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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吃血之人

“真正厉害的人根本不需要思考自然而然就会知道。相反,越是懂得越多的人,其实自己什么都不会。人们总想着在各种情况下做决定,但是真正的决定根本就不用决定,你自己从心而生的欢喜自然而然就会去做该做的事情,完全不会去决定。相反那些硬着逼着自己去决定的,往往很大程度上就算真的决定了,也不一定是自己真正所喜欢的决定。”黎明时分,就有说书人在城门口又重复了这一遍话,只是路过的旁人早已闻所未闻,推着小车去城外赶路,还有城外的人挑着箩筐急匆匆的走着,丝毫不顾周围人的感受,在城门口相互拥挤着,谁也不让谁。

道路旁的狗子们已经冲出巷子里窜了出来,看它们的样子早已饥渴难耐。在街道的另一头是条小渠,水流缓缓流过,细微的声音凑得小石板哗啦啦的响。扑通一下,一只狗子落在了水中,挣扎了没几下,就没了动静。旁边的几只狗子,轻呵呵的汪了几声,用鼻子嗅了嗅流动的小渠,面面相觑,便一动不动了。

“市场吃人是不眨眼的,想要在市场中玩的好,那么就需要我马唯利的帮助,靠我马唯利的帮助,能让你起死回生,从地狱走向天堂。”他一边走着,一边摇摇晃晃的摆弄着他的大肚囊,凸显出他一丝的惬意,便在一间茶馆铺门口坐了下来,“呦,马大人,请喝茶。”马唯利撇了一眼这人,说道:“呦,李四啊,你这租金今天可别忘了交,不然你这屋子我今天就给你收了回去。”正给马唯利倒着茶的李四心里不免一惊,不小心手一滑,将热滚滚的茶水倒在了马唯利的手上,顿时水泡四起,痛得马唯利大呼小叫。李四赶紧拿起肩膀上的抹布,给马唯利擦了一擦。马唯利见状,一把将那抹布扔到地上,嫌弃地推开李四的胳膊,说道:“别动,别动,你怎么这么不小心。你看看你这模样,灰头土脑,脏兮兮的,谁会来你这里喝茶。就你这态度,我是不愿意。”

李四打着哆嗦,说道:“我···我···我不是有意的,马大人啊。今个是小子我太没长眼,对不住啊。马大人,小子这就给您赔个不是。”他一手抓住放在桌上的茶壶,向左手倒了下去,顿时皮开肉绽,痛感深入骨髓。哐当一下,茶壶打在了地上,热水滚滚而来,烫死了正在地上吃馒头残渣的几只蚂蚁。他紧咬着牙栓,汗水从额头直流,吸了下鼻子,抬头纹不免更加深沉,又多了几横印记。顺手又用右手抽打着这左手,本已经皮开肉绽的左手现在变得犹如调色板上混合而成的颜料,有红的白的蓝的青的紫的还有数不清道不明的颜色,血肉模糊,果子馅饼一般,难以分辨这是什么。便说道:“都怪你,都怪你这不争气的左手。”

坐在旁边的马唯利静静地看着,面色已经有所恢复,镇定自若了起来。“静静表演”这个词在他眼中浮现,我就静静看着你表演,看你演到何时。“李四,行了行了,今个别忘记交了这房租。其它我就不多说了。少来给我卖惨了。”他拍了拍屁股走人,只留下李四一人安静的站着,黎明又恢复了它本该有的宁静。

只是坐在茶馆铺中的一人目睹了这一切,他拿起手中热腾腾的馒头蘸了蘸茶水,咀嚼了一口便吃全部吞了下去,接着把剩余碗里的茶水喝个一干二净,茶水滴顺着他的嘴角滑落到了他的咽喉而有在他的喉结团团打转,他咽了一口,水滴跟着他的喉结一起滑落,滴在了木桌上,他摇了摇头,用袖子将桌上的水渍擦干,顺手从兜里掏出了几个闲钱来轻轻放在了桌上。他挪了挪长凳,缓缓起身,朝着茶馆外头走去,轻轻的走过还在原地发呆的李四,李四本能的反应道:“客观慢走!”他步履微飘,脚步轻盈,在结实的路面上似乎难以发出声响,犹如猫的步伐,皎洁但干脆,对于他来说,只有一个目标,那就是马唯利。

清晨的日光已经逐渐升起,晨光微醺,好叫人懒散。马唯利被这晨光所照射的身影逐渐拖沓开来,那影子似乎跟不上他,他的身影却越变越宽,不像个人形,消失在了小巷子当中,他摇摆的走路姿势着实犹如一只鸭子般无奈。他用手敲击着自己的肚皮发出干脆的声响来,砰砰砰的几声着实让他感到有趣,跟着自己敲击的节奏哼唧了起来,“早上皮包水,晚上水包皮。真是乐呵的一天呦!”还没等他唱下一句,只看一只粗糙的手忽然从他侧旁捂了过来,盖住了他的嘴巴和鼻子,本想接着唱和的他被这突然起来的手所掩盖了去着实不是滋味,吭哧吭哧了几句,便没了声响。

顿时,他感觉眼前一黑,恐惧从黑暗中袭来,是从未有过的恐惧。他本能的用自己的双手一把扯开了捂住他的那只手,便往后一转,说道:“你是谁?你想干什么?”只是他的眼神所看到的那人,着实让他一惊,后退了几步,倒在了地上,打了一个滚。那人头戴半边红色狼头面具,一手拿着短刀,手上缠着丝带,缓步向马唯利靠近。“你,你,你要干什么?”马唯利大声叫道。

“取汝狗头。”那人一个字一个字缓缓而出,说得非常清晰。马唯利听到这话顿时腿打起了哆嗦来,本想逃跑的他受到了威吓,用自己的双手撑着地面,想爬起来,可是脚上却没了点力气,只能往前而爬。“大侠饶命啊,在下马唯利,我家财万贯,你要多少就拿多少,放了我这条命吧。”马唯利说话中带着绝望。

只是那人不给他一丝逃跑的机会,一个箭步走在了他的身旁,用手一提他的脖子,顺势把他从后面拽了起来,从耳旁对他说道:“我是曹红园,来取汝狗头。”还没等马唯利反应过来,一把短刀已经横到了他的脖子上,马唯利的汗水直流,滴落在那短刀的刀刃上闪闪发光,一动也不敢动。“大、大侠······”本想接着求饶的他还没说出几句来,忽然发觉脖子处的刺痛之感,让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曹红园轻轻松开拽着马唯利的手,顺势旋转了一圈,咔嚓一身,便背身朝着相反的方向走去,只是马唯利一动不动,呆若木鸡。突然,马唯利的脖子四周开始渗血,砰的一声,血液从脖子四周喷涌而出形成环状,两旁的墙面被染成了红色,脚下被鲜红色化了个圆圈。曹红元走到第五步的时候,那人的人头突然炸裂,从脖子出弹出,准准的落在了曹红元的手上。曹红元掏出布袋将人头装了进去,又用袖子擦了擦短刀,缓缓收入自己的刀鞘当中,扶了扶自己的面具,便消失在了巷子的深处。

清晨路上的行人开始多了起来,一个个赶着马车进城做买卖的人络绎不绝。只是在人群中,一个被鲜血染红的人显得格格不入,周围的人路过不免捂着鼻子指指点点,避而不及。只是曹红园并不在乎这些,又路过了刚才的茶馆,只见人们排队买着茶点,刚才的小二已经缓了缓气,用白布缠着受伤的左手。“小二!”李四本能的向店外看去,只见一个布袋从窗户中飞进,掉落在了茶馆中的地面上,周围的食客不明所以,被这突如其来的一物所吸引,感到震惊。

正在排队的几个食客望着这布袋有些好奇,只是李四似乎并不感兴趣,他依然紧紧捂着自己的左手,若有其事似的。曹红园从外面望着茶馆中的情形,摇了摇头,双手抱胸,用右手扶了扶自己的斗笠,便朝着城外走去。突然间,几声嘶喊之声从茶馆中传出,一个个食客提着散落一地的食物连滚带爬的逃了出来,与曹红元形成一道道背影。

那茶馆地面的布袋这时候早已被鲜血染红,血渍从布袋散到地面,颜色越来越深,形成一道道血流,流向茶馆的四周,其中一条血流流速迅速,流到了还在喝着早茶的食客的脚下,他缓缓抬起自己的脚,端起自己的茶碗,移到了另一张桌子旁边,猛然喝了一口。李四蜷缩在柜台之下,一动也不敢动,茶馆没有了刚才的喧嚣,只有宁静,就连呼吸声也挺多一清二楚。

那人走到柜台前问到:“掌柜的,这是怎么回事?”李四缓缓抬起头来,仔细看了看眼前这人,充满欣喜,说道:“原来是王公子啊,店家我招待不周怠慢了。”他缓缓站了起来,依靠着柜台,说道:“王公子啊,这我就不知道了,也不知咱家得罪谁了,今天遭人摆了一道,你给评评理。”“哼,我王心玄向来看不惯这种偷鸡摸狗之辈在暗地里陷害人。容我看看这布袋里面究竟是什么。”只见李四感觉用手挡在王心玄面前说:“看不得,看不得。”

王心玄微笑说:“怕什么,难道不成是个恶作剧吗?”他踮着脚走到布袋旁边,顺手提起布袋,只见布袋被提起的那刻,血水不断从中渗出。王心玄索性直接打开了布袋,一股血腥之味从中发散而出,充斥了整个茶馆。李四眯着眼睛直叫道:“看不得,看不得啊!”又用缠着白布的左手捂住自己的眼睛。王心玄睁大了眼睛,布袋里面充斥着红色,看不清是什么,他晃动了下布袋,里面的轮廓渐渐浮现,鼻子耳朵从血水出显现。王心玄闭上了眼睛,倒吸了一口气,回过头来望着李四说道:“掌柜的,你可认识这人。”

李四摇摆着自己的右手,喊道:“不、不、不认识。”还没等李四反应过来,王心玄一把扯开捂着眼睛的左手,提着布袋放在了李四的面前,李四本能闭上眼睛,只是那余光不肯放过他。他立刻倒在了地上,缓缓举起右手指着那布袋的位置大喊道:“啊啊啊啊啊,我这生意做不成了,生意做不成了。他···他···是马··马唯利。”

王心玄听到这名字有些吃惊,询问道:“马唯利不是喀什噶尔的首富,怎么会是他?”李四面露惨象,说道:“是他,是他,变成鬼我都认识他。”正当王心玄想接着问的时候,只觉着脚底有些颤动,只看茶馆外面顿时尘土飞扬。

官府的差役包围了这茶馆,从外面进来了一个人,那人头戴毡帽,双手背在后面,面露凶相,头高高昂起,走到王心玄面前,打量着他,王心玄见状,点了点头。那人见王心玄提着渗血布袋,一把夺了过来,提起布袋便往旁边的桌子上倒了出来,那物体在桌子上翻了个个,着实人那人吃惊不已,面楼狰狞。站在一旁的差役不免向后退了几步,面面相觑了起来,窃窃私语。

那人头向侧面一偏,说道:“来人,给我扣了这两个人。”蜷缩在地上的李四听到这话慌张了起来,赶紧起身,说道:“大人,小子我只是平头百姓一个,你可不能关了我,这茶馆还为继着我一家的生计的。”还没听李四说完,只见面前上来了个魁梧之人,一把抓起李四用缰绳把李四一绑,准备将其押出茶馆。

突然王心玄挡在了那身材魁梧的人的跟前说道:“慢着,这件事情和我们无关,有人路过将着玩意扔进了屋内的。”“废话少说,先带你们回衙门好好审问,调查清楚了再说。”王心玄说:“我们只是目击证人,和此事无关。”

“闭嘴,带你们回去先问问再说。”只见另外一个大汉,一把抓起了王心玄的手臂,准备将其往门外拽。王心玄可不乐意,只是早上来吃早茶竟然沦落到如此地步,他可不想就此被无缘无故的带走。王心玄转过头对李四说道:“李四,你还是赶紧说说你和马唯利之间的纠纷吧,让大人还你清白。”

那长官听到纠纷两字,眼神中充满期待,似乎可以立刻有所收获,便赶紧走到李四旁边正准备问话,就连抓着王心玄的壮汉也扭过头去瞧了瞧,眼看时机已到。王心玄趁着那大汉一不注意,用力顺势一甩胳膊,便挣脱了出去。一下撞开了门口站着的守卫,守卫还没来得及反应,只见王心玄已经在200米开外了。

那长官意识到了什么,说了句:“混账,看斯今个怎么收拾你!”便指挥着旁边的人去追逐,可是王心玄早已朝着城门奔走而出,后面的人望尘莫及。只是远处的回声不断,“只等我捉住那凶手来告诉大家真相。”

王心玄出了城就越想越气,本想安心的喝口茶,被此事打断,他决定想向刚才那人问个清楚。王心玄便顺着那人留下的足迹寻了去,只见前方荒漠戈壁,沙地中留下了几处脚印,他跟着那脚印往前走着,只见前方倒在了大片胡杨在沙堆之上,旁边却有个小屋子,便进去一探究竟。

他轻轻推开了门,只见狭小的房间内空无一物,只有沙墩在里面,他赶紧深呼了口气,不小心将那灰尘吸了进来,咳咳咳,一连几声咳嗽,连忙退出房间,顺势转身。突然,一把亮闪闪的短刀顶住他的背脊发凉,似乎只需要一下,便可以一命呜呼。就连顺势要咳嗽的几声,也被他憋了回去,没了半点反应。

“你为什么要跟踪我?”王心玄倒吸了一口冷气,却头上冒着滚滚汗珠,手部缓缓发着抖。“我,我只想一探究竟,想要了解真相!”突然间,王心玄耳梢间轻轻有了哈气浮动,伴随着哈气,那人不带一丝的感觉说道:“真相就是我了解了他,不带痛苦那种。”

王心玄闭着眼睛说道:“既然已经了解了真相,那就和我一起回去吧,你毕竟知道杀人偿命。”那人说道:“哈哈哈,什么杀人偿命,我杀的可是坑害百姓的奸贼!”他顺势将短刀转了一圈,顺势收回了自己的刀鞘之内。“兄弟,你可别冤枉我,我只杀那些恶人,对于你这样的好人来说,我可是一分不会伤你。你走吧!”

王心玄见状,松了一口气,转了过来。只见这人头戴面罩,也认不出他的样貌来。便问道:“那你怎么来区分好人和坏人,有时候好人也会做坏事,坏人也会做好事,世界上根本就没有所谓的好人和坏人之分,你又该如何判断?岂不知自己枉杀无辜呢?”

那人便说道:“我自己有自己的标准,你怎么可知呢?”王心玄摇了摇头道:“即使如此,难道你的标准就是正确的吗?”那人一把抓住地上的沙土,往天空一撒,抽出自己的短刀,向着那沙尘砍去,又立刻收回了自己的刀。

那人问道:“你可见到我砍的是什么吗?”王心玄有些蓦然,摇了摇头。“我砍的是这沙子中的颜色稍沉的沙子,你可知道?”王心玄震惊了,说道:“全天下居然还有这般离谱之事,沙子颜色都一样,你又怎么能分辨的出?”那人缓缓取下自己的面罩,露出了整个脸庞,他面色暗淡无关,毫无一点表情,看什么似乎都毫无情感。用手弹了弹面罩上的灰尘,又戴了回去。

生无可恋这词瞬间涌向了王心玄的心头,王心玄只是觉得此人必定有些故事,他想一探究竟。那人说道:“既然你也分不清这沙子的颜色,那么你怎么就能分得清好人和坏人呢?善还是恶,美还是丑,这个公道自在人心,并不在所谓的观念之中,所以你没有资格来论断我!”那人说完,回头朝着沙漠中走去。

王心玄感觉不妙,要是让这人就这么走了去,岂不是自己白到了。总得从这人身上了解些什么。“你站住,既然如此,不如我们决一胜负,若是你输了,就得跟着我回衙门可好。”那人听到他如此说道,微微一笑说道:“和我比武的,从没有活着过的,既然如此,看来我得不得也了解了你再说。”

只见那人缓缓摘下自己的面具,扔到了一遍,转了过来。那人面露苦涩,皮肤暗淡无光,长着一张大众脸,在众人中真的难以认出,非常普通。王心玄见状,一种避而不及之感涌出心,就连拿起剑与之比武的冲到都消减了片刻,这一刻他想放弃,他不想和这个面露难色之人比武,由心而来的抗拒瞬间充斥了他的头脑。只是那人不给他机会,还没等王心玄反应过来,那人一个跳跃,踏着沙堆就飞了过来,一把短刀直至王心玄的胸口。

王心玄凭着本能反应,顺势抽出腰间的玉剑,挡在了胸口之处,那短刀顺势砍下,劈到了那玉剑上,顿时玉剑断成了两把。霎那间,那人立马收回了自己的短刀,说道:“你的武器已经坏了,我不和你比了,你走吧。”

王心玄看到如此场景,也知道自己不是对方的对手,只能放弃,可是心里又有些矛盾,他忽然感谢这人的不杀之恩,又因为自己的玉剑被砍断面子难以为继,不知如何是好,只是站在土堆上发呆,心中百般无奈,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正发呆之时,那人转过头来,说:“你怎么还不走?我不想再次看到你,我不杀你是因为你并不是个坏人,但这不代表我待会不会改变我的主意。”

王心玄说道:“既然如此,大家也相识一场,何不做个朋友?”说完,他的额头缓缓流下汗水,他用袖子擦了下,又用右手捋了捋自己的头发,这时的他更加矛盾,因为离开就代表着自己的面子没有了,自己曾在和田的比武大会中从没有输过,不过这一次,居然输给了这个名不见经传的人,他怕这人将自己的糗事宣扬了出去,他不知所谓,突然灵机一动,为了保住自己的面子,何不和这人做个朋友,这样也就没有什么口实,同时用友情作为牵制,那么就可以防范这样事情的发生。

只是那人听到这话,摇了摇头,呵的一声,摘下自己的面具,别在自己的腰带上,用手搓了搓自己的脸,睁大眼睛看着王心玄说道:“王公子啊,你这是何必呢?我知道你是为了面子才出此下策,可这又何必为难自己呢?我也定不会和任何人说到今天所发生的一切,你可以安心走了。”

王心玄听到这人称呼出自己的姓氏,更加变得疑惑起了,接着说:“慢着,你怎么知道我的姓氏,你难道早就认识我了?”“哈哈哈,王公子在和田岂不是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呢?当年你可雇过我押运过你的玉石货物到喀什葛尔的,你可曾知?”王心玄听到此人如此说,突然恍然大悟。

两年前,有一批玉石要运往喀什葛尔,可是对于玉竹山庄来说,从来没有需要人押送的习惯。然而,这时候已经不同以往,在战火纷飞的年代,没有人不会想着自己的财产,一车普通的玉石虽然不值多少钱,但是也是个不菲的收入,尤其对于现在这样的时期来说,尤为珍贵。

身穿白衣的王心玄坐在山庄门口,打量着来来去去的人们,山庄门口的街道本是一个小巴扎,人来人往,有的人卖着烤馕,有的人切着西瓜来吆喝,还有那烤羊肉,每当正午的时候,总有烤肉味道从街道中流窜到山庄之中,山庄中的下人们不免提了提神,凑到山庄门口撺掇其中一人悄悄卖几串回来吃,对于他们来说可谓是一天中最美好的时光。可是,却在今天,这个巴扎已经没有往日的热闹,只有一家卖烤馕的还在,可早已没有往日的生气了,那烤馕坑旁的老板懒洋洋的伸着懒腰,本想吆喝着几句,却早已放弃,便想早早收摊。

只是他瞥见山庄门前贴着一张告示,上面写着招募镖师,本就没什么生意,看到这告示却引起了他的兴趣,走到山庄门口和王心玄打起了招呼来,顺便拿了个烤馕招呼着王心玄,王心玄说:“古尔班大叔,今个怎么有闲心来找我闲聊啊?”古尔班大叔抖了抖手臂,说道:“甭提了,自从战乱以来,咱家就没什么收入了,你看看着巴扎现在连一个人都没有,之前的商贩都不知道去哪里了。唉!”只见他将手中的馕饼掰成两半,递给了王心玄,说道:“来尝尝今天的,虽然没人买我的,但是我依然会继续我的事业,咱家一直以烤馕为生,才不能因为战乱就此荒废。”

王心玄点了点头,说道:“不错,即使时局再怎么恶劣,我们也不能放弃希望,总有一天会好起来的。”古尔班大叔点了点头,说道:“是的啊,希望赶紧好起来吧,我这个买卖还能做,不然真的没法了。”随后,大口吞咽了口馕饼,端起手中的茶,一饮而下。

王心玄稍微吃了口,慢慢咀嚼着,品尝着里面的味道。“怎么着?今天的不好吃么?”王心玄说道:“古尔班大叔的馕怎么会不好吃,全和田都知道你的馕可数第一,只是现在有心事,难以放下,并没有什么心思。”

“哎呦,我说王公子啊,你居然还有心事,你看看我这般年纪也没什么想法,只想好好经营我这烤馕摊。”王心玄猛的吃了一口馕饼,说道:“你有所不知,这不现在时局纷飞,现在有人向我们订购了玉石,按说以往早就可以运送了去,可是现在,怕是运送了去,连钱款都收不回来。你说怎么办?”随后,用手指了指身后的告示版上的招募布告。古尔班大叔看了看,用手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又用手端着下巴,摇了摇头,说道:“这事情确实很难,确实得招个镖师才行,不然没点办法。”

正当两人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只听远处传来一声:“押镖这事情,就交给我吧!”他们二人朝着声音传来的地方看去,只见那人灰头土脸,腰上别着短刀,头戴斗笠,右臂上缠着红色丝带,轻飘飘地向他们走了过来。还没等他们二人询问什么,只见他一把扯下了那招募公告。

笑了笑说道:“这件事情,就交给我,你放心,我必定按时送达。”王心玄有些不知所措,便问道:“不知阁下是?”那人说了句:“我本是驻马店人氏,因为得罪了当地豪绅,不得不离开家乡到外地讨口饭吃。”

旁边的古尔班大叔,有些好奇,“驻,驻马店是什么地方?不会是卖马的吧!”只见那人说道:“驻马店不过是个驿站而已。我姓曹,名红园,此事交给我一人就好,我定不辜负。”王心玄对于这个来路不明之人,并不是那么放心,想着如何推诿,考虑一下。

只见曹红园将背在身后的包囊拿下,扔到了地上,叮铃哐啷的一阵声响,从包囊的开口处散落出一地银子来,他双手叉腰,昂起头来说道:“这些银子的价值够你这玉石的价格了吧。我赚个差价,运到那边,我自然收那边人的银子不也一样。”王心玄思考了片刻,只觉得这也不亏,便让手下将一车的玉石从山庄中运出,与曹红园进行交割,只见曹红园一脚踏上马车,举起手里的皮鞭,窜了出去,还没等双方告别,早已消失在尘土之中。

“哈哈哈哈哈,这买卖值!”旁边的古尔班大叔,拍了拍手。可王心玄却高兴不起来,他思索着这人究竟是干什么的,他的背景是什么。

恍然大悟之间,原来在王心玄面前的这人是曹红园,就是那个被后来人称之为西域狂刀的人。大吃一惊间,“什么,你居然是曹红园!”“不错,正是我,当年我刚来到西域,为了讨口饭吃才做了这样的买卖。这买卖不光我和你交易过,我还和其他个样货色的人,贩卖个样物品的人交易过。我说实在,只是赚个邮费而已。”

就此,他们两人似乎拉近了些距离。刚才的打斗瞬间化作了浮云,互相的问好成为了常态。这一刻,他们二人感到海阔天空。

“曹兄,你以后有什么打算?该不会一直做个游侠吧?”曹红园摘下自己的面具,面露苦涩,眼神中充满了空洞。“谁求之呢!我是没有方向了,才做这行的。”旁边的王心玄愣了一下,“没有方向?话说游侠怎么就是行业了,难道不成是个无业游民吗?”

曹红园摇了摇头,说道:“毕竟没有方向,也只能这样了?”王心玄有些无奈的点了点头,”好吧,但是话说你怎么会来到西域呢?”曹红园叹了口气,说道:“在下本是驻马店人,家里以烤肉为生。谁知有天,有只盗匪,洗劫了咱家。我一气之下,便杀了那几个贼子。可是那贼子势力庞大,我也没法在家混了,那些人还派人追杀我。没有办法,只能来到西域这里了。到了西域,甭想找个差事做做,可不曾想贩卖烤肉,可是我的烤肉是中原做法,和这里大相径庭,索性作罢。”

王心玄笑道:”哈哈,这倒也是,咱们这里的人都是大口吃肉,大口喝酒,烤的羊肉放点孜然就可下肚,畅爽。”这时夜色逐渐暗沉下来,两人在荒漠之中略显孤寂。”王兄,可曾想尝尝咱家的中原烤肉法,百闻不如一见,既然来到我这,就来好好款待下你。”

正当此时,王心玄的肚子也早已饿的咕噜噜的叫了起来,心情不免高兴起来,直呼“正合我意,正和我意。哈哈!”在不远处的胡杨树下,有一群羊在休憩,旁边的牧羊人坐在石头上打着盹。只见曹红园跑了了过去,和那人侃侃而谈,不一会,就牵了一只绵羊来到了王心玄的边上。

王心玄打趣道:“曹兄,你这是使用了什么障眼法,让那牧羊人白白给了你一只羊的?”曹红园用手缓缓抚摸着那只羊的前额,那羊被撸的欲罢不能,眼睛微眯,一连咩咩咩的声音不绝于耳,就在此时,曹红园缓缓抽出自己的短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伴随着咩咩的声响,那羊就没了声音,血水从羊的脖子处流出,低落在了黄色的沙土之上,显得格外违和。

王心玄看到此景,不免有些惊颤。说道:“这你就不太地道了吧,既然要杀羊就来点痛快了,何必如此呢?”曹红园摇摇头,说道:“这你就不懂了,这羊在世的最后一刻都在享受,何来痛苦,死在快乐之中,总比死在痛苦之中好太多,我这叫让它不要太过痛苦了。”王心玄听到他如此说,只能作罢,只说道:“好吧,也是第一次见这种杀羊的。”

这时东边出现一轮明月,这月明亮而又圆满。月关照射下,那绵羊被曹红用切成了一道口在,之间他将手指伸向那羊皮的开口处,一把扯下了那羊皮,那羊皮的毛色被月光照耀的发亮。他随手将那羊皮披到了自己的肩膀之上,问到:“心玄兄,这皮袄怎么样?”

王心玄耸了耸肩说道:“还不错吧!”曹红用见状有些不是尴尬的微笑,将那羊皮袄从肩头取下,扔到王心玄手里说道:“不如你试试。”王心玄说道:“试试就试试。”抖了抖那羊皮,一把披在了自己的身上。只是一股羊骚气扑面而来,熏的王心玄眉头一皱,丹凤眼呈现出一条线来。索性立刻脱了下来,扔到了沙土之中。

曹红用笑到:“城里人果然和我们沙漠之人不一样,我们都是与羊为伴,想必王公子对此场景也是不习惯。”王心玄看着沙土上的羊皮袄,笑着说道:“羊皮袄也没有这么穿的吧。这羊皮骚味太重,熏的我受不了。”曹红园却说道:“这怎么能是羊骚味呢,这岂不就是羊的味道。换做是人,也有人的味道。羊也没有嫌弃放羊人的味道。”王心玄听到其如此说,也不好反驳,不想继续抬杠,点了点头说道:“这倒也是。”

只是这时两人早已挨饿,恨不得现在就抓块羊肉赶紧吃,可一想到还要切这羊,便觉着索然无味。于是,他们二人想起,不如直接烤全羊多方便。曹红用抽出自己腰间的短刀,在火上烤了烤,一刀捅进羊的肚子,顿时血水涌出,只见其黑虎掏心,将其内脏一并掏出。喊道:“王兄,帮我从房间里拿些面粉、盐、鸡蛋、胡椒粉、姜黄、孜然粉来。帮我把这些调料调成糊状。”

不一会,王心玄拿着盛着糊状的混和调味料的坛子放在了那羊的旁边,曹红用洗净了双手,用手取了坛子中的调味料均匀的涂抹在了那羊的全身。然后从旁边的胡杨林中取了长条的木棍,将羊从头穿到尾。放在了屋子旁的馕坑当中,他熟练的将炕口盖严,生了一把火,顿时香味扑鼻。只是曹红用不离一步,在馕坑旁边看着,不是翻动几下。

王心玄拍了拍手,说道:“厉害,果然是在沙漠里生活久了,烤全羊也不再话下。”不一会,曹红园将烤全羊从馕坑中拿出,放在了架子上。他拿起短刀削掉一块嫩肉,大口咀嚼起来,真是好吃,入口即化,鲜嫩多汁。在一旁的王心玄,顿时沉醉在此等美味之中,不能自拔,大口吃了起来,一句话也不说。

不到一刻钟的功夫,这羊就剩下了骨架。早已坐在一旁的大黄摇了摇尾巴,不时舔着舌头。曹红园摆了摆手,那狗子立马会意,一个跟头栽进了那骨架中,随口填满了骨头,跑向不远处的河边,用爪子挖好了坑,将骨头埋了进去,留下一根骨头慢慢的舔着。

这时的月亮早已升到了正中央,不禁让王心玄随口说道:“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缺了点酒啊。”曹红园说道:“酒好说,咱这里不缺酒。”只见其走到房屋门口两尺之处,挖了挖脚下的土,一坛陈年老酒就此出土。二人举杯共饮。

王心玄看着这月关,问到:“曹兄,想家否?”顿时,曹红园眼中有些泛光。说道:“怎能不想,尔来离开家已经8年了,还不知家乡怎样。”

王心玄叹了口气说道:“唉,确实,难道你没有想回去吗?”曹红园顿时有些失落,淡淡的说道:“家里早已没人了,早已无家可归。”看到如此场景,王心玄有些感触,不想接着问下去,只有淡淡的惆怅在空气中弥漫。

曹红园这时却好奇问道:“话说王兄,你家怎么会在和田的,看样子你们也早已在西域待了很久了。”王心玄说道:“不错,正是如此。当年先祖是明朝后人,在史可法手下为将,当年和史可法一同在扬州抵御满清鞑子,可惜兵败,那鞑子尽然屠了扬州城,先祖忍不下这口气,不想剃发易服,看到中原已经没了地方可待了,随后来到西域,找了片人烟稀少的地方为家。说起来,也是可恨。不得不说,这辫子发型真丑。”

曹红园听到这话,感慨道:“哈哈哈,这说的没错,我来到西域,第一件事就剪了这辫子,这辫子既丑,也不方便,就是奴役在身体上的枷锁。不过看来家家都有不堪回首的过往和经历。来,干了这杯酒。“他们二人一饮而下,哈哈哈的笑了起来。

惆怅有时是种特别的情感,着实有些让人不太畅爽。但是,这种情绪又需要过渡,逐渐将这种情绪发泄出来才行。这个时候,这个场景就恰恰好,王心玄和曹红园喝着小酒,交谈着过往的事物,早已积累在他们心中的惆怅终于有处发泄,他们终于可以把内心中想要说的话说了出来。

曹红园大口喝了口酒,叹了口气说道,“唉,惆怅啊,我自从离开家乡之后,就剩下我一人在外漂泊,已经四海为家了,毫无挂念。内心空空,之所以做这赏金猎人的职业也不过是想填补内心中的空虚之感。反正,也一无所有,无所挂念。真恨不得,在下次追击敌人的时候,被敌人一命呜呼了可好。”

王心玄听到这里也不免有些感慨,说道:“唉,是啊,确实惆怅啊,世界上就剩下自己一个人,没有任何关系,是没有挂念了。内心空空如也,也不知人生为何。”曹红园接着说:“可不是嘛,人本来该有些追求,可是现在一无所有,也无所追求,又当如何呢?我只是一天过一天就好,也不抱任何希望。”

王心玄说道:“唉,就如此吧。每个人都有惆怅的时候。”这是曹红园转过头看向王心玄,说道:“非也、非也,王公子这么能有惆怅的时候呢,你有家,又有产业,比起我来好几百倍,何愁之有呢?”王心玄摇摇头,说道:“俗话说,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我何尝不是,对我而已,最大的希望就是离开这玉竹山庄,从此再也不回来,去找寻自己的事业,才是我最大的希望。”

曹红园听到这里,眯着双眼,两颊早已通红,微微笑到,说道:“来,哥们,咱们干了这杯。”他们两人痛饮而下,直呼痛快。曹红园接着问道:“为何王兄想要开创自己的事业,不想继承家业呢?”王心玄望了望远方说道:“因为我对这玉石压根没有什么兴趣。可家父却让我继承如此之事业,岂不是让我倍感无奈!”

曹红园听完,有些会意,便说:“何尝不是如此呢,人各有志,强迫别人按照自己的意愿而活,这样的人生没有意义。”王心玄听到他如此说道,感到欣慰。“可是既然你有自己的志向,你的志向又是什么呢?”王心玄抬头看了眼空中的明月,闭上眼睛说道:“我想不受任何限制的生活,凭着自己的本心而活。这就足够了,并不是什么所谓要做什么事情而已,就如徐霞客一样,去浏览大川世界。”“哈哈哈,王兄活的可真是潇洒洒脱,有如此之心境,甚是佩服!”曹红园举起酒杯一抿而下。只是,旁边的王心玄稍稍放下手中的酒杯,望了望远处。只说道:“真是惬意啊!”这时他们二人作罢,谁也没有再说一句话,只是看着旁边的沙漠中的戏水,缓缓向东流去,不免有些伤感。月亮也逐渐伴随的水流向着东方缓缓而行,似乎有意远离他们。

“对了,你怎么会来到喀什葛尔,你来这里干什么?”

曹红园头一歪,倒在了旁边倒下的胡杨树旁,开始了憨憨大睡。王心玄困意使然,只是感觉睡在这沙土堆之上着实有些不习惯,便缓缓起身,看看附近有没有个安身之所。只是周围四处荒芜,在沙漠地带,只有远处的胡杨林似乎还可以安歇。王心玄便向那胡杨林中走去,那胡杨林并不密集,实际上只在沙漠溪水的边缘坐落几棵胡杨树而已,还有一部分早已倒塌,横躺在静静的溪水之中。

王心玄看到那倒在溪水中的胡杨树,感觉确实不错,便躺在了这树上。下面的溪水之声可可动人,足以使人感到安祥,不知不觉间他缓缓进入了梦乡当中。一天的疲累在这一刻化为乌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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