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00年八国联军打入北京,慈禧太后挟持也曾被单独软禁的光绪皇帝逃往西安,临行前不忘对珍妃下毒手。她命二总管把珍妃从景祺阁后面的小院里放出来,以“珍妃年少,洋人入城,免受污辱“为由,命珍妃投井。二总管来到小院,向珍妃传下了慈禧太后的旨意。珍妃不服,到慈禧太后那里哭闹。慈禧太后恼羞成怒,说:“把她给我扔下去!““催命鬼“把珍妃夹在腰间,来到八宝琉璃井,珍妃死死抓住玉石栏杆,没办法,只好把她架到秃井边,使足力气,头朝下扔了下去,崔玉贵怕珍妃上来,又找了块石头扔了下去。办完珍妃的事,慈禧太后出了贞顺门,奔了西安。
——取自《珍妃井》历史
不知道《午夜凶铃》吓坏了多少人,相信很多人早已不记得故事的前因后果,但是贞子从古井中爬出的场景很多人都永生难忘。古井,从古至今都是一个让人心生恐惧的地方,到过北京紫禁城的人,都知道光绪宠妃珍妃投井的故事,一直传说珍妃是自杀的,其实还有很多版本说珍妃是被杀的。而在农村,古井更是传闻颇多,除了稀奇古怪的传闻外,就是很多人选择赴死的地方。
大清早就有急促的敲门声伴随着门铃声惊扰司空萱的美梦,司空萱的房间是离门口最近的,爸爸妈妈还在熟睡中,而且就算他们被吵醒了,也会选择先穿好衣服再开门的。尤其是司空萱的爸爸,他受了传统礼教影响,从不穿睡衣迎客,每次有访客入门,他必定要衣冠整齐,所以在家里很少能看见他光着背穿着大裤衩走动的现象。
万般无奈下司空萱爬了起来去开门,打开门,只见一个壮汉突然跪倒在地,对着司空萱一拜叩了一头,吓得司空萱忙向后跳了一步,这时爸爸已经穿好了衣服从卧室里走了出来。他忙疾走几步,扶起壮汉,急切的问:“怎么了?”“宗树爷,我妈想不开,跳井死了。您快去看看吧!”壮汉说着哭了起来。
司空萱的爸爸在家族里面排到了“宗”字辈,祖爷是个私塾先生,最喜欢的一句话是“十年树木,百年树人”,因此司空萱的爸爸被取名“司空宗树”。在农村有个习俗,报丧请人帮忙要给开门的人下跪叩头,开门的不管是什么人,哪怕是小孩子,都要下跪叩头,过去司空萱只是听说过,这还是第一次遇见。
司空萱爸爸劝慰了壮汉几句,让他先回去,然后和司空萱妈妈解释了几句,便急匆匆走了出去。“妈,什么情况?”司空萱揉着睡眼朦胧的双眼问,“唉,刚才来的人你不认识了?你们小时候还一起玩过弹珠呢,是司空万金啊,他妈妈投井了。唉,都过上好日子了,怎么会想不开呢?”妈妈发出了感慨。
司空万金?司空萱想起来了,他妈妈原来是民办教师,嫁给了一个地道的农民,两人之间多有不和,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常常吵架打架。再后来,司空万金的妈妈得了病,动了手术,打了激素,一个妙龄少妇变成了大胖子。
有多胖呢?有一年有人喊救人啊,有人跳井了!等地里的人都赶过去后,发现万金妈妈半截身子露在井口处正哇哇哭呢,原来她太胖了,跳到井里后屁股竟然被卡住了。现在生活好了,都市村庄改造,家家都成了有钱人,再也不用种地了,住进了小区,老宅都出租了,却不知为什么她竟然又自杀了。
“妈,你去哪啊?”司空萱正想着,却看见妈妈换好了衣服要往外走,妈妈回答说:“唉,她和我一样是外乡人,嫁到这里,受了一辈子苦,我去看看她吧。”一向喜欢红色的妈妈穿着暗色的衣服出了门。
司空萱已经习惯了父母这样做事,村里的红白事一直都是爸爸和几位年长的伯伯操办的,现在结婚和满月酒不再用他们操心了,都新事新办了,但是葬礼,还是老规矩,尽管已经实施火葬了,但是村里有自己的墓地,大家还是习惯火葬完了按照土葬的方式来操办,而懂得这些的少之又少。
司空萱父亲从十六岁就开始跟着村里的长辈学习葬礼习俗,当时是年纪最小的一个,到现在他已经快六十岁了,却是所有帮忙中年纪最大的人了。司空萱曾经开玩笑说父亲要把村上所有的老人都送走,把他们的葬礼都办的风风光光的,可是父亲听了只是摇头,慢慢司空萱发现,很多时候,葬礼并不是寿终正寝的老人。
下午,爸爸妈妈终于回来了,司空萱特别喜欢听他们讲民俗,平日里爸爸也爱和司空萱讲,巴不得有人知道能接替他为乡亲们操办葬礼呢,可惜哥哥内心胆小,不敢学,司空萱,可惜了,是个女孩子,不符合规矩。新坟一般是不允许女子去的,所以爸爸的衣钵算是没人能继承了。
司空萱发现他们这次没有讲葬礼操办情况,只是一味地叹气,“怎么了?”司空萱疑惑地问,妈妈顿了一下,说:“真惨啊,她是先喝了毒药又跳井自杀的,她这回选个了个大口的井,要不是发现遗书,都还找不到她人。她把存折塞进她女儿的大衣口袋里,挂在她女儿的衣柜里,把钱都留给了女儿,她是不放心两个未出嫁的女儿啊!她脸色乌青,身体被水泡得浮肿,之前的衣服都穿不上了,唉,太可怜了!”司空萱听得胆战心惊。
按照农村习俗,长寿的老人去世,子女为了显示孝顺一般要停棺七天,而非正常死亡的只会停棺三天,所谓“停棺”就是要把死者的棺木放三天,这三天要请唢呐班吹奏,而子孙要负责守灵,第二天下午要把棺木放在路上,外面搭上棚架,被成为“立灵”,下午接待来往宾客,子孙要守灵一夜,第三天一天都要接待宾客,下午要“起灵”,“哭灵”,最后是一路“跑灵”后到墓地下葬。
父亲叹了一口气说:“连个抬棺的人都不好找啊!”为什么呢?司空萱很奇怪,往常不是很容易找吗?“她辈分太小了,全村都是她家的长辈,除了那三个孩子,连哭灵的都没有,‘孝子’都找不到,去帮忙的人都是长辈。更可怜的是白发人送黑发人,唉!”妈妈解释着擦了擦眼泪。晚上,司空萱听着唢呐的哀怨声,心中有些许不安。
第三天大雨,司空万金的妈妈被草草下葬,原本以为一切都平息了,司空萱又来到荼蘼超市,白天很悠闲地坐着翻书。忽然有一阵阴风吹过,司空萱就站在门口,司空萱不敢回头,相传人身上有三把阳火,一回头就会熄灭一把,然后就容易被鬼附身。
白天抬头看了一下,笑着站了起来,司空萱回过头去,“啊!”司空萱大叫一声,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身后出现了一个男人,司空萱一回头差点撞上,这个男人穿着一身灰色休闲装,脚上穿着一双蓝色运动鞋,有些冷漠,头发很黑,梳着偏分,个子比白天好像要高一些,恍惚间司空萱觉得他的眼睛好像有点发蓝,。
“你叫什么啊,吓死我了!这就是现在你家的租户,二房东叫龙泽,你难道没见过他?”白天气呼呼的说,他没想到司空萱的尖叫声如此刺耳。
“我在井边遇见她,她便一直跟着我,没办法了,我把她领了回来。”龙泽说着从身后拉出了一个抱着银瓶的小女孩,看起来只有十五、六岁,唇红齿白,穿着蓝色连衣裙,扎着一个马尾辫,两只大眼睛滴溜溜直转。
好可爱啊,司空萱正要伸手去抱她,白天冷冰冰的声音传来:“她抱的瓶子应该是宋朝的,你有胆量就收留她回家吧,当个妹妹也不错啊!”司空萱的手陡然收回,抱着古董?难道是个鬼娃娃?司空萱对鬼神之说还是比较相信的。
“开什么玩笑呢?这个女孩交给你了,你负责送她回家或者送她去派出所。”龙泽有些不耐烦了,“当然您发话了,我自然照办!”白天像个殷勤的管事对少爷行礼一般,然后小声对司空萱说:“没办法,现在他是我老板。”说完拉着小姑娘到一旁逗着玩去了。
没想到白天的引逗让女孩突然开口,她说:“我看到一个男人把一个女人推到井里了。”大家一下子都愣住了。
司空萱记得司空万金的妈妈被打捞上来时,有人说过,确实是头朝下,可是司空萱记得妈妈说过她是先服毒后投井的,难道是有人下毒,怕毒不死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