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婉柔理了理衣衫,端详着面前的天机盘。这天机盘自创出起,共历了二百二十八年。
夜婉柔细算了一下时间,天机盘的上一劫是三十八年前,那现今还剩下十九年。
收了思绪,夜婉柔手拿天机盘,心中默念口诀。
三遍过后,天机盘终于有了异样。夜婉柔的脸上冒出了细密的汗,但她的眼神分外清明。指间青芒流转,又转瞬即逝。
天机盘转眼间恢复了正常,夜婉柔消费了不少心神,半晌她才稳住身形。
夜婉柔不禁苦笑,心中暗自嘀咕。
她还真是多年也未见长进,也不过是算件人事而己,她差点站不稳身体。
沉默了片刻,夜婉柔仰头,对着天机盘长叹了一口气,嘴角噙着一抹高贵冷艳的笑。
“起风了,天要下雨了。”
荏苒时光,倏然飘过。转眼间,半个月便过去了。南越使臣已到了荣京,大荣朝廷正忙着朝事。
夜临柒在清婉居里练剑,夜婉柔在一旁指点。
“这招式三,练得不错!”
“把剑再举高点!”
“还有,稳住身形,别乱晃!”
砚妆一进清婉居,便开始找寻夜婉柔的身影,忽然发现夜婉柔正站在葡萄架上为夜临柒指点迷津。
她立即小跑至夜婉柔的身旁,轻声低语:“小姐,碧弦和锦墨回来了。”
夜婉柔问道:“她们俩现在在哪?”
“碧弦和锦墨正在书房外。”
“我去书房,砚妆你先去准备一下午膳。”
夜婉柔随即走去了书房,将夜临柒忘在了脑后。
书房内,夜婉柔静静的听着碧弦在北域打探到的情报。
“小姐,西南、西北各个部族统一成了半月族,近来与本朝边境起了不小的冲突。北燕。”
碧弦看向夜婉柔,欲言又止。夜婉柔说道:“继续说。”
“北燕左相一派欲加害怀钧太子,对太子殿下使了不少绊子,另外左相长子向王上请旨为小姐和他赐婚。”
使坏还请旨赐婚?左相他脑子有问题吗?就不怕她也掺一脚北燕朝政?!
听到了碧弦的最后一句话,夜婉柔皱了皱眉,问道:“舅舅怎么回他的?”
很显然,这个“他”是指北燕左相的长子,夜婉柔不知其姓名,应是一位无关紧要的人。
“王上寻了个由头,随意打发了他,还赏赐了不少好东西。”
碧弦又接着说了下去。
“叶城突然染上了时疫,似乎是人为的,但现在的叶城似乎已经成了一座死城,奴婢还见了叶四公子一面。”
“北域有些许动乱,小部族侵扰边疆,但不大不小,夜将军和二公子还算应付自如。”
夜婉柔听完,便知有些事情并非表面上的那么简单,叶城更不可能暴发时疫,她必须去北域一趟、一探究竟。
“碧弦,你先退下吧,回去好生歇息。”
“是,小姐!奴婢告退。”
夜婉柔扫了一眼锦墨,示意轮到她汇报了。
锦墨不慌不忙地开口道:
“穆侯的身世背景以及二十三年来的经历十分干净!”
说完这句话,锦墨悄悄的看了一眼自家小姐,心中存疑,也不知道小姐是什么时候盯上穆侯的。
她失神之余,却听到夜婉柔说道:
“十分干净那才是真的有问题了。
这个穆侯一定不简单!”
锦墨身为夜婉柔的贴身侍女,自然清楚自家小姐对这个穆侯是敬而远之,唯恐避之不及的态度,相比于秦小国公爷更甚。
随即,她又道:
“穆侯,穆家嫡长子,原兵部侍郎穆瀛的遗腹子,生于北域,长于北域。
十一二岁时被拐卖,入了青楼。小姐,幼时你还去过哪里的,随便烧了把火。”
夜婉柔:“……”
锦墨,你哪提不开提哪壶,提我的黑历史干嘛?我当时好歹也是救了不少人吧?
“至于后来的事,也不是很清楚了。小姐,穆侯没准还是你的师弟。”
“哦?”
夜婉柔一听也来兴趣,云山素有培育英才的盛名,且不轻易收徒,若非天赋异禀,定是入不了云山的。
据她所知,云山这代仅收了七位弟子。唔,当时她是第二个入门的,只知前头有一位名叫巫闫(yán)的师兄。
现如今到是清楚了不少,除了巫闫大师兄、叶抒四师弟、雷商亓(qí)七师弟,其余的同门她并不知他们的排行。
云山七才:巫闫、夜婉柔、秦珏、叶抒、穆濯、叶怀钧、雷商亓。
总归是她夜婉柔的师弟,夜婉柔一听穆濯也是出自云山,便也没那么介怀那二面之缘了。
“穆侯好似是十三岁下的云山、十五岁入军营、十七岁召集旧部重组了七星营、十九岁受封穆侯后镇守西北四年有余,剩下的事小姐你是知道的。”
夜婉柔听完,总觉得穆濯的经历有些怪怪的,但又不知从何谈起。
还有,她还得给云山的两位老师修书一封,询问一下有关云山七才的一些事。
夜婉柔这么想着,也打算这么做了,对着锦墨便道:
“锦墨,过来研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