跑着。在拐弯的地方,突然感觉一股重重的力量向她扑来,安夏没反应过来就被韩笑笑撞到在地,韩笑笑也一个趔趄摔倒在一侧。
眼见这两人摔倒,身后的几个女生也没停下步伐,一个女生一脚重重的从安夏手上踩过,安夏疼的脸色惨白。
韩笑笑急忙爬起来大声的向前面喊着,“你们是瞎了吗,看不见有人摔倒吗”连忙扶起安夏,愧疚道,“对不起,你的手要紧吗,”
安夏看着前面踩过她却远去的身影摇了摇头,“没事,你怎么样。”韩笑笑摇了摇头,跑在她后面的女生太多了,她也不知道是哪一个撞的她。她一个不稳就撞上了安夏。这种事,要是去追究是谁,估计找不出估计撞她的人
安夏看她满脸愧疚,安抚道,“我真的没事,我们快跑吧,别到时候补考,期末还要在跑一次”,
下了体育课,秦淮洛和肖寒来到商店,肖寒买了一瓶冰水和一瓶果粒橙,秦淮洛要了一瓶脉动和一瓶矿泉水。
秦淮洛回到教室的时候,安夏正低头背书,他将脉动放在桌上笑道,“同桌,感谢你今天替我压腿,”
安夏看了他一眼,明明是你先给我压的腿啊。不过他也不跟秦淮洛刚,做了一个多月的同桌,他深刻明白这个人性子,死不要脸。深怕不接受,他又说出什么让她脸红心跳的话。
安夏放下右手的书去接。韩笑笑也匆忙的从外面走进来,手里拿着一个冰袋急慌慌道,“安夏,你的手还疼不疼,先用冰袋冰一下吧。”
秦淮洛闻言疑惑道,“什么手,你的手怎么来了?”
安夏轻轻的摇着头,“没事,跑步的时候不小心摔了一下。”
秦淮洛显然是不信,他一把拉过安夏的手,只看到破了皮的手还泛红的肿着,眯着眼睛,一时间也说不清他的情绪,随即拽着她另外一只手离开教室,走的时候跟肖寒和韩笑笑道,“老师要是问起来,就说去医务室了。”
医务室内,秦淮洛拿着消毒药水替她轻轻擦拭着破掉的地方,看着那些破的地方和红肿的手,越看越生气,一股无名火怎么压都压不住,“肿的这么厉害,你怎么不说,难道不疼吗?”
“疼。”
“那为什么不说?”洛明谦生气的朝她问道
“说疼,就有用了吗?”低低的声音轻轻的传来,秦淮洛闻言心里一震,她说不清少女此刻的心情,只是觉得心疼,心酸的难以言喻的感觉从心口咕嘟嘟冒出来。
他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疼痛,说出来就有用吗?
俗话说,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安夏自从手受了伤,韩笑笑一心觉得是自己推到了她才造成她手受伤。没事总要跑过来,问问他,“安安,你喝水不,我去给你到。”
安夏总会淡淡的点头或者轻轻的说嗯。
韩笑笑人如其名,没事总爱挂着笑容,可以说是和安夏截然相反的性格。一双杏眼圆溜溜的,囧囧有神。看起来像个小可爱,实际上就是个火爆鬼,和肖寒从小吵到大。
女孩子的友谊其实蛮奇怪的,有的是因为喜欢同一个明星,有的是因为讨厌同一个人,而安夏和韩笑笑却是被同一群人所讨厌。
安夏有时也想过得多谢她们,不然她可能这辈子都不会有个好朋友。
这天安夏没去店里帮忙,刚绕进胡同巷子,就看到有三五个五大三粗,纹着纹身,手里叼着烟头男的堵在她家门口。安夏想也不想的低头转身离开。
四月的晚风很是轻柔,安夏低着头做在公路边的长凳子上,她也不知道不能回去后能去哪里。从前她要是不回家,还可以去爷爷奶奶那里。可是现在不能回家,整个z市没有她的容身之地。
这个城市里,她最怕的就是那个胡同巷子,可是她也只有那个胡同巷子。
她看着来来往往的车辆,牵手走过的情人,夫妻,朋友,父母子女,这个世界上辛福的人还是很多的,可能上帝过于忙碌忘了这个角落里还有一个她和一个姜尚。
秦淮洛坐着公交匆匆略过安夏的位置,只一眼,就让他难以离开视线。少女穿着校服做在长凳子上,夕阳斜照在她的身上,车水马龙的走过,人来人往的喧嚣,可这一切的一切仿佛都跟她没有关系。
“淮哥,还没到站呢,你下去干嘛?”肖寒在后面拼命喊着,奈何车上太挤,他过不去拉住他哥,只能眼睁睁看着秦淮洛下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