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彦则他们离开的消息很快就被姜家人给知道了，原因无他，谁让他们想半夜把人给咔嚓了呢？
原本计划的好好的，一伙人扮作飞贼，谋财不成就害命，多么方便的下手机会。当然，姜家人也不可能就真的以为这个理由就可以糊弄过去，都想好了一系列应对措施，前戏都做好了，等到冲进菡萏院的时候，众人傻眼了。
人呢？
看着空空如也的主卧，一伙人不死心地查看旁边的屋子，惊醒了一众奴仆却没有看见想要看到的人。
“可恶！混蛋！他们一定是早就知道了！”姜大爷气的暴跳如雷，对一向看重的姜大也没有好脸色了。
“你不是说万无一失的吗？！”
姜大半垂着眼睑，遮住了幽深的眸子。
“父亲，看样子韩旭阳早就知道了会有这么一出，再往坏了的地方想，他是故意让我们注意到他，那么——”他猛然抬起头，眼神锐利似刀：“父亲！我们被当刀子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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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也没什么，不过就是以为韩旭阳想整死姜家，假意与韩旭阳合作，想要模糊视线放松警惕，好找个方法直接弄死韩旭阳呗。”赵彦则慢悠悠地说道。
顾凌闲来无事问了一下那几天赵彦则在忙些什么以及姜家会被坑成什么惨样，赵彦则觉得没什么可隐瞒的，也就顺口跟她说了。
顾凌继续追更：“合作？合什么作？”
赵彦则瞥了她一眼，唇角一翘：“左右不过就是害人的把戏，他们想拉韩旭阳下水，估计打着不能杀死也要拉着下水握住把柄。”
顾凌咂摸着回过味来了：“也就是说，他们害人不成反倒把自己给搭进去了？”
“差不离吧。”赵彦则捡了根柴火添了进去。
顾凌拍掌幸灾乐祸道：“嘿，干得漂亮！这样的人家就该给他们教训吧！狐假虎威，给他们背后撑腰的什么三王爷也不是个好的！”
对于这一点，赵彦则深有体会，赞同点头：“的确不是个好的，一肚子坏水。”
此话一出，顾凌立即用一种微妙的眼神看他。
你这样的也好不到哪儿去，还好意思说人家？脸呢？
然，吃一堑长一智，顾凌才不会这么傻乎乎的嘴欠呢。
“那这个姜家日后会怎么样？倾家荡产？”顾凌好奇问道。
赵彦则想了想，道：“倾家荡产的话那得给看他家女儿的本事了。要是姜家女足够讨他喜欢的话，没准下场还好一些，反之，倾家荡产还算好的了。”
顾凌倒吸一口气：“这叫‘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赵彦则被逗笑了，“这个比喻不怎么恰当，我三哥那样的人啊，女人在他眼中只分为有用的和无用的。”
顾凌冷哼一声，“呵，渣男。”
多少听懂一些现代词语的赵彦则点了点头，“是挺渣的。”
不过顾凌想起了另外一个人，“那位韩夫人对于你三哥而言是不是特殊的？我看你扮演的什么韩旭阳嚣张的令人恨不得揍一顿，这样的性子在京城居然还安然无恙，你三哥在背后肯定给他擦了不少的屁股！”
赵彦则对她的猜测失笑摇头，“韩旭阳行事嚣张，为人乖戾，让人恨得牙直痒，但是有一点，他从来不会给人把柄。”
顾凌惊讶的眼睛都瞪大了，眼中写满了不信：“真的假的？你该不会是替他说好话的吧？”
赵彦则立即气笑了，呵呵道：“替他说话，是你没睡醒还是我做梦？”
顾凌默默地捂住嘴巴。
不好意思，她都忘了如果那位韩旭阳韩公子哪一天被收拾的很惨，眼前这一位一定会挂满鞭炮放来庆贺。
聊到最后，赵彦则也没有说那件害人事是个什么事，反正依他的说法就是姜家害人不成反而会把自己给搭进去，最后就真的得看那位姜姨娘是否得宠能够拉娘家一把了。
“不对啊，”顾凌又想起来一件事，“你不是说柳州姜家和安阳姜家是一个祖宗的吗？柳州姜家不会帮忙的吗？”
对此，赵彦则给出了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顾凌见他不想说也就没有细问，转而投入精力到怎么过年。
顾凌以往最喜欢过年了，不仅是有寒假过，有红包拿，最重要的是那个热闹阖家团圆的气氛。
虽然这个年她第一次远离父母很是伤感，但是这也不会消磨她对新年的期待。
掰着手指跟赵彦则巴拉巴拉说着过年要干哪些事情准备些什么的时候，不经意间发现赵彦则虽然在她说话的时候应声，但是他的神色看起来却有些漫不经心，感觉不到一丝对过年的期待。
顾凌有些疑惑了，按理，古人不是应该更加重视新年的吗？
“老赵，等回家之后，你还来得及回家过年吗？”顾凌斟酌着语句问道。
赵彦则沉默了一下，火光映衬着他的眉眼，不知怎么，顾凌从他的眼中读出了落寞。
落寞？
“回去也是各种糟心事，还不如不回去。”赵彦则随手拿起一根木枝挑了挑那火堆，态度也随意得很，好像不回家过年也没什么不好的。
顾凌看着他这副模样，恍惚间想起来赵彦则言语间对他三哥的态度，想着应该是和那至高无上的皇位有关。
可是知道了顾凌也没打算说什么，这里到底不是现代，说多错多，她可以跟赵彦则交朋友侃大山，但是不能跟一个皇子说过多。
唉，心累啊……
顾凌在心底默默的叹出一口长气。
赵彦则眼角瞥见顾凌愁眉苦脸的小模样，心底升起的一股子烦闷顿时消散了不少，忍不住笑她：“要叹气也是我叹气，你叹什么气？整得像个小老太太一样。”
顾凌顿时一口气卡嗓子眼里。
次奥！她之前就不应该同情他！
又行了半日路，在将将天黑的时候，顾凌赶回了家。
大门是虚掩着的，一推开门走进院子里，就厨房和书房亮着灯光。
顾凌朝厨房走去，一眼就看见在灶台跟前忙活着的钱青青和李雅。
钱青青正对着厨房门口，一抬眼就看到门口站着个人影，被吓了一跳，手里的锅铲差点摔地上。借着火光仔细辨认了一下，才惊喜的发现那是顾凌，高兴的直接撂下锅铲跑了过去。
“顾姐！你终于回来了！”李雅在第一时间也转身看去，也欣喜地跑了过去。
顾凌和她们问了好说了几句话后，便问：“明明是不是在书房？我过去看看他。”
二人连连点头，钱青青还伸手推着她往外面走：“顾姐你去吧，厨房有我们在呢，刚刚贾司去打酒了，一会儿回来咱们可以好好地喝几杯。”
顾凌好笑道：“你们的酒量这么浅还敢喝？”
钱青青吐了吐舌。
顾凌让赵彦则自个儿把东西收拾一下，然后就朝书房的方向走去，不过她没有走门，而是顺着墙壁走到窗户边，推开紧闭的窗户露出一条缝来，从缝隙中正好可以看到顾明认真看书的背影。
不过就一月不见，顾凌却好像有好几年没有看到顾明了一样，看着他认真读书，顾凌眼中浮现了一缕欣慰。
“照明明这样认真读书的趋势下去，我回家的把握就又大了些。”
“放心啦噻，顾明就是个天生吃读书饭的，只要后天不出什么大的问题，他还是能够高中的。”
顾凌顺口问道：“什么样的问题算大问题？”
小馒头：“你挂了。”
顾凌：“………哦豁……”
那这还真是个大问题。
似乎是感觉到有些冷，顾明放下书起身打算走走路、活络活络筋骨，一转身，恰好对上顾凌的半张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