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看来，若是从兵器入手，开始查起，无疑是增加了难度，拉长了时间效率。
“你们下午是如何分的队？怎么会让王子逸在皇上身边，替他挡了刀。”凤汐涵皱着眉，若有所思的问道。
她这是怀疑，王子逸用的是苦肉计。
“今日大表哥他们三人，还有燕王叔，外祖父都跟在父皇的身边，对了，还有二皇兄的儿子。”这些都是出发前就分好的，没有固定性，全凭皇上的个人喜好，因此，这个苦肉计并不是好安排的。因为他并不能确定自己，就一定会跟在墨临渊的身边。
“等到时问问表哥吧，咱们不知道全过程，不好下定论。”凤汐涵摇了摇头。
等到二人进了关押俘虏的营帐时，墨临渊坐在上首，铁青着一张脸，旁边是燕王，还有今日跟随在他身边的柳老爷子几人，皇子们一个都不在。
凤汐涵和墨初尧行了一礼，先是回禀了王子逸的情况，等得了墨临渊的允许，这才坐到了一旁，听着他审讯。
“建安，一会再带上来人，你先去拔了他们嘴里的毒牙，这一批，已经全部服毒自尽了。”墨临渊愤愤的说道。
死鸭子嘴硬，说的可不就是这些人，问上一句，一声不吭，等到要用刑，就咬破嘴里的毒囊，真不知说他们怕死惜命好，还是不怕死的一条好汉。
“皇上，您派人将他们的下巴卸掉，以免还没找到毒牙，他们就给咬破了。”凤汐涵建议道。
墨临渊给了手下人一个眼色，示意他照凤汐涵说的去做。等到在带来十个黑衣人后，无一例外的，都是卸了下巴，连话都说不清，只能呜呜咽咽的，更别提用力咬东西了。
凤汐涵在手上带了个手套，走到一个黑衣人的身边，强捏开他的嘴，拿着镊子在嘴巴里翻找，揪出了毒囊的同时，给他接上了下巴，当然，为防止人咬舌自尽，还体贴的送了一把毒药，保证他只有说话的力气，而无力去做别的事。
有了第一个打样，后边的就容易的多了。所有人的毒囊都藏在同一个位置，小小的一个，丝毫不会影响正常生活，但在关键时刻，也能第一时间找到并咬破。不得不说，这个位置，放的极好。
“这个毒掺了七花七叶草，大楚这边，没有原材料，做不出这样的毒。”凤汐涵捻了一些毒素，放在笔尖闻了闻，又看了方才中毒的尸体，这才说出了结论。
七花七叶草，一年会开七次花，每次花成就会有七片叶子包裹，混合在一起，剧毒无比。它的生长条件，决定了它就需要温暖如春的环境，而大楚四季分明，显然条件不成立。
而四季如春，齐国算是一个，但以他们的性格，既然有这么厉害的毒，就一定不会只放在暗卫的嘴里充当毒囊，一定也会用在敌人的身上。因此，并不能断言他们就是齐国的人。
但除了齐国，剩下的便只有南疆了。但众所周知，南疆避世，从不与别国争端，安安静静的偏居一隅，研究着毒术和巫蛊等旁门左道，没消息听说他们出世啊。
“是你们自己交代，还是让朕动手。”百思不得其解，墨临渊像看死人一般，阴桀的目光，直盯堂下的几位。
“无可奉告。”他们从小都是按照最高死士的要求进行培养的，经受过最严厉的酷刑，亲身经历过一次又一次的生死，没有道理，见了皇上，就败下阵来。在他们的眼里，墨临渊不过是他们的目标罢了，生死有命，既然败了，那就是技不如人，万不可拖累了组织。
“不见棺材不落泪？来人，给我打。”
“皇上，可否让我试试？”对于他们这样的眼神，凤汐涵最是熟悉不过了，前世里她不就是这样过来的？对付这样的人，哪怕打死了都没用，能试的，只有心理战术。从心理上击垮一个人，才是最能撬开一个人的嘴的办法。
墨临渊看了凤汐涵一眼，点点头，算是应下了。
“大楚莫不是没人了？派个毛都没长齐的丫头来……啊”
“嘴巴放干净一些。”墨初尧见不得有人这般侮辱凤汐涵，随手便丢了一个茶碗过去，直接打断了那人的几个门牙，流了一嘴的血。
“阿尧，人家说我年轻呢，你淡定一些。”凤汐涵笑眯眯地回过头，哄了墨初尧一句，又蹲下身，拿帕子包着手，捡起打落在地上的几颗牙。
“想必很疼吧，你也别在意，阿尧脾气暴，这牙齿我还给你啊。”凤汐涵笑的如同弥勒佛一般，让人看不出她在想什么，但手下的动作确不慢，手下一个用力，将那牙齿在手中捏成齑粉，又强硬的掰开那人的嘴，连着帕子，将那些粉屑尽数的塞进那人的嘴里。
“唉，浪费了我一个好帕子，可惜了。”凤汐涵的话说的轻飘飘的，手一扬，就将那帕子扔到了一旁的蜡烛上，将其烧成了灰烬。
“怎么样，自己的牙齿吃着味道可好？我可是听说，吃什么长什么，吃了你的牙粉，相信你的牙齿一定会在长出来的。”凤汐涵说的极其天真，那黑衣人却惊恐的瞪大了自己的眼睛。
这哪里是什么小女娃娃，分明就是个魔头。那一瞬间爆发出来的气质，和他们的头领太像了。
“让我来猜猜啊，你们从小生活的地方，一定是阴暗潮湿，整天见不得光明。你是你们组织的第几批成员？你杀了多少个人，才做到今天的位置上？你几岁开始拿的刀，砍的人，见的血？为了活着，你是不是亲手杀了自己的同伴，那些个晚上，在你年岁还小的夜晚，是不是日夜都睡不着觉，一闭上眼，满脑子都是他们的冤魂。你还记得他们说了什么吗？他们是不是也有让你偿命？哦，不对，我忘了，你没有心，自然不会怕，对不对。你没有心，尽管做梦，你也是嘲笑他们愚蠢，活该被你骗，活该死在你的刀下，活该成为你成功路上的垫脚石，对不对。”
凤汐涵依旧蹲着身子，像是个和人闲话的小姑娘一般，歪着头，轻声说道。她的声音好像有魔力一般，将那人带入梦境，回想起自己曾经的生活，为了活着，为了一口饭，他杀了那个对自己最好的朋友，他死前的眼神，他到现在都记在心里。午夜梦回，他依旧忏悔。
可这个人，她凭什么说他不在乎，凭什么说他没有心？他有过的，他有过的。
“不，不是的，我有心，我有心。”他大吼。
“那你告诉我，是谁派你来的？派你来做什么？”凤汐涵没想到自己误打误撞，当真就打到了他心里最深处的秘密，立马乘胜追击。
“我是……”
话还没说完，那人的眼睛突然瞪大，像是遭到了极大的痛苦一般，倒在了凤汐涵的面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