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楚衣皱着眉头,揉着剧痛的脑袋从床上坐起来,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等反应过来了,楚衣开始忍不住骂娘了。
什么叫衰?
她这就是衰。
衰这个字在她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
从小到大,买饮料必得谢谢惠顾,好不容易有一次得了再来一瓶,结果那饮料是过期的,又因为没喝过不知道味道,给她喝进了医院,打了半个月吊针才出院。
小学时候唯一一次被老师打电话给父母,被父母从头到脚用竹条子抽了个遍老师才打回来说打错了。
早上八点快起床的时候被床头柜上的闹钟砸成了脑震荡,顺带把头磕破了,缝了几针。
等等等等。
这种事发生的次数,比楚衣本人的头发丝还要多了。
就连这次,也是因为楚衣在某自助餐厅上厕所从隔间出来之后,直接被隔壁上完厕所从隔间里开门出来的大兄弟用隔间门拍死在墙上。
先别说被门拍到的概率,单从这被门活生生拍死,楚衣能不能称之为衰?
刚从床上爬起来的楚衣忍不住又瘫了回去,为自己衰到极致的人生默默流泪。
穿什么越,她不想穿越。
穿了越还这么衰她真的选择死亡。
从刚过来她就已经接收了原身的记忆。
怎么说呢。
原身……
是个欧皇。
出门走两分钟都能莫名其妙的被人送一间店铺,还是旺铺。
衰了一辈子的楚某实名羡慕了。
楚衣从床上起来,走到梳妆台前,细细端详楚国公府小姐楚衣的脸。
算不上是倾城绝色,但也是国色天香。
在之前,楚衣就一直幻想着自己能不能穿到什么朝代,有一个什么渣姐渣未婚夫,爹不疼娘不爱的,然后让她撕一把过瘾。
但是吧。
现在真穿越了,她好像也没那个机会。
因为,她不仅没有渣姐渣未婚夫,还有三个惊才艳艳的哥哥,一个小她三岁的弟弟,个个都把她到眼珠子宠。更别说爹不疼娘不爱了,她爹她娘就楚衣一个女儿,宠她的程度已经夸张到害怕她吃饭被米给噎着了。
楚衣又瘫回到床上,思考自己需要做什么。
还没等她想出个所以然来,门外就有人在敲门了,一道温软轻柔的女声响起。
“阿翘,你醒了吗?”
阿翘?
那是谁?
是她吗?
楚衣此时一脸茫然。
“让开,”另一个男声,“离阿翘远点,别那你娘教你的那套对付阿翘。”
楚衣这时候才悟出来,阿翘不就是原身的乳名吗。
“阿翘,是娘,你表姐姐来看你来了。”
又是另一个声音,这次这个声音显得比较苍老,但从语气中不难听出是个大家闺秀。
门口来了这么多人,楚衣就没法装死了,“娘,你们进来吧。”
话音一落,古朴的木门就被轻轻推开,两女一男走了进来。
“阿翘,你终于是醒了,我娘亲都快急死了。”是刚才那个轻柔的女声,她说,“自你跳下护城河落水昏迷,姨夫就一直怪罪娘亲,娘亲也就一直怪罪自己,自责的饭都吃不下了。”
虽然话听着很温柔,但楚衣从中听出了深深的恶意。
我跳水和你娘有什么关系?
你娘自责个什么劲儿啊?
阴阳怪气的,难道你就是阴阳人?
楚衣对这位温柔的小姐是喜欢不起来。
“行了,怜俏。”是那位语气充满优雅的夫人,也是原身的母亲,洛帘君,“阿翘刚醒,别讲这些给她添堵了。”
不知道为什么叶怜俏的脸突然就沉下去了,反正楚衣是舒心的很。
“阿翘,你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洛帘君将她鬓间垂落的头发别回耳后,摸了摸她的脸,“不舒服一定要说的,不要憋着不说。”
这三言两语,楚衣只觉得她娘亲真的好温柔。
“娘,我没事,就是刚醒过来,肚子饿了。”楚衣抱住洛帘君的一个胳膊,“真的好饿喔。”
洛帘君笑着点了点她的鼻尖,“小馋猫,娘已经吩咐后厨给你做你最爱吃的红烧狮子头了,这会也快好了,你就在房里歇着,娘让丫鬟给你端过来,啊。”
“就知道娘对我最好了。”楚衣抱着洛帘君的手,像原来的楚衣一样对着洛帘君撒娇。
一旁的叶怜俏被忽略了个彻底,忍不住说道:“阿翘,你要不要去看看娘亲?自从被姨夫怪罪之后,她茶不思饭不想的,一天天的消瘦下来了。”
楚衣敛了嘴角的笑意,抬起头对着叶怜俏:“我为什么要去看她?”
叶怜俏像是不敢相信,眼里的恶意却尤其明显:“阿翘你在说什么?我娘亲她最疼爱你了啊。”
楚衣在床上坐直了身子,“我落水这件事,你娘被骂那是活该!”
叶怜俏瞪大了眼睛:“阿翘,你到底在说什么啊?”
看着像是有点怒其不争,但那不断撇向洛帘君的眼睛,暴露了她内心的恶意。
洛帘君果然皱了皱眉:“阿翘,你怎么了?”
楚衣以为洛帘君不相信她,顿时就有些委屈,“娘亲,我没乱说!”
她指着叶怜俏,一字一顿的说:“她娘,把我骗到护城河,谎称河里有什么惊人的奇景,却趁我弯腰查看的时候一把把我推进了护城河里!”
刚才叶怜俏刚说起来的时候她确实没注意原身那天的记忆,在刚才叶怜俏又想挖坑给她跳的时候,她忙不迭的把那天的记忆又看了一遍,才发现了端倪,也听懂了一开始叶怜俏话里的套。
什么叫“跳下水”?
分明是你妈给爷踹下去的!
楚衣委屈的眼睛都红了。
洛帘君心疼的摸了摸她的脸,“乖阿翘,娘信你,别委屈了,娘心肝都疼了。”
“娘,我没有骗人!”
由于原身实在是太相信这个小姨了,在洛帘絮说河里有什么的时候压根没想到洛帘絮会把她踢进水里,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在水里了。
可怜楚衣这么一个妙人儿,等到香消玉殒的时候才看清某人的狼子野心。
“好好好,娘信你,阿翘是什么人娘知道,不会骗人的。”
洛帘君拍了拍楚衣的背,眼神在刹那间变得锐利起来,她看着叶怜俏:“怜俏,我一直把你当做亲女儿看待,我觉得你不像你娘,你没有参与你娘做出有害阿翘的事,对吧?”
叶怜俏不由自主的抖了抖,原本打算为洛帘絮辩解的话也吞了回去:“是……是的,姨母。”
别说她确实没参与,就算有,她敢承认吗?
答案完全就不用想。
洛帘君现在看的温温柔柔的,一副大家闺秀的模样,只有她们洛家和楚家两家知道,洛帘君不是表面上她表现出来的这个样子。
整个皇都都敬仰于心的洛家军就听命于洛帘君,早年战乱,楚雁的兵力远远弱于他国,常年受他国欺压。
是洛帘君带领着洛家军在战场上为楚雁杀出了一席之地,让楚雁受万人敬仰。
楚衣被她娘亲的霸气帅到了,托着腮看着叶怜俏被吓得屁都不敢放一个的滑稽模样,忍不住笑出了声。
“阿翘笑什么?”从刚才就一直没说话的那个男人忍不住也坐在了楚衣的床边,伸手捏了捏楚衣的脸。
这是原身的三哥楚湛,一个温文尔雅的美男子。
“三哥!你原来在屋里啊!”楚衣委实被楚湛吓了一跳,“你怎么一直没说话?”
楚湛被楚衣说的哭笑不得,又伸手捏了一下楚衣的脸,“三哥没说话你就没注意到三哥?小没良心的。”
“确实嘛…”楚衣小声逼逼。
叶怜俏又一次被忽略了个彻底。
她强扯出一个笑:“姨母,快到饭点了,我估摸着后厨应该是把饭都安排好了,您…”
洛帘君看了她一眼,站起身,又摸了摸楚衣的脸,才说:“好了,湛哥儿,走吧。”继而对楚衣嘱咐了一句,“阿翘你好好歇着,有什么事吩咐丫鬟,能少下地就少下地,你还虚着呢。”
楚衣乖乖的点了点头。
洛帘君才满意的带着楚湛和叶怜俏出了屋。
临走时叶怜俏还看了楚衣一眼。
那一眼,充满了怨毒和不甘。
对此,楚衣满不在意的耸了耸肩。
不久过后,也有丫鬟端着楚衣的那份吃食来了。
不得不说这楚国公府厨师的手艺是真不错。
楚衣啃着红烧狮子头想着。
……
楚衣大概在屋里养了两周,才被洛帘君允许下地走走。
两周的时间才让楚衣搞懂她穿越后的这个世界。
怎么说呢。
这是一个充满强者的世界。
这个世界一共有五种人。
第一种,灵修。
这种人依靠天地各种属性的灵气进行修炼,等灵气积攒到一定程度了,就会进阶,变得更强。灵气又分为金、木、水、火、土、风,能吸收一种灵气已经算是天才了,能两种以上的灵气已经可以当做国宝供起来了。
第二种,妖修。
这种人还可以分成两类,一类依靠和自己有血契的妖兽吸收其他妖兽的魂丹来达到自己升阶的目的;另一类,就是本身就是妖,修炼出了人型,这一类既可以依靠吸收灵气升阶,也可以吞噬妖兽的魂丹升阶。
第三种,魂修。
这一种人,是最少见的,也是最强的。这种人拥有自己的替身魄灵,只要魄灵不死,拥有魄灵的人就不会死,相当于拥有了两条命。
第四种,也是最没用的一种,道修。
这个“道”,就是指“道士”的那个道,但是这个“道士”,并不像仙侠小说里那么牛逼哄哄的,最大的作用就是为别人跳大神转运。
是的,你没听错,就是跳大神转运。
还有最后一种,就是没嘛特殊技能的普通人。
研究到最后,楚衣只奢望自己是个普通人也不要是个道修。
但这一切,在听到她亲爹说的话之后,就彻底破灭了。
“阿翘啊,你是个道修。”
楚衣仿佛看到五道雷齐齐劈到她的头上。
“什么?”楚衣不敢置信,“我是个什么?”
“你是个道修…”楚辙摸了摸自己不存在的胡子,慢悠悠的补充,“不是挺好的吗,一辈子平平安安的。”
一点也不好啊。
楚衣狠狠的锤了自己一拳,她还以为原身的欧气能嫁接到她身上呢,现在算是明白了,别说嫁接了,还反馈了她成倍的衰。
还道修,叫的这么好听,这个直接叫跳大神的不就完了。
楚衣就想给自己跳个大神,看看能不能给自己转转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