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未来国母当然是要担当得起大任的女子,可若是平白为小九选了个大家眼里觉得适合的女子,而他却不喜欢,这岂不是害了人家姑娘,苦了两个孩子。”太后耐心解释道。
“母后,这些我自是晓得的,可难就难在实在是不知哪家姑娘能入的了小九的眼啊。”皇后娘娘苦笑道。
“小九这孩子自小离了家,与你也疏远了许多,可作为孩子的亲娘,也该多关心他些。把你这后宫事务稍微放一放,多了解了解他的内心。小九这孩子实诚,也知道你们的不容易。有些事,他不是不想说,只是不知道怎么去和你们相处。那日百花宴,你可见小九认真听了哪个姑娘的诗作?”太后突然问道。
“这,臣妾确实没留意到,是臣妾疏忽了。”皇后娘娘有些理亏,她对孩子的了解确实太少。君九泽幼年离宫,即使回来也不会在后宫久留。她也不是那种放心不下孩子的母亲,久而久之,孩子便甚少与她谈心了,对孩子的喜好也一无所知。
“哀家倒觉得那位辛夷郡主很是不错,小九看着对她也有几分意思。”太后抿了口茶道。
皇后娘娘有些惊讶道:“辛夷郡主?可是晋阳侯的那位。”
“正是。”
“臣妾对着孩子也有些了解,琴艺精湛,诗书礼仪也出挑,如果小九乐意那确实是个不错的人选。”皇后娘娘对玉玲儿也深感满意,若这人定下了,她也算了全一桩大事。
“既是如此,臣妾明日便去问问小九的意思。”
“去吧,多和孩子说说话也是好的。”太后笑着道。
“那阿紫的婚事,母后您可有什么想法?”皇后娘娘问。
魏紫是太后的侄孙女,又是自小养在身边长大的,她的婚事也需考虑慎重些。
“你觉得,离渊这孩子与阿紫可相配?”太后问。
“离渊?弈王是个不爱拘束的,性子也淡然。阿紫有些小性子,也不喜这诸多规矩,这俩孩子瞧着也是极相配的。”
“哀家也是这么觉得。阿紫在我膝下长大,若是许配给了别人家,哀家也不放心。离渊与阿紫也是熟悉的,哀家不担心她将来受了欺负,即便是受了委屈,哀家这把老骨头也还能为她撑撑腰。”
“母后为孩子们费心了。”解决了几个难题,皇后娘娘也放松了些。
“半截身子入了土的人了,若能让孩子们过的舒心些,等哀家将来入了土也心安了。”
太后一辈子过得算是顺心,荣华富贵都有了,放不下的也就是后辈的子孙了。只要孩子们过得好,老人家就放心了。
皇家如此,寻常百姓家更是。老的永远放心不下小的,一点儿一点儿看着他们长大,总觉得孩子还是小时候的样子,让人有操不完的心。哪怕是到了离开人世之时也总想多交代点什么,想把自己一生的积累都传授给孩子,让孩子们能活得更活得畅快些。
皇后娘娘找了时间召太子殿下来栖梧宫。太子殿下对此也没什么意见,总归他是要有太子妃的,是哪家姑娘他也不太在乎,只道全凭母后做主便可。不过他确实没想到母后会选了玉玲儿为他的太子妃。
如果说从前他对于自己的婚事不甚在意,那现在他对自己的婚事倒有了几分期待。
曾经那个爱撒娇、爱哭闹的小姑娘要做他的妻子了,也不知道还会不会像以前一样娇气。若是小姑娘爱闹脾气,那他作为丈夫也是理应多担待些的。
总之,对这个太子妃的人选,他是极满意的。
皇后娘娘见太子殿下没有拒绝的意思,且看上去心情不错,她算是彻底放心了。这亲生儿子的婚事终于搞定了,又要接着考虑下其他皇子的婚事。
尚未婚配的也就是四皇子越王,五皇子宁王,十皇子弈王和太子了。越王和宁王都已有侧妃,缺的是正妃。弈王和太子身边连个妾侍都没有,首要的是先定下正妃之位。除此之外,还有些郡王爷和郡主在等着赐婚的旨意。所幸皇上的几位公主都已出嫁,否则这么多事情堆在一块,真是让皇后娘娘心力憔悴了。
皇后娘娘打开花名册,开始一一了解各家姑娘,好为她们配得一位如意郎君,成全一段美好姻缘。确定了人选,皇后娘娘便下了懿旨。几位皇子的婚事也是得到了皇上的首肯,以圣旨做媒。
晋阳侯之女辛夷郡主玉氏为太子正妃
丞相之女昭华郡主魏氏为弈王正妃
吏部侍郎长女施诗为越王正妃,次女施乐为文轩郡王正妃
尚书左丞之女梁氏为宁王正妃
......
陈总管带着皇上皇后的旨意去了各家宣读,一时之间,几家欢喜几家愁。
施诗和施乐姐妹俩对自己的婚事甚是满意,领旨谢恩。却没想到文轩郡王会以自己年纪尚小为由,想要抗旨。
施乐是谁,他不知道,但他知道自己并不想娶她。可是现实是残酷的,经过一番抗争,文轩郡王还是敌不过父母的威压,无奈接旨。
对此婚事具有争议的还有梁遇书和魏紫。
梁遇书是怎么也没想到她连太子侧妃都不是,也不知道皇后娘娘是怎么想的,竟然把她赐给了宁王那个混账玩意儿。她知自己家世比不上那二位郡主,可没想到自己的婚事还比不上那个施诗。
梁遇书大为恼火,一气之下将自己的房间砸了个稀巴烂。什么古董字画,什么珍宝,得不到太子殿下,她做了这么多还有什么意义。
她日日勤学苦练为的就是能够在京城贵女中混出个名堂,搏一个好名声,这才能让那些处在高位之人注意到自己。
看啊,她有多艰辛才能走到今天,可最后呢?竟是如此可笑的安排。
李琼疯了,杨思思被她害死了。她呢?一生的夙愿,苦心经营这么久,都没用。
努力也有,害人的心机也用了,到头来不过是大梦一场空,是她自己做了一场梦,没人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