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日方因为军秘处钥匙丢失,信息大量泄漏。前方战役接连失利,后部秘密基地多个被发现捣毁。
日军总部急下令召回驻南京主力部队,并运回全部南京军备弹药及新型武器等,用以支援补充前方战役。
将从南京携大量物质退回的日军,在指使顾擎搜刮南京城百姓后,仍不满足。
其恐回军途中遇各方势力的威胁。竟让顾擎派伪军护送。
日军发下诏令:凡是自愿护送日军物资的士兵,赏赐钱财衣食。
并予顾擎许诺更大的势力范围。
可顾擎也不傻,他这生虽然没骨气但也知道这一旦为日军护送了,这汉奸的千古骂名可就再也摘不下了。
当在日军几枪崩了几个激进分子后,顾擎安分了。
然而令他没想到的是他那从不参与这些事的儿子,竟要做这次行动的指挥官。
没错。
1933年春,顾子年转移了长华剧院据点。
各方内部人员在完成盗成“秘匙”的任务后,被顾子年遣散在了各个领域,掩人耳目的继续做着私密的特务工作。
顾子年却断了与他们的所有联系,转身去申请了为日护送军备的指挥官。
一时,青天白日下的南京城百姓,心里恨透了顾子年。
深夜孤灯里的特务人员,百思揣摩着顾子年。
而魏子安选择相信他。
是夜,顾子年与魏子安坐在红檀木桌旁。
初春的夜,晚风还料峭着,吹开了半掩着的镂花轩窗,温柔的月光缓缓流淌在桌旁罕见的,顾子年摆了几壶好酒。
几乎不沾酒的两人对月相饮了起来。闲闲的叙着话。
酒过几盏后,魏子安有些微醺,脸上染了薄薄的绯红。
而顾子年正把玩着手里的酒杯,面色好似依旧清明如常。
而魏子安却知道几乎不沾酒的顾子年此时也是有些醉的。
因为醉了后的顾子年,不同寻常一一这时的他话往往有些多。
而今晚,他似乎要把一辈子的话都说完似的,几乎不停。
顾子年长叹了一口气,放下了手里的杯盏向着窗外的无边夜色望去,神色竟有些淡淡的向往。
他开了口:“子安,你知道我最喜欢什么花吗?”
他顿了顿,不等魏子安应答,便又自顾自的说
“是木棉,开在木棉树上的木棉。你不知道她花开的时候有多美。”
顾子年继续喃喃道:“你看她花开时那般热烈似火,花落的时候从不凋零,分崩离析。
而是唯能够花落时整朵完整落下的,从不伤离,从不颓败,倔强孤傲的完整死去。”
“子安,那是最合我心意的。”
顾子年饮了桌上最后一杯酒,缓缓说道。
魏子安的酒又上了头,他微微有些晕。
但还是说道:“明天我去广州附近出任务,我回来的时候,军备队差不多也回来了,等到时候我给你捎回来一株木棉吧。”
清茫的夜色中,顾子年的眼神好似流露出一丝丝哀伤,但他还是笑了起来,看着渐昏沉的魏子安说了一声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