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婉柔没什么大的优点,就是很有自知之明。否则她三年前就不会拒绝秦珏、招来他妹妹秦淑柔的不满与针对了。
夜婉柔认为自己解释的很清楚通彻,郑英范应该不会抓着这个话题不放了。
但现实终究还是与想象背道而驰。
“你那一番话真有问题!你忘了你‘京城双姝’的名号了?”
“夜家谈不上是什么世家望族,我也算不得是一位才貌双全、品行优良的女子。”
郑英范嗤笑,心中也明了。
太原王氏、琅琊王氏、陈郡谢氏、清河崔氏、荥阳郑氏、范阳卢氏、太原温氏等这些郡望在夜婉柔眼中才是真正的名门望族。
而夜婉柔也不是她表面上那般,安守本分地学做世俗的世间女子,整日禁足闺房只管着针线女红。
“婉柔,那你的意思就是说你配不上穆侯爷?”
“这句话不对,没有配不配,只有看对眼了才行!”
郑英范惊的下巴都要掉了下来,不可置信,诧异道:
“婉柔你居然看不上穆侯?”
心中十分地惊讶,到底应是个什么样的人才能入了夜婉柔的眼呢?
她想到了谢氏的请求,转而威胁道:“你还差几个月就要十八了,还不急啊!”
郑英范又添了一句话,苦口婆心:“你在这样下去,就真的是老姑娘一个了!”
夜婉柔无奈,怎么周围的人这么恨不得把她给嫁出去?
“英范,我现在已经很确定你又是一个我母亲派来给我洗脑的人了。”
郑英范闻言,嘿嘿一笑,没说话算是默认了。定远侯夫人谢氏为夜婉柔的婚事愁得不行,荣京中是个明眼人都能看出来。
“书上说:婉柔,其意为温顺柔弱。夜二小姐,你看看你,哪里有点‘温顺柔弱’的样子!”郑英范不禁文绉绉道,将话题一转。
夜婉柔盈盈笑语,正了正身子,端坐就是一个举止得体大方。
“哪里没有‘温顺柔弱’?”
“这不就是?”
郑英范见状,还真是举止优雅、姿态从容。不禁腹诽一句:同是将门嫡女,她和夜婉柔的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
在茶楼待了一会,夜婉柔面色有些倦意,同郑英范道:
“天色也有些晚了,咱们便各自回府吧?”
郑英范拒绝,夜婉柔可是难得同她游玩。
“婉柔,好婉柔,我的好婉柔,你再陪我一会儿吧。”郑英范乞求的眼神看着夜婉柔。
夜婉柔见状,罢了,其实她也没有那么累,只是不想动了而己。
“好。”夜婉柔应声答道。
“那我们就去一趟花神庙,求个姻缘吧!”
夜婉柔一听,见鬼去的姻缘!她现在后悔来得及吗?很显然,不行。
“等等,要带上几条红绸条!”
夜婉柔听罢,提议道:“那就再等会吧,不如在红绸带赋上几句诗?”
“嗯,你来写,我去楼下多买几条来。”
二人收好了物件,出了茶楼,抄了个近道,走去了花神庙。
花神庙前立着一裸木棉树,高似二三丈,橙红色的大朵木棉花点缀在其枝叶间,系在树上的红绸条随风舞动。
花神庙中各式做工精细,形体逼真的花灯高悬,五彩缤纷。人来人往,络绎不绝,好不热闹。
夜婉柔和郑英范走进了庙里,给供奉在上座的花神点上了一柱香。
郑英范口中还念念有词:“花神娘娘在上,请保佑信女郑英范有一段好姻缘。”
夜婉柔除了安静地上香,什么多余也没做。姻缘这种东西,命里有时自会来,命中无时莫强求。
上完了香,二人便去挂红绸带。夜婉柔、郑英范给木棉树挂上红绸带,眼尖的人们看到了红绸带上写着诗句,念了起来。
“今朝花朝无一花,今夕月夕亦无月。”
“春到花朝染碧丛,枝梢剪彩袅东风。
蒸霞五色飞晴坞,画阁开尊助赏红。
百花生日是良辰,未到花朝一半春。
万紫千红披锦绣,尚劳点缀贺花神。”
“伤怀同客处,病眼却花朝。”
“虚空闻偈夜,清净雨花朝。”
七句诗七条绸带,夜婉柔、郑英范不管旁人探询的目光,寻了一处小摊测姻缘。
夜婉柔心中暗自庆幸,还好,她写诗句时将作者也标了上去,算不上是欺世盗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