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安庆城西南方向,通往怀宁县茶陵镇的小路上,黑衣人背着阮儿飞速而行。
他运气行脉轻功,脚下‘嗖嗖’挂风。
安庆城距离茶陵镇三十余里,黑衣人也不知跑了多久,边跑边在矮山上向下望去,四周山脉相连,中间有一座孤镇,按腿下的脚程和方向来看,下面应该就是茶陵镇了。
想到这他躬下身低着头,‘嗖嗖嗖嗖’加快了脚步。
又过一盏茶的功夫,下矮山来到了镇中。说来也奇怪,原本星空无云的天气,突然阴风四起,恶风扑面而来,打西南方向袭来一片乌云。
‘滴答!’
‘滴答!’
夜空中舞起细密的小雨。
可能正是因为偶然的自然现象,古人们却认为是祭祀的礼成结果吧,所以对祈雨的仪式成效深信不疑。降雨,则认为感动了天神。未降雨,纠责祈女不虔诚,总之,古人怎么解释都有理。
细雨‘滴答滴答’落在两人的身上,黑衣人焦急的找着客栈。
一滴滴落在阮灵儿的脸庞,她也渐渐的苏醒了。
阮灵儿缓缓抬起眼皮,感觉自己像坐轿一般,有两支胳膊拖着大腿,眼前是一个男人的后背,一身黑衣,不知道是何人。
“你是谁啊?咳...咳...”阮灵儿低声问着,由于极虐染病,咳嗽了两声。
黑衣人听见阮灵儿苏醒开口问自己,脸上露出笑容,稍停下脚步,“你醒啦?”
阮灵儿听此人声调立刻辨认出来,“薛朗吗?”
黑衣人一笑,“灵儿好耳力,正是在下。”
阮灵儿确认是薛朗后,顿时一种莫大的安全感环绕着全身。她不再畏惧一切,更有勇气变得坚强。
她闭上眼睛,微笑着,两臂紧紧的搂住薛朗,身体紧贴在这个男人的身上,去慢慢体会这种安然若泰的感觉。
薛朗先是一呆,而后抿着嘴也笑了。
由于阮灵儿被体虐折磨,刚初醒便又晕了过去。
雨越下越大,薛朗在几个街巷中穿梭,终于看到一家很阔大的‘云栖客栈’,此客栈只有一层,他赶紧快步跑了过去。
‘啪啪啪啪’,急促的扣打门环。
此时店家已经熟睡,薛朗敲了好半天才听见里面有人说话,“来啦来啦,谁啊这么晚还敲”
话音刚落,只见一身穿中衣头带圆帽的店主打开户门,
薛朗上前请谅,“店家,姑娘染病,还请行个方便。”
店主打量一番,一个身穿夜行人之人,背着一个姑娘。心里清楚,穿这身打扮的都是杀人的魔王,都是练家子,不敢得罪,赶紧大开户门。
“英雄快快进店”店主客气道。
“多谢,多谢”薛朗大跨步而进,也未放下阮灵儿,在柜下等着店主。
店主也未到柜前,而是直接一抱拳,“大侠,小人不必查册,只剩一间雅房,大侠若不嫌弃,可与姑娘屈身住下”
“一间?”薛朗有些不悦。
店主见薛朗不悦,便解释道:“啊...只剩一间,正逢八月秋采铁观音,故此客商居多,呵呵,呵呵”他笑的很不自然,比哭脸还要难看。
薛朗一想,外面下着大雨,阮灵儿不可再淋凉,自己也不可能放心安睡,照顾灵儿一宿倒也方便,想到这说道:“也罢,就这间吧,店家头前引路”
“诶”,店主答应了一声,领身到了一楼最里面的一个房间,打开房门点燃了油灯,“大侠,就便是了,两位早些休息”
薛朗客气的冲店主点点头,店主退下回自己房内休息去了。
薛朗走进屋内,用脚尖点了两扇门,将门关好,四周看了看,房间还很宽敞。梨木床榻,粉色帘栊,屋内有一方桌,四张圆椅。
薛朗也顾不得多赏,径直走到床前,转过身将阮灵儿轻轻放下。
本意是想慢慢将阮灵儿扶躺在床,可他刚一转身,吓得差点喊了出来。
因为阮灵儿前心一直贴在薛朗后背之上,故此这一路以来衣裙也未干透,前心阴潮。后背也被雨水打湿,但这不是重点,让薛朗羞面的是阮灵儿胸前衣裙被撕开,露出红色主腰,薛朗几时见过露扮内衣的女人,顿时满面潮红。
阮灵儿也因无倚靠,斜躺在床上。
面对这样一个情景,薛朗在屋内转了半天,不知怎么办才好。
正转着,他突然想到一个办法,用面纱遮脸挡住眼睛,双手摸探着找到了床前。就这样,他蒙着面解开阮灵儿主腰的带子,帮她脱下潮湿的衣裙,慢慢顺到枕上,把被子给她盖好后,他解开面纱才长叹口气。自己也打开行囊,换了身素衣。
薛朗打过一盆热水,用房内的毛巾浸湿放在阮灵儿额头之上。
阮灵儿浑身烧得滚烫,玉面潮红,丹唇干裂。薛朗又帮她净净面,擦擦手心,每隔半盏茶的功夫便给她降温一次。
过了一个时辰。
“咳咳咳...咳咳...”
阮灵儿再次苏醒过来,薛朗赶紧递过水杯,单手拖起她缓缓喂水。
阮灵儿强挤出笑脸,“谢谢你薛朗,咳咳咳咳”
“不要多言,闭目多休息”薛朗说着将她的头慢慢放在枕上。
“嗯...我好冷,咳咳”阮灵儿苦面相视。
薛朗没了办法,赶忙把水杯放在地上,腑身将阮灵儿两侧的丝被往身下挤了挤。
阮灵儿闭上眼睛休息,嘴角却带着欣慰之笑。
薛朗也没有与她说话,一遍遍给她敷着热毛巾,就这样一直到了天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