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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妖怪,妖精

妖怪,妖精

神人治世百年,君子国以御使百兽与之抗衡,期间虽没有战争,但是百兽修炼成精,萌生出一股新的势利,方寸山与之崛起。

天降巨火,神人分崩瓦解,消踪匿迹,而君子国遭受一群精怪的袭击,国主一夜之间暴毙,尸身全无,从此之后八荒九洲再无势力制衡,此间修道成了主宰。

千年之后,修道界传闻龙首山有神迹展现,千年前的辉煌再现世间,而精怪中也有一个传闻,那便是北极天柱山要与青丘九尾狐开战,原因便是神迹之中有一白狐,为抢夺白狐两妖约战,地点正是神迹展现之地——龙首山。

白狐顺利渡过了劫难,在那时黎清儿用封印术将白狐的一身修为封印,禁锢了它的灵性,现在的白狐就像一只普通的狐狸,立在黎清儿的肩膀上看着徐哲,徐哲被它逗的爱意大发,一直想抱抱它,但在黎清儿面前他还是忍住了,眼前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做。

质问白狐有关青丘国主之事,白狐毫无掩饰,托盘而出,青丘国并非因九尾狐闻名天下,而是耕种之术驰名,而巫术也不是正宗的术士,而是根据命改之术延伸出来的,并不怎么厉害,这也与他们的风气习俗有关,那里的民众也懂得一些风雨之术,对于道术也算是略知一二,青丘国主所掌握的术士也不过是比那些民众厉害一点点,放在修道界却是皮毛不通,在徐哲问道风康涯身上的巫术时,那白狐解说那是灵台清醒术,放在寻常修道人身上,只会增加人的修行能力,只可惜风康涯没有那命。

事情总有解决的方法,要想解除诅咒还是要在诅咒本身上下功夫,白狐问道用封印的法子时,徐哲给它否定了,风康涯把事情的经过又说了一遍,白狐叹了一口气,让徐哲传了个话:九尾狐本身就有一个封印术,能保其不死,九尾狐竟被虐杀而死,怕是封印被打破了,封印一破,自身也就生了破封之术,普通的封印术再无作用,要想封印诅咒,要么使用神术,要么下一个新的诅咒之术,以毒攻毒。

话虽如此但没有人可以做的到,神术失传,无人施展得了,而诅咒之术有违天纲八纪,在修道界中列为禁术,无人修习,怕是风康涯一生都要在诅咒中度过了。

“你真想破了诅咒?”老先生问道。

风康涯点了点头。

“在西荒有一鬼国,那里有人擅长御蛊、诅咒之事,你可以求一下他去,若是能满足它的要求,你的诅咒就可以解决。”

鬼国,众人不禁寒颤起来,那里是荒漠之地,毫无人烟,不是说那里如似鬼域,而是那里民风彪悍,善武好斗,炊毛饮血,传真中的他们敢食同类以解饥渴,猎猛虎剥其皮以做围帐。风康涯没说什么,心里默念着鬼国,脸上流露着坚定的眼神,众人的心中已经有了答案——鬼国必有一行。

风康涯并没有选择离开,他知道这行人的目标就是那只龙首山上的异兽,也因为身上的诅咒跟那异兽有关,主动请缨加入,老先生甚是高兴,没等裂傅说什么就留下了他。四人转眼间变成了五人,力量又大了一分,成功的希望又多了一分。

风康涯对那白狐很感兴趣,当他知道那白狐已渡过化形劫时非常惊讶,当下道出当前灵狐的阵营局势。

四疆四荒之中,异兽修炼成精便有了宗派一说,犹如修道人士的宗门,宗派每多一精怪,力量强盛的不止一分,面对外界的挑战便多一份抗衡的力量,灵狐狸在四疆之中只有青丘九尾一派,在四荒之中有北极天柱山,两者唯一不同的是北极天柱山只有白狐,而青丘九尾毛色不一,甚是杂乱,只收纳四疆之中的狐类,两兽的王者已有百年,对自己的族类甚是敏感,尤其是有了修为的狐狸,白狐若渡化形劫时需要选择自己的阵营,要么青丘,要么天柱山。身在四疆却为白狐,不管做出什么选择,都需要承担另一方的仇恨,但此时此刻必须小心谨慎,两个兽类王者并不好说话,也没有闲心听他人所言,管你是为了天下苍生还是为了百年大计,一旦招惹到它们的存在,招待自己的就是无休止的报复,徐哲也是到现在才明白为何白狐要抗拒化形劫的到来,一旦渡劫难会立刻被发现,那两只上百年的老妖怪定会打上门来,到了那个时候即便是黎清儿再怎么护白狐,身为兽类也必须表出一个态势,不管选择天柱山还是青丘,招待自己的定是无尽的好处,但是此行人的安危就不好说了,两个王者定有一个会很不爽,也说不定拿这些人泄气,当初白狐留下就是为了报恩,此恩未报还惹出如此祸端,无奈之下只能选择抗拒劫难。

恰逢时来,也因为此时此刻,沉寂已久的大宗门在风康崖的引导下见证了一个新星的崛起,风氏一脉自隧人火帝登仙后已经沉寂了许久,徐哲的种种迹象都已经表明,古老的神人传说已经离这个世界不久远了。

老先生对风康崖还是蛮不错的,两个人通常一起闲谈一些江湖上的事情,闲时徐哲也听一听他们的谈话,虽然说只是当作闲谈,身在江湖还是对江湖上的事较为了解比较好,在他们的口中,算是对历史上的一些事情了解了一些。

让人无法想象的是帝海城的前身是竟是熊氏一族,那是帝海城还有一守护神兽——十首乌,在历史上的一次战役上十首乌被雷泽的天兽猎去一首,剩下了九首,猎去的那一脖颈一直流淌污血,血滴流到哪里那里就会寸草不生,污浊遍地,而且在丢失一首之后十首乌性情大变,夜间会捉吃幼儿,熊氏一族见十首乌变成邪兽,便将此兽震压在了帝庙之下,以防其危害他人。

老先生对借此十首乌讲说了一下道义,他说道:“十首乌是天设帝兽,八首震慑八荒,两首前涉天地,天兽猎去的首是上首,而上首流出的血液却带有污浊之气,我猜测,天地相对,清者上升为天,浊者下降为地,十首乌的上首应该与‘地’相通。”

老先生说完思索了一会,顿了顿继续说到:“历史记载,燧人氏火帝修神得天道、天纪、天纲,悟出宇宙漩涡生化模式,修得了仙术,成为第一个成神的人,道法的一切也都源于他们。但还有一种历史本文,说第一个成神的并不是燧人火帝,而是三个精怪。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只是可惜了燧人氏火帝没能把那些东西传下来。”

风康崖说道:“世道不平,人心不古,三大家族若不是各据己私,分封了天下,各据一方,或许火帝会考虑将修神之术传给世人,让世人摆脱生死,但是那些人岂是自足的人,分封天下就已经印证了他们的野心,火帝是怕有人修炼邪术才将这一切带到了另一个世界吧。”

老先生突然说道:“老爷子还在吧,有时间我去谒见老爷子。”

“老爷子现在还是活蹦乱跳的,以往的时候他还经常谈到你的,若不是这次遇到这个麻烦,估计我还遇不到老先生你呢,没想到老先生你风采不减当年啊。”

“老啦,现在是你们年轻人的世界,我打算完成此事之后便退隐江湖,过我的逍遥快活的日子去。”老先生一锊胡子,哈哈大笑起来。

“老先生,别先退那么的早,未来的世界还是要你们主持公道的,你们说退就退,那这世界不就全乱了。”风康崖看了徐哲一眼,这让徐哲摸不着头脑。

“罢了,你别拿老爷子来压我,老实交代,是不是老爷子派你来的。”

风康涯摇了摇头:“老先生,这你还真的弄错了,老爷子若是能治好我这诅咒,我还用冒着生命危险来龙首山探寻通灵人吗,没想到自身罪孽太深,自食其果了。”

一时间大家沉默了下来,只听得老先生说道:“生死由命,徐哲想帮也帮不上忙,只是可惜了风氏一脉要少了一个骄子。”

“老先生,你别安慰我了,我在风氏一脉是什么地位我也很清楚,老爷子已经挑选出来继承人了,行走江湖是我自己选的路子,老爷子不说什么就是漠然了,生死由命,我的命已经在出来家门时就不再属于风氏一脉了,只是闲来时看看老爷子就罢了。”

听风康崖如此一说,徐哲便听出什么端倪了,风氏一脉不插手江湖之事,而风康崖脱离风氏一脉,进入江湖之中,过着离散人的生活,但是他虽在门外但是仍代表着风氏一脉,行走江湖的他应该是为风氏一脉积攒人气吧,他现在不是“继承者”,那他现在做的也是为风氏一脉的将来着想吧,想到这里徐哲不得不对他产生一丝的佩服。

“对了,老先生,我在来找你们的途中碰到了破魔教的教徒,他们在禺谷猎杀了一只精怪,在他们取出妖丹后又被一群劫匪劫杀,劫匪凭借他们人数的优势将鱼珠抢走,破魔教徒之后聚集人手反杀过去,那群劫匪几乎被破魔教徒屠尽,但妖丹不见了下落,而那时我恰好虚弱至极,也被他们发现,那时的样子非常的诡异,他们以为是我吞食了鱼珠,便要杀我取妖丹,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出现了个很是古怪的人,自称“嫡仙人”,他把我从破魔教徒中救了出来,之后我不明不白的被丢弃到你们这里,那时我还不知道该怎么寻找生路,只是没想到上天让我遇到了你们,还有,那“嫡仙人”与你们有没有关系?”

风康崖深深的呼了一口气,而徐哲此刻却平静不下来了,问道:“徐兄,你知道嫡仙人吗?”

“我也不知道你口中的嫡仙人到底是谁,我想说的是那禺谷里的精怪,风兄,你有所不知,你所说的鱼精有着通天彻地的本事,并且已经拥有了神格,希望精怪不要拿它说事,否则修道界遭受一场劫难。”

一个拥有神格的精怪被破魔教徒杀死抢走了妖丹,这件事情对修道界却是一个冲击,若是精怪真要拿此事与修道界对立人们也无话可说,在哪里看都是人打破了盟约,修道中人更是无能为力的面对这件事情,破魔教在东荒也是一个极为隐秘的组织,其教徒无一不心狠手辣,敢拼敢杀,行事也向来低调,人们也只是知道有这么一个教派,但这个教派到底坐落何方却无人知晓了。

话说至此,可以肯定的是鱼神妖丹定在黎野昭手中,虽然说这里只有黎清儿对黎野昭较为熟悉,其他人都不是很清楚了,也因为黎清儿的缘故,在场的人们都不是很着急,似乎对成匪的黎野昭蛮有一定的信心。

这也难怪,黎野昭的亲人被杀,活着的也就他和他的妹妹,成匪是众所周知的事情,但是他为何成匪却只有流言,老先生的分析让他人顿悟。

黎野昭能创就军人中的神话是有些过人的本事,他虽然说逃脱了诛杀成为了匪,但他的存在成为制约朝野之中的一大坚石,朝野之中关系复杂,勾心斗角,官官相互,而因权利争夺造成的流血事件时有发生,黎野召不过是权利争夺之中的一件牺牲品罢了,世人很是欣赏成匪的黎野召,他并没有因为父母之仇向朝廷的官员下杀手,而选择成为制约他们的一个“权杖”,这种大义凛然的精神让人敬佩。

而黎清儿的存在是为她哥哥而存在,若是没有黎清儿制约着朝野,怕是黎野召早被朝廷发兵围剿了。话说那七天将,在帝国之中,也就只有帝王可以对他们发令,好在他们并不参与朝廷的政治,这在帝国内部是一件好事,使得朝廷之中兵权分离,没有势利之间的争斗。虽然说他们并不参与政治,但朝野之中很多事情还是由他们出谋划策,老前辈说这帝国是那七天将的帝国也不为过,那帝君如似一个被操纵的傀儡,自己真正拥有的政权少得可怜。

事已至此,鱼神妖丹也算是告了一段落,风康涯随除妖一行人行走下去,继续东行除妖这一艰巨任务,他们谁都不知道,龙首山已经聚集起了一群精怪,探讨着前不久的那一场神迹以及神迹之中的精怪。

龙首山在世人的眼中是一个圣地,尤其是修道中人,这里凝聚着天下灵脉,又是归墟之地,它的神圣无人敢触及,众多的宗门没有一个敢在此建门,此时的神迹在众多人眼中视为理应如此,本该如此,除了沉寂已久的宗门敢对此做详细的调查,其他的宗门都只是惊喜一场,然后又沉寂了下来,犹如石落深潭,击起得水花瞬间消落,但是里面被击起的急流还未停消,一场变革已经掀起。

北极天柱山,在极北之地占据极高的地位,在茫茫一大片雪地上飞升起来的一座大山,整一座山石略显黑色,若不是那茫茫大雪覆盖,此山绝对显得格外的耀眼突出,其守护山神是八首八尾的吊精白虎,在天柱山主峰之上,面朝北方,虎视眈眈的望着北海,山主名为天吴,穿了一身狐衣,其须发洁白,双眼吊睛,身材魁梧,声音宽厚,其所到之处定漫天飘雪,其神奇之处更是让人惊叹,传闻天吴与天地齐寿。

神迹展现时他也有所感应,南方朝望,白狐妖主也找到了他,幻化出人身,并肩相望,说道:“多少年了,这种情形只在想象之中,还以为那群人都死光了,没想到竟还有人施展出通灵术。”

天吴什么都没说,大雪在他的肩上落了深深一层,叹了一口气。

“知道吗,里面有我族类,我感应到了,这只狐狸也算是命好,竟然得高人相助,不出意外的话,青丘九尾也感应到了,我们两人已经好久未见了,是时候再见一见了。”望了一眼天吴,还是那样子,就像是一座雕塑,毫无表情的望着远方。

“就知道你会这样,我要出去了,记得照顾好我的族类。”说罢,转身就要离去。

“等等。”天吴开口说道,那妖主停下了脚步,驻首倾听,“不要过多的涉入其中,世间之事由世人处理罢了,你我皆为守护,不要忘了我们的职责。”

“还用你说,不过里面的白狐我要定了,区区一青丘九尾还能奈我几何,不要忘了,你我不一样,你生死之间可以轮回,但我终有寿尽之时,有它一臂之力,又何谈北海异兽的侵袭。”又看了一眼天吴,犹如雕塑一样一动未动,又幻化成一只白狐,消失在茫茫大雪之中。

“他走了?”大雪隐隐的显出一个人形,但是空灵的不具形体,显得格外神秘。

“嗯。”天吴回应着他。

“我也去一趟龙首山,想看看那个小子到底长的什么样。”

此时此刻天吴露出了难得的一丝笑容,“你要出山?”

“老实跟你说吧,龙首山那只尾虎要渡劫难,我要去助它一臂之力。”

“不仅仅如此吧。”

“看那么透干嘛,我对那群人又不感兴趣,也难得有如此厉害的人物,谁会对此不动心呢。”

“去吧,如果尾虎愿意的话就让他来天柱山,这里会选择接纳它的。”

神秘的影子睁愣了一下,不懈的理会,散影而去。

“该走的都走了,要不出来我也走了。”天吴独自说道。

“看那么透干嘛,我对那群兽又不感兴趣,也难得有如此厉害的精怪,谁会对此不动心呢。”

“少来,你来这里想做什么?”天吴怒目喝到。

“怎么,堂堂一方帝君连这都看不透了,是我高估你了还是你本来就不怎么厉害。”雪影之中走出一人来,面容枯槁,脸色苍白,毫无生机,话音如似巨石击鼓铿锵有力,显得极为不和谐,若是风康涯在此定能认出他来——嫡仙人。

天吴还是一句话不说,面对此人犹如雕像一般,神情漠然。

“得,懒得跟你计较,这次来找你是要一件东西。”

“说。”

“得,怪不得那群精怪不懈的理你,你这人情味真够淡的。”那人摇头。

“少来。”天吴把他的话憋了回去。

“行了,受不了你,我的封印快崩溃了,需要加固一下。”

话罢就见一东西飞了过来,伸手一接发现是封灵丹,即刻吞了下去,笑道:“那小子我会看着的,神裔绝不会是普通的凡人,他身上定有千年前夜氏一族的秘密。你所救的浮游人已经被我安置好了,若是他能度过此次劫难浮游人也算是有继承者了,算他走运。”

又是一颗固灵丹,要比封灵丹还要好一些,毫不犹豫的吞了下去。

“北海异兽有消息了?”天吴问道。

“没有,这我管不着,想要查出什么蛛丝马迹你自己去平丘吧,朱卷氏可能有什么线索。”那人笑了一下,心里盘算着自己的打算。

“嗯,知道了,固灵丹需要十年才能炼制出来,你可以试着那时候再来。”

此刻这人才发现自己如此不受招待,眼前的天吴对自己竟如此毫不留情,想开口大骂一番,在看到他背影时又打消了这一念头,自嘲般的一笑:“也罢,十年后再来找你。”

说完,踏着深厚的雪一步步的离去。

天吴听着脚步声渐渐远去,依旧是毫不动容,望着遥远的南方,望着漫天飘雪,看着雪白天际。

进入龙首山后世界变了一个模样,满天的雪花覆盖住了所有的,若不是这山的树木高大雄伟不怕风雪的遮掩,这山、这地早就是白茫茫一大片,见不得其他的颜色,可尽管如此,整片大地仍散发着刻骨的寒意,早就风康涯与裂傅商讨着这一变化。

“定是那妖兽捣的鬼。”风康涯说道,在地上抓起一把雪,放在鼻间嗅了嗅,“妖气很重,能把妖气混迹在雪中,怕是修为不弱。”

裂傅也捻起一把雪,品了一下又吐了出来,“士兵们留下来吧,这样反而安全一些。”

金枪精英们面面相觑,如此冰天雪地如何安营扎寨,就连烧火煮食都是个问题,老先生咳了两声,说道:“这个问题不好办,进山的人确实不宜太多,就如此看来你们都在山外驻营扎寨,等候我们的归来。”

这时有人说道:“将军,帝君安排我们前来就是为了给你们提供便利,如此说来我们留下便是,只是说我们全部留下也不是个事情,将来帝君问起来我们也不好答复,若是可以的话,你们挑上两个人前去,有什么小事情也不用烦劳你们自己动手,交给这两个人前去即可,真要遇到什么棘手的事情这两个家伙有保命的手段就行了,这样一来我们即可以向帝君交差也不耽误你们的行程,这样如何?”

将军忖度了一会,确实是个问题,但放在安全的考虑上是金枪精英全部都退至山外,但让他们都在山外也不现实,问题是谁来保障他们的安全,虽然说有风康涯加入,但裂傅丝毫感觉不到安全的感觉,其实就是未能信任他,这种感觉不是现在才有的,而是当时在龙首山第一次相遇就已经萌生这种感觉,虽然说那共同进退抵抗妖兽,躲避袭杀,但自己总有一种被推上前送入虎口的感觉,如今更盛,努力说服自己那就是错觉,但是丝毫不起作用,叹了一口气,想到这群精英,说道:“我们留下一个人保护这群精英吧。”

话一出口那群精英们不禁宛儿,说道:“将军大可前去,不用挂念我们,大家也都是拼杀过来的人,即便是有坏人我们也有自保的能力,既然如此,我们这就退出去,让大家也心安理得。”

“这样也好,那公孙青杨与古凭卿与我们前去,其他的人都留下吧。”

决定好了后七人便进了山,留下这十八个人,他们按照行军的路线折返而归,他们不知自己所要面对着的凶险有多么的险恶,那些为观两妖妖主一战的精怪已经靠拢而来,不久便会相期而遇,等待他们的将会是一场恶战。

辞别了众人,七人便进了山,变成茫茫雪山的龙首山在阳光的照射下不再彰显寒意,千里雪山下,七人就像是小虫,渺小的不值一提,那只妖兽似乎更不愿意看他们一眼,像是再说你们太弱,不值得我出手,它哪里所知,这七个尤似小虫搬的人物就是冲着它这么一位强大的妖兽所去,然后在它身上狠狠地啃下一块肉,虽然说丢失的那块肉不足以让他流一点点血,甚至连一点的皮毛都撕不下来,但是这一点的精神不得不让人尊重,明知毫无作用,但所做的是为了西疆百姓,但是最后会如何没人说的清,就像是黎清儿所说,希望一切不要变的太糟。

白狐还是跟随着黎清儿,古凭卿挺喜欢逗白狐的,白狐知道他是在逗自己,不想那么无趣,也就跟古凭卿玩乐了起来,而公孙青杨与古凭卿截然相反的性格,不愿说话,一直跟随在裂傅的身边,裂傅也不为难他什么,身处险地必须时时刻刻小心,老先生、风康涯、徐哲三人一直在谈笑,偶尔间笑声连连,徐哲与他们在一起也见识到所谓的大千世界。

在北荒有穷山有一种奇兽,其名曰乘黄、星翼,两兽相伴而行,山上有一莲池,莲花一月一开放,山上有巨凤,凤高歌引得百鸟齐鸣,后世巨凤离山而去,莲花凋谢不在盛放,奇兽消踪匿迹,有穷山化为荒芜之地。传闻极北之地有一子虚山,山上有乌有泉,泉中生有浮游树,若是将此树栽植到有穷山,有穷山变可恢复致以往时光,但是至今都未有人能找得到子虚山,更不用提乌有泉,有穷山一直都在荒芜。

徐哲拿此打笑:“子虚山,乌有泉,子虚乌有,怕是世间没有这地与这水吧。”

风康涯解释:“有没有还需要考证,我们生活在四疆之中,四荒与四海之事知之甚少,在极北之地是肯定子虚山与乌有泉的存在,很多人致力一生寻找这地与这水,用以恢复有穷山的辉煌时光。”

“那有穷山到底有什么神奇之处?”

“传闻之中有穷山与诸沃之野相依,诸沃之野之沃天下无地与之齐肩,有穷山之盛天下无地能与之相比,况且有穷山堪比龙首山,灵脉聚集之地,巨凤居之,在极北之地也是一圣山。可惜千年前天降巨火,有穷山辉煌不复存在,诸沃之野也是沟壑淋漓,北荒民众被迫东迁,但极北之地的民众不适应其他地方的风气,依旧生存在极北之地,恶劣的条件迫使他们不得不在这一传闻之中搜寻种种线索。”

徐哲此刻却想到了“鬼国”,问那这鬼国与千年前的巨火有没有关系。

众人脸色微变,敢把鬼国的由来与千年前的巨火联系起来想都不敢想,若真的联系在一起事情就不再那么简单了。

神人治世,对西荒与西海的管理相当残酷,西荒尊崇的饕餮神兽曾经肆虐西疆,瘟疫流行,民不聊生,神人震怒,与君子国一度联手,用了接近一个月的时间,折损数百神人,才将饕餮神兽封杀,之后将其尸骨封印在西荒十万里群山之中,西荒人士曾一度想要解印,释放饕餮神兽,但是被神人发现,以饕餮神兽为名,开启了西荒与四疆之间的争执,这场争执持续了十年,西荒人士并不乏高手,其间神人也一度被反袭杀,最后神人无奈,第二次与君子国联手,以雷霆之势征讨西荒,君子国以御兽之道强袭,西荒遭受百兽袭杀,半年的时间西荒已无人烟,战争才将近结束,为了防止西荒人士再起异心,神人施以道法,改其山水命脉,以至西荒荒芜,生活极为的残酷,这也造就了西荒人士对恶劣环境的适应力。天降巨火,九州面临巨大考验,神人灭尽,君子国人力凋零,而西荒的人早已适应这种环境,生存下来的可能性极大,况且鬼国敢修诅咒、御蛊之术,与四疆之中修道截然相反,怕这也是有原因的。

没有人敢肯定其间的关联,也算是有待考证,不过神人已死,君子国也不复存在,他们不至于拿其他人开玩笑。

老先生拿此打笑:“那鬼国人士开明得很,神人在这个世界上的消失也算是解放了他们,他们高兴还来不及呢,若是真挑起战争,他们就一天好日子都没了,你说是不是,风小子。”

“老先生别拿我打笑了,咳,难得过上好日子,也该消停一下了,龙首山的这家伙不正是闲的蛋疼惹出这种祸端,这下可好,惹得我们出手,这不就是它求饶也不能饶了他,要痛揍它的屁股,要他老实一点。”

风康涯的话蛮有风趣,顿时使得众人轻松起来,继续道:“那家伙若是表现良好,我倒是不介意收它做个灵宠,嗯,算是赚了。”

“嗯,你小子这是抢票,我还想着拿它下酒。”老先生逗他。

“老先生,咱不能这样,前辈要让着后辈的,你怎能抢我们的东西呢?”

“少来,是你自己,别把他们拉上,他们可不像你这样抢生意呢!”老先生接过话去,瞬时就见了优势。

其他人在旁边看着,被他们逗得哈哈大笑,而公孙青阳常年行军,一向严肃的他并不适应这种情形,一脸的茫然,心里对此略有一些排斥。

众人并没在意他,依旧拿着那妖兽打笑,而此时此刻,四方妖兽已接近龙首山,看似平静的龙首山却酝酿着一场风暴,关乎精怪与人的盟约延续,关乎九洲的未来,更关乎历史上曾经的辉煌。

此时此刻,精怪中传闻中的两狐争战却已经拉开了序幕,这要比人们想象中要快,从约战到开战不过是两三天的时间,龙首山里藏匿的精怪也现了身,为这一场争斗开启了不为寻常的启端。

世人并不知世间的寻常之物,更多的只在传说之中,即便亲眼看见也不愿相信,就像是已经等候在此的魇,除了魇还有其他的精怪,到这一这都不足为奇,魇笑对着这一群精怪保持着距离,听着那一群精怪的谈话。

一只黄鼠狼说道:“知道么,有人和一只狐妖打破了盟约,看来这次有好事看了。”

一个貔哼了一声:“看来人还不吸取教训,哪天老子不高兴了就拿他们开刀,也是好久没伸展筋骨了。”

一只熊说道:“那希望你能躲过方寸山的调查,那群妖怪为这一条盟约已经收拾了不少自以为是的精怪了。”

貔站了挠了挠胸膛前的毛发,笑了起来:“你说那群家伙,整天念叨着这盟约那盟约的,不过是修道长久力量强盛一点而已,再过几年等我渡过化形劫,我还真想挑战一下他们。”说罢,前爪又重重的拍在地上,激起一阵雪花。

那只黄鼠狼坐在了地上:“这感情好啊,哪天你渡过了化形劫,我一定回去祝贺你,再说了,若是挑战方寸山最好做好准备,那四圣可不是省油的灯,听说里面有一只老鼠呢,被一只鼠打败了不怎么光彩。”

那貔迅速跑到他的身边,探出一只爪讲那精怪按在了地上,恶狠狠的说道:“不过是一只黄鼠狼,这里没轮到你说话,你最好给我老实点,再乱说话小心我不饶你。”

黄鼠狼虽然被按在了地上,但是丝毫不示弱,依旧笑道:“怎么,在家里被貅欺负了,到这里来撒气。”

听闻这话貔更是恼怒,力量又强盛了一分,黄鼠狼被这股强盛的力量压的喘不过气来,嘴微启但丝毫不求饶,冷笑着:“对,再用点力,再用点力我就可以离开这个臭皮囊了。”

貔再也气不过,感觉像是被戏耍了一样,按着黄鼠狼的爪起了来,之后又顺势一拨,那黄鼠狼被抔飞到四十丈外,它狼狈的站了起来,恶狠狠的看了一眼貔,抖了抖身上的雪,又回到了原来的位置,不过离那貔远了一点,那魇看了一眼黄鼠狼,黄鼠狼被它看的浑身不自在,打了个哆嗦。

貔继续说着:“两狐妖主邀我们到此不过是见证他们之间输赢,他们到底是为了什么而邀战的?”

一只狼精说道:“为什么邀战我不怎么清楚,但是北极天柱山出手,必定是为了白狐,难不成我等疆域出了一只白狐?”

熊精开口说道:“管他白狐黑狐,既然入了我道就要遵守我道行规,生在我疆就是我疆精灵,哪有它选择的余地。”

众精怪看了一眼熊精,没说什么,狼精笑道:“我等也有极北之地的族群,听闻他们说极北之地有异兽经常袭击精怪,手段极其的残忍,但凡见过异兽的都躲不过被杀的命运,白狐因自身毛色与雪原颜色一致,又擅长隐秘之术,曾躲过那异兽的袭杀,后来与山神联手调查此兽来历。”

众兽一时间沉默,山神在众兽之中是一神圣,希望能被山神看好,收为行骑,这样除了在百兽中可以拥有极高的地位,更多的是拥有海量的资源用以修行,使自身的修为更上一层楼。白狐既然与山神有过解触,想必要比青丘九尾更胜一筹。

此时此刻,青狐突然现身,用它蓬松的尾轻抚着身躯,懒洋洋的说道:“都来了啊,真不好意思,让大家久等了。”

貔呵呵一笑:“没事,天柱山白狐还没来。”

此言一出,那青狐笑道:“其实它早就来了,只是不愿现身罢了。”

众精怪四处探望,搜寻白狐的踪迹,但是看不到任何关于它的影子,青狐笑道:“若是能被你们发现它就不是白狐,隐身秘术在这种茫茫大雪山中发挥到了极致,魇精,你能搜的到它的气息吗?”

魇摇了摇头,什么都没说,青狐道:“若不使些手段我也找不到它呢,呵呵,不过话说回来,现在还隐着身真的没什么意义了,反正你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不是么,呵呵……”

“人家说青丘九尾貌美如花,九面美人,果然名不虚传,若不出意外的话,咱俩是第三次见面了吧。”众兽寻声望去,还是不见白狐的影子,不禁有一些生气,而此时白狐继续说道:“隐身术哪有这么好解得,稍等一会,可恶,龙首山的灵力太强,谁来助我一臂之力?”

魇起了身,探望了一下,它嗅到了白狐的存在,两步便窜到了一个雪丘旁,只见他那两只爪子在空中挠了挠,那白狐才现了身。

因为好久未动,身上覆了一层的雪花,它使劲抖了抖身上的雪,浑身洁白的毛发蓬松而立,甚是美丽,而那只魇跟在它的身旁,一步不离。

“我说好姐姐,你这夸人的手段真的是让人受之不起呢,要说美貌,天底下哪个狐妖都要称赞一下你呢,冰山美人,绝艳姿色,有天柱山山神相助,天底下谁不羡慕?”青狐慢步走到了白狐身旁,蹲坐了下来。

“妹妹,你比我年轻得很,在放上几年,你就要超越我了,隐居后世才是我的行道,再说了,行走于北海,一不小心就会丧命,也没有你们青丘这等好日子。”

青狐脸上露出一点黠狤的脸色,说道:“那妹妹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姐姐这般说来,那只白狐就归我青丘了。”

那白狐笑了笑,说道:“妹妹怎么如此夺人所爱呢,那白狐我也不想拱手相让,此次前来不就是为了它么,况且来了如此多的精怪,问不能让他们空手而归吧,要不咱们还是手下见真章?”

青狐笑了起来:“手下见真章?姐姐欺负人的功夫也不弱吗,姐姐你有山神庇护,论功夫谁能比得上你?”

“妹妹都这样说了,那这白狐就归我了。”

“呵呵,姐姐,若是这白狐真要这样交给你,我当初也不用扯嘴皮子与你邀战了,直接给你不就得了,还用废这么多的时间寻找人见人厌的那只魇。”说罢,那只魇警觉的立了起来,像狗一样似的吠了两声,然后又趴下看着眼前的两只狐狸。

白狐叹了一口气,走到了魇的身边,说道:“传闻中魇是恐惧的化身,聚集有异常的力量,寻常人等若是靠近它便会心生恐惧,而这只魇怎么看上去都与传闻中的不一样?”

“这便是问题所在了,”那青狐望了一眼黄鼠狼,那黄鼠狼跟上了话说道:“两个姐姐,魇之所以这样还是拜那些道人们所赐,一年前,东海海蛟肆虐,引起风雨无数,海上航行的船只几乎全部被它们掀翻,后来惹得那些人发怒,找来了道士,想给那些海蛟一个教训,但是半路途中遇到了我们眼前的这只魇,那些道人们认为这只魇会给他们带来不幸,联合起来要杀了这只魇,魇力不敌众,面临险境,我也幸亏途经那里,见此救了那只魇,但是这魇自那时起便一蹶不振,气息逐渐的微弱下来,直到现在的它还不及一年前的一半。”

“人类竟然是如此做出这等龌龊事情,下次我遇到那些道人定要杀光他们。”熊精双拳紧握,面露凶光。

黄鼠狼看了它一眼,笑了一笑,道:“一会我会让你杀个痛快。”

白狐说道:“那我们就看看谁能让这只魇恢复自身的气息吧!”

两只狐狸相悯而笑,一个邪恶的计划泯然而生,彼此之间的争锋也已经开始,那只魇又警觉地抬起头,它嗅到了一些陌生的气息,磅礴雄厚,而两只狐狸却以为这只魇嗅到恐惧的信息,毫不在意,而此时此刻,禺谷里发生了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

一只白虎出现在了禺谷,这只白虎正是在天柱山来的,本来是想着直接到龙首山去帮尾虎,入了西疆自己就被一股熟悉的气息呼唤,但又说不清到底在说些什么,便跟着那股气息一直到了禺谷,在这里发现了一些端倪,一个巨大破败的鱼身和打斗的痕迹说明了一切,白虎朝那巨鱼吼了两声,而那鱼身迅速腐烂下去,只剩下一堆的白骨。

白虎长吼了起来,声音悠长缠绵,又带走一丝的悲伤之气,不久后这长啸席卷过整个西疆,龙首山离此并不远,在这里的每一个精怪、每一个人都听到了这声长啸,此时此刻,龙首山的风云更大,里面掺杂着虎啸之声,一声胜过一声,声音越来越响亮,厚厚的积雪在这吼声下有着崩塌的趋势,而行走在大雪山中的七人陷入了危急之中。

“难不成我们被发现了?”风康涯问道。

“应该不是,”裂傅说道,“出了什么事情,刚才的那声长啸不是这里的,徐哲,你能通灵出刚才的那个声音吗?”

徐哲摇了摇头,“不行,这里的灵力太强了,我的通灵被压制住了,感觉不出来。”

“我试试,”黎清儿说道,“徐哲,快点,我要用你的灵体。”

徐哲听此便坐了下去,因为有了以前的经历,这次很快的便将灵体沉寂在天道之中,黎清儿也进了来,感触着着大雪山中风雪之势,两个人就此谈论起来。

“那妖兽看样子是要把我们都收了,”黎清儿谈笑着,“想收我们也不想想自己几斤几两,徐哲,今天我就教你一招,让这只尾虎见识一下什么叫做天地之力。”

“一定不要把它打跑了,风康涯还想着要一只灵宠呢。”

黎清儿笑了一下,没理会,继续说着:“天下道法不过是三种——天地之力,能量禁锢,魂体魄识,今天我让你看一下什么叫做天地之力!”

说罢,龙首山的天空暗了下来,风雪更凌厉,其他五人见此心里甚是忐忑,裂傅急忙问道:“怎么了?”

“我在跟那尾虎斗法,”黎清儿说道,“想要逆天改令,今天我就要让它尝尝苦头。”

众人放下心来,徐哲已经完全沉浸在天道之中,自身覆了一层雪花,怕他冻坏了,老先生让裂傅砍了一些树,升起了一堆的火,在这阴寒的天气中带来一丝的温暖。

黎清儿调转着天纲八纪,利用天威迫挟妖兽,夺过了风雪,风雪已经不受妖兽的调转,这让它感到甚是不爽,原以为是自身的力量不足以控制天道,那只有拳头大的尾火覆盖到了全身,全身火燎急转,利用自身的力量以御天地之力,强行夺力发难,黎清儿借此机会连施三道术法,三道术法不偏不倚的全打在了尾虎的身上,那尾虎嗷嗷痛吼,身上的焰火没坚持多久,渐渐的微弱下去,此刻三条尾巴竟有融合的迹象,黎清儿看的清清楚楚,想它这是利用这次的天地之力将尾融合,将自身的修为提升起来,这怎能遂它的愿,告诫徐哲说:“守住心智,我要用你的力量逆天改令,教训这个畜牲。”

逆天改令!这对徐哲就是晴天霹雳,刚想说不要这样做,但是黎清儿已经施起了道法,风雪有了止息的趋势,天际微微泛红,这是变天的征兆,黎清儿咬了咬牙,将自身的力量全部倾注到了徐哲的灵体之上,因为这股力量过于强盛,将徐哲的意识压制,使他渐渐的陷入沉睡之中,这也使得黎清儿操作起来更是得心应手,只见的天空闪过一道闪电,雪花已经慢慢的融化化成了雨,雨势由小变大,不一会便演化成一瓢泼大雨,尾虎身上溅上了雨滴,痛苦的吼叫着,急忙找地方躲雨,很明显的畏惧水,黎清儿也察觉到这一点,继续调动天地之力,雨势不见停息的止像,那厚厚的积雪被这瓢泼大雨溶的甚是厉害,很多地方露出了黑土,巨木上的雪花也不见了踪影,几乎看不到这里曾是被厚厚的积雪积压的大山。

那尾虎痛苦的嘶吼着,朝天空吼叫着,像是在求饶,黎清儿笑了一笑,知道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将自己的力量慢慢的在徐哲的灵体上调出来,此时此刻一个意想不到的情况出现了。

是徐哲身上升腾起了火焰,让人看似他就是自己燃烧了起来,老先生问道:“小妮子,你在做什么,徐小子身上怎么起了火?”

此时黎清儿才发现不对,刚才自己的力量太大,将徐哲的意识压制住了,难不成因为逆天改令遭了天谴,但仔细一想天谴并不是这种形式的,天空也未出现任何的征兆,为什么出现这种情况?

风康崖走上前来,试探着将自己的手放在徐哲的身上,感触着那火焰的温度,笑道:“天底下有没有温度的火焰?”

没有温度的火焰?其他人一听很纳闷,也上前摸了摸,果然,这火焰竟丝毫没有温度,但看得见又说明了什么?众人唏嘘起来,倍感诧异,就连见多识广的风康崖都说不出什么来。

又一声的虎啸传来,这一次人们听得清清楚楚,带有浓厚的霸气,黎清儿通过徐哲的灵体感触到有一股强盛的力量迅速逼近,因为刚才逆天改令将徐哲的意志压制住,此时她也不敢再尝试什么了,怕徐哲因此丢了性命,慢慢的将自己的力量抽调出来,然后按照人体穴位分布,在灵体之上掐人中,敷灵台,但毫无反应,别无他法,抽调起自己的力量刺激徐哲的泥丸穴,希望徐哲能恢复过来。

是天柱山的吊睛白虎,它已经赶到了龙首山,一进山便感触到一股威压,但这股威压较弱,与天地间的威压相比弱的不值一提,但是两者又十分的相似,想起前几天的一场神通,怕是还是那个人施展的什么神通,但是这群人为何莫名其妙的施展起了神通,心里浮现出一丝焦躁,害怕冲着那只尾虎去的,想到这里也顾不得那些入世规矩,使用遁隐之术加速前进,希望自己能够及时赶到尾虎身边,渡劫之前容不得有任何的闪失。

风雨之势已经止消,尾虎还在蜕变之中未曾止消,见此不禁怒吼,虎啸连连,在龙首山中不断激荡回扬,黎清儿脸色微变,斥道:“畜牲,还没受到教训么,在大雪山中叫这么大声找死啊!”

徐哲还未苏醒,但第一次与那妖兽交锋取得的这些成就足以振奋所有人,风康崖站了出来,说道:“裂傅,咱俩再去会一会那妖兽去,如何?”

“不妨一试,先生,还有你们两个,”指了指金枪精英,“保护他们,叫醒徐哲,随机应变。”

说罢,两人如离弦之箭,疾驰而去,他们按照原来的记忆搜索着最近的路线,不断的变换这方向,这山的山石与树木就是最好的路标,在荒漠到主峰山麓,树木逐渐地丰盛起来,种类也不断的变换着,也因为灵力浓郁的原因,龙首山的树木略显高大,更有甚者已有数十丈的高度,最为雄伟的树被称为“建木”,也是龙首山独有的树种,在南荒也有一颗高大的建木,也是生长在归墟之地,海底之中,周围有海兽守护,凡人触及不得,三天子都的九疑火山内的建木更甚,生存于火山内火之中,唯有龙首山的这棵建木世人可一见,这建木非凡之处常人不可理解,又独树一帜成了龙首山唯一的标识,第一次见这棵巨树之时是两人被尾虎驱逐至此,狼狈不堪,还险些送命,此次前来却拿了十足的把握,两人再次立在建木旁边,相视一笑,拍了一下建木,长嚎了起来。

两人的长嚎比不上尾虎的啸声好听,但两人深处低洼地带,回音叠叠激荡,高低相补,长短相合,也别有一番韵味,那尾虎听到了他们的啸声也回应了起来,两人相视一笑,摩拳擦掌,准备再次与这只妖虎对战。

此次与上次定然不同,且不说裂傅自身的变化,风康崖身上浮现的缕缕黑线说明着他的诅咒逐渐的浮现出来,因为灵台清醒术的原因魔化之际身体还是由自己控制,只要诅咒程度还在自己的力量之下,其就会演变为一种神奇的能力,与裂傅一样,裂傅因魔化得到了神力,力大无穷,但风康崖并不知自己到底会怎么样,只有证实了才会知道。

裂傅笑了笑,自己的诅咒是被下了封印,需要之时只需解开封印即可,不需要时就直接封印,完全有自己说了算,简单省事,但风康崖需要自身力量控制才可抑制住诅咒,虽然说很麻烦,但若得心应手,绝对不会弱于裂傅。

那尾虎认出了他们两人,长啸一声疾驰而至,与上次相比尾虎只强不弱,在裂傅和风康崖看来,这尾虎定是强盛了不少,若是在上次的追逐上那尾虎有这番实力自己肯定逃脱不了,但是此次两人无须再逃了,甚至已经可以挑战它的存在了,那尾虎不甘示弱,在他们面前长啸一声,怒目吊睛。

有道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那尾虎也认出了他们两人,不由得想起两年前的那场追逐,那时一虎鏖战数十人,虽然说守住了异宝,但是藏匿的裂氏二兄弟突然发难让尾虎吃了个大亏,这尾虎哪里受过这样的欺凌,当场便吞食了异宝,猎杀了其中一人,众人见尾虎有破釜沉舟之势也顾不及其他的了,当场就有逃匿之势,尾虎当时就盯住了两个人,其一便是风康崖。

风康崖已知不妙,再这样下去自己的性命定是不保,而裂傅还未从兄弟的死亡中脱离出来,这种状态的他定然不是尾虎的对手,也是极为短暂的时间,风康崖萌生出一个大胆而又危险的计划,他告诉裂傅龙首山建木的存在,两人可以借助建木逃出尾虎的追逐,两人便疾驰而去,那尾虎紧随不舍,一直追逐他们到了建木,那尾虎因为刚刚吞食了异宝未能掌控,建木又是何等的存在,滋受归墟之地的浸染,虽不具备行道之能,但对特殊力量颇有感触,当时便有了夺取之心,那尾虎刚受了数十人的欺凌,根本受不了一棵树木对它的挑衅,当场发威,且不说这尾虎到底施展出了什么神通,只见那建木在尾虎咆哮之下竟是焉了下去,无精打采了起来,风康崖与裂傅看得一清二楚,心里打寒蝉,想道若是这中了这个神通怕是也没几条命可以消遣,但是唯一可以肯定的是那诅咒定时这是种下的,也是向这尾虎讨还恩怨的时候。

尾虎驻倚巨石,此时威风不在,对眼前的两人也只剩下恶狠狠得恨意,裂傅笑道:“孽畜,吃你爷爷一拳。”说罢,扑将过去,那尾虎也滕转挪移迎了上去,电花火光之间一人一虎交错而过,裂傅扑了个空,那拳头落在了巨石之上,那巨石在拳下裂了数十道纹延了出去,裂傅吐了一口吐沫,呸了一声,转头看了看风康崖。

尾虎还是冲着他去的,当时的那种不安全感此刻得到了证实,纵然对风康崖有千般恨意,此刻也不想落井下石,毕竟也是患过难的人,有着共同遭遇的人,今天就让风康崖与尾虎了结了恩怨,无论生死,皆是天意。

风康崖还是立在高大的建木之上,全身缭绕起一股薄薄的黑色雾气,显然他现在已经开始魔化,为了控制魔化后的身体风康崖不得不费劲分身对抗尾虎,现在不管是谁都看得出他已经很费力了,不由分说,也只能速战速决,拖的时间越长越对风康崖不利,风康崖在建木上飞跃而下,此时此刻尾虎也腾飞了起来,一人一兽第一次照面便是用尽全力,因为居高临下,风康崖占据优势,那尾虎正面吃了他一拳,嗷嗷痛吼,风康崖对魔化后的身体并不怎么熟悉,落地时未能收的住脚,啷呛摔倒后有翻了一番立了起来。

裂傅看的清清楚楚,论实力风康崖还是略胜一筹,尾虎先前与黎清儿对战争夺天地之力已经吃了三个道法,现在又是在旧战之地,建木在侧,且不说裂傅已经在旁观望,随时待命,那建木对这尾虎也是不怀好意,若是尾虎胆敢进入建木的范围,建木定要落井下石,让尾虎吃上一亏,但对尾虎来说,此地此战只有一胜,若是落败就必须离开龙首山另寻佳地,而这只尾虎就认准了龙首山,眼前的一木两人虽然是眼中刺,但只要击败了风康崖也就定下局来——裂傅的旁观证明了他并不是真正冲着尾虎来的,建木再怎么厉害也是一颗扎根的树,只要自己在这里这建木只能老老实实的呆着。

清风吹来,建木的叶子飒飒的响起,尾虎甩了一下尾巴,张开大嘴,又是一声吼叫,风康崖说道:“你以为只有你会吼啊,我也会!”说罢,学着尾虎的吼叫也长啸了一声。然后问裂傅:“嘿,我吼的好听还是它吼得漂亮?”

裂傅摇了摇头:“没它好听也没人家漂亮,你看看人家的那个小虎牙多漂亮,咱怎么没混上一两颗虎牙呢?”

风康崖躲过了尾虎的一扑,继续打趣道:“感情这家伙已经胜了我一筹了,若是再被这家伙击败回去后还不让那些老家伙笑话死了。”

说罢,腾身越上了建木,瞑目闭息,身上的黑雾又浓厚了一点,就连脸上也挂了一丝淡淡的黑纹,尾虎又吼了两声,裂傅说道:“嘿,这家伙恼了,说你有完没完。”

“让他等等,要想赢它还真的不容易。”说罢,风康崖的手中多了几根针,在两肩插了下去,继续说道:“别说,你们帝海城还真是藏虎卧龙之地,那医师真有法子控制魔化,虽然不能控制彻底的魔化,但你可以看看一半的程度能有多大的威力。”

说罢,便随手一扯将建木一枝折断当了武器,在手里转了转,裂傅笑了笑:“赤手空拳那才叫本事,你这叫啥?”

“有神兵利器在手,又何惧此畜,看我抽它的筋剥它的骨。”风康崖迎上了尾虎,那建木抽上尾虎的分尾处,尾虎痛吼一声跳了开来,风康崖转过身道:“管你钢筋铁骨,遇到这建木你就等成一堆的烂铁吧。”

尾虎闻到了一丝恐惧的味道,它仔细的嗅了嗅,不是眼前两人所散发出来的,抬头望了望,没有任何的征兆,果断的将尾焰升腾起来覆盖住了全身,裂傅和风康崖都没有感触到那一丝恐惧的味道,还以为尾虎要发全力了,风康崖也准备迎接全力状态下的尾虎,只是此时又听闻到一声虎啸。

难不成是尾虎的伙伴?风康崖与裂傅面面相觑,不由分想,定时挂念山外的金枪精英,若是真是如想象的这样那他们九死一生,但一山不容二虎却是实实在在的空穴来风之实,龙首山不会有第二只尾虎,那这声虎啸又如何解释,只见那尾虎左右观望以为它也在寻找那声啸音的源头,总算是千般猜想也不得知他们到底会如何,这有到底是什么缘故,两人心神一乱,殊不知他们自己也陷入无形的危险之中。

虎啸确确实实是天柱山白虎啸声,因为龙首山灵力浓郁,遁空之术无法施展,白虎只能只身前行,速度也大大的打了折扣,与白狐一样,白虎也已经感触到尾虎的存在,凭借先天的判断已经定出了尾虎的具体的位置,万万没想到的是尾虎竟在建木之侧,建木是什么样的存在白虎深知底细,不由得怒吼以告戒建木莫要轻举妄动,否则招待的便是讨伐。

裂傅二人与尾虎还在对峙之中,这是彻彻底底的毒火,裂傅虽不知这毒火到底为何物,但风康崖就另当别论了,他深知尾虎为何如此的霸道,这火焰与徐哲身上的火焰并非一样,传闻的一种名为“伥”的怪物与尾虎的毒火息息相关,可以说是火在伥在,火消伥亡,要想伤虎就需要把伥消灭,否则伥会阻止两人伤虎,说是容易做起来可没那么容易,尾虎的毒火是自生之火,属心火,与尾虎同在,这也是尾虎奇艺之处,尾虎修炼成精,道术正是尾部的毒火,也是其根源所在,毒火覆盖全身,撩起的火焰狰狞恐怖,更像是一张被撕碎的人脸,二人脸色微变,面面相觑,意料之外的事情太多,异宝也给这尾虎带来了一些突变,当初就应该想到的,一声怒吼便将建木斥退还给两人中下了诅咒,怕是异宝不是什么吉物,这已经超脱了他们的能耐,当时能够逃脱也是依赖建木所在,可现在建木也不敢贸然出手,纵然是黎清儿已经击败了尾虎,但近身博战两人依旧没有胜利的可能,单凭那毒火两人就近身不得,不借助神兵利器根本无法伤及尾虎。

尾虎又扑了过来,脚下的火焰把地上烧焦了,怕是没几年那一小片生不了草了,风康崖见尾虎腾跃起来往前跑去,身子下倾,在尾虎的腹下滑过去,那建木枝上升起了一团火,毫无疑问,那便是尾虎的毒火,这一次交锋看不出到底是谁占了优势,而风康崖取得了毒火定是有盘算。

“这厮,”风康崖吐了口吐沫,“这火还真碰不得,铁木疙瘩就这么轻易地把它给烧着了,想不想看看这火到底有什么毒物。”

裂傅一脸的凝重,什么也没说,风康崖将火置在手上方,离手也不过一寸的距离,施展着因虐杀九尾所中的破封之术,那毒火瞬时变大,轰的一声炸了起来,尾虎因为这声爆炸炸了毛,退了一边去,幸亏风康崖躲得快,只是额头前的头发被火燎没了,脸也被熏黑了,裂傅取笑道:“都多大的人了还玩火。”

风康崖咳嗽着,用手擦了擦脸,也发现了脸上黑乎乎的一片,没水还洗不干净,干脆也就不擦了,说道:“这火还真邪乎,没见过以火封火的,也怪不得能把铁木疙瘩烧了起来。”

“那你脸上的黑东西怎么来的?”裂傅问道。

“怎么来的?”风康崖看了看手上的建木,完好无损,没有一丝毒火烧灼的痕迹,“嘿,这建木更邪乎,你知道这建木到底是怎么回事么?”

“不知道,回去问问老先生吧,他定会知道些什么。”

两人又寻找尾虎,此刻只见到一只雪白的虎立在视线之中,两人立刻感觉到了不对劲,身上一点火焰都没有,尾部没有尾火,更没有先前的分尾,莫非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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