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君临看着相持不下的二人,所表现出惊世骇俗的剑法,不由得沉醉其中,嘴里喃喃自语道:“难道是我们错了?‘灵虚’才是气炁之宗?”
那苍老男子打平了比赛,并不着急离场,开口说道:“李玄,气炁乃是最擅长防御的能量,并不以攻击为长。
不过你能接下我《灵虚剑》,也能证明你的能力了。接下来,我们再斗一场如何?我会动用震动暴烈的雷炁,你敢应战吗?”
李玄淡淡一笑,挽了个剑花,翻掌将锐器收回背后,回道:“哈哈,这有何惧?但来无妨。”
狂狷男人嘴角露出些许笑意,赞叹道:“无惧屡遭挫折,可能终登穹巅。李玄,你有资格知道我的真名,某便是泸州城隍、八绝剑圣梁牧之!
黄口小儿,不识鸣霄真意。李玄,你来试一试吾之铮啸剑。”
瞧热闹的围观群众,发出阵阵的惊呼声,“真是麻子城隍?”“应该是吧,除了他,谁能胜过李真人?”
“可是麻子鬼……城隍活到现在,都有一百四五十岁了,哪有人能活这么长的?”“他不是成神了吗?存在至今也属正常吧?”
剑神山庄的梁家弟子,也是议论纷纷。梁天辉对着梁天光,问道:“哥,他真的是咱们的太祖吗?”
梁天光沉声说道:“我们再看看吧,祖宗可不能乱认。”
梁牧之何等人物,这些私语通通逃不过他敏锐的双耳。他也不作辩驳,只是抓住剑鞘用力一抖,金铁击打的铮铮声,传向对面。
李玄一抖剑器,绵绵不绝的“涟沦涌动”,将对方躁动的震炁分流开。梁城隍遂弹出宝剑,十个灵巧玲珑的指头弹击在剑身上。
他将铁剑当做自己的乐器,激越的声音,如同“银瓶乍破水浆迸”,搅动得李玄的“一江潮水”波涛翻涌。
惊得李玄全身心维持自身的力炁,避免被对方的雷炁震散,这才勉强保证自己的真炁运转正常。
梁牧之暗暗赞叹一声,拿出了最强的实力来对付李玄。他左手持着剑柄,右手握住剑鞘,将剑鞘重重地击打在剑身上,恰如“铁骑突出刀枪鸣”。
剧烈震动的雷炁,将李玄‘川流不息的江水’彻底改变:原本平静的水流,突然掀起壮阔的波澜,江底也是暗流涌动,不时卷起水龙。
面对这种状况,李玄再也维持不了自己的剑技,‘长川’猝然而崩,对方的震炁欺到身前,不消须臾便可将李玄撕碎,李玄终尝一败。
李玄输得心服口服,叹服道:“前辈大能,玄远不及也!”梁牧之却摇了摇头道:“李玄,非是你的技艺不精。
不过是我痴长你数十年,对灵炁的了解和控制稍胜一筹而已。倒是你年纪轻轻,就有如此修为,实在是长江后浪推前浪,着实令我们这些前辈汗颜。”
李玄想起此行目的,连忙说道:“前辈,我等有要事相询,不知可否移驾?”
梁牧之指了指李玄,笑道:“我早就知道你们心中所疑惑的,我要多带几人旁听,没有问题吧?”李玄回道:“是我们有事相求,前辈请随意。”
梁牧之闻言,便传音给梁天光、谢君临和罗宝玉三人,说道:“我知晓你们心有困惑,要想解疑,就跟我过来。”
三人满心疑惑地跟着李玄和梁牧之,往县衙去了。
陈翥也连忙上前,对围观者们说道:“这次斗剑以泸州城隍梁牧之获胜,而告一段落。现在,我宣布斗剑大赛正式结束了。”
陈翥说完话,便让班头林炎动等人维持秩序,避免有观众围堵,他自己也飘然跟上。
台下的百姓,听到宣布斗剑大赛以梁牧之获胜而结束,心中的欢喜溢于言表,一个个欢天喜地,四下奔走相告,只有那三家势力派人等候。
梁天光在路上,忍不住问道:“前辈,您真的是我梁家太祖吗?”梁牧之淡定说道:“莫急,很快你就会知道的。”
梁天光不再言语,随着众人进了李玄几人的住处。
众人一落座,陈翥就迫不及待地问道:“梁前辈,我进入合道境有数年矣,一直不得存进,不知此境到底有何秘诀?”
梁牧之定了定神,慢慢讲道:“修行一途,炁旋境、金丹境、元神境,都是修持自身,炼精化炁、炼炁化神、炼神还虚,不断突破自我,终成纯阳之神。
及入合道境,人体一身精炁神臻至完美。此时再寻求自身的精进,实是缘木求鱼。”
陈翥听了,内心难以淡定,急忙问道:“确实如此!两年前,我深感已经达到了自己的巅峰。
之后便如盛满水的茶杯,就算再如何添水加叶,也留存不住,让精炼的灵炁满溢出来。”
梁牧之闻言笑道:“哼哈哈,炼虚合道进入合道境,其要点已然在于人和天地间的进一步契合,修真者要通过维护天地人界的秩序,感受自然无为之心,方能合于无上妙有之大道。
此时形神俱妙,与道合真,功成道备;阳神出窍,离开尘世,方居三岛,接着‘受紫诏天书而居洞天矣’。
跨过了合道境,或分天神,或封地祈,一切神明皆从其道,各司其职,共同维护这存身之所。”
陈翥有些不解的问道:“我也曾元神出窍,遍游世界,却并未发现天庭诸神,它们到底藏身河处?”
梁牧之答曰:“天庭自成一界,只有东、西、南、北四大天门与人间相通,只是天门亦遁入虚空之中。
只有合道功成,受紫诏天书,方能进入天门,得见高天上圣大慈仁者玉皇大天尊玄穹高上帝,分封神祇。”
陈翥等人默默听完,内心各有感触。只有梁天光尚有疑问,怔怔看着梁牧之。
梁城隍在现身前,就已经下定了决心,说道:“李玄,我梁门八绝剑托自齐云山碧霄十二剑。我虽然得了剑仙传承,却只习得八剑,此事我深以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