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他看我进来也站了起来伸出右手。
“搞什么形式主义”我拍了一下他肩膀“这毕业才多久你就学会了生意场上那一套?搞得跟客户见面似的。”
竹竿笑了笑将手收回,说实话,他变化挺大的,头发剪了更干净利落了,格子衫也换了,穿件简单的黑短袖还竟像个大学生,要不是竹竿骨子里透露出来的那种只有我们这几个当“父亲”才懂得感觉,搁别人不一定认得出。
竹竿问:“我是不是变了好多?”
我:“变化是挺大的,不过看着还不错。”
竹竿:“嗯......”
服务员把咖啡端上来了,然后又走了。
竹竿把一张卡递到我面前,“这是当初向你们借的钱,利息也算进去了,拖了这么久才还,心里蛮不安。”
“你少恶心人,利息这点够吗?”当然,按竹竿那性子,这利息肯定不少,但这不是钱的问题。
竹竿又沉默了,我知道他在想什么,他也知道我想说什么,可我们都默契地没说,我在等他先开口。
“信,我要结婚了”良久他递了个红色请帖给我,正红色的请帖放在白色的桌子上格外醒眼,鎏金的两个字设计得还挺好看。
我没有打开看,因为没必要,那两个成对的名字没有苹果,因为竹竿的眼里没有向往,就像是说出一件很平常的无关自己的小事,语气没用喜悦,有的只是从容。
“她是我上司的女儿,虽然是大小姐但从不娇生惯养,他们都说只要我娶了她,我可以少努力好几年,我的后半生也将截然不同,飞黄腾达的那种,我也不知道她怎么就看上了我,我也答应了,”竹竿把头偏向窗外,“大概是想结婚了。”
我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尽管我很想把咖啡泼他脸上,但他偏着头这个角度不太好,所以我没有。
“信,你还记得吗,那个时候你们说等我和她结婚就送块匾给她,就写‘除暴安良’哈哈哈,还说到时候你们几个给我当伴郎,直接翻墙替我把新娘抢出来,省得她们伴娘整幺蛾子,”
“她结婚的那天我也去了,明知道是找虐还是去了,不得不说,她真的好美,”说到这儿他突然转过头来看着我,“但我也快要结婚了不是吗?”
这个角度很好,我毫不犹豫的把咖啡泼在他脸上。
周围有人低声尖叫,有人在议论,服务员跑上来问我们有没有事,毕竟在这种场合我这种不雅的举止算是引人注目了,要泼也是一男一女,我这俩大男人算什么?
竹竿倒是很淡定,抽了几张纸慢慢擦着,“所以,我婚礼,信你会来吗?我订了好多煎饼果子,准备摆个煎饼果子山。”
谁他妈结婚摆煎饼果子山,多丢人,所以我拒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