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的一切,再也容不得她否认。
当外壳揭开,真相,却是这样的让人措手不及。
迷惘了,茫然了。朦胧中透出的点点光亮却更是让人卒不及妨。
“大嫂。”看见她的无奈,他不忍,“我点明这事,并不是要让你为难,只是希望你能诚实的面对自己,不要再逃避。”
诚实的面对自己,不要再逃避?
而今,只有苦笑。摆脱懦弱的逃避,直面人生,或许勇敢,却是那般的难以承担。
“那么,你说穿这一切,又有什么目的。”若无目的,他不会煞费苦心的要她看清现实。
“是,我是有事情想要拜托你。请你,救救我大哥。”真诚的恳求,是他最大的愿望。
一脉相承,他真的无法坐视不理。
错愕,让她浑然不觉背后,有双充满了怒气的眼……
夜,静幽无声。
白日里的一席话,让她浑浑噩噩的回了房,不辨今昔是何昔。救他?要如何救?仇恨,早已将他的心团团包裹,一层又一层,那是她挽回的了的吗?
“我知道,你对大哥也是有感觉的。早在不知不觉之间,他就进驻了你的心。而且,我知道,大哥也是在意你的。若有人能拯救他,世上除你之外,再无他人。”驭岩的话还响在耳边,刺穿了自欺欺人的把戏。第一次,她认真的审视了自己的感情。第一次,她发现了他所言非虚。四肢倏地冰冷。当这一层情绪被捅破,她知道,她再无法维持一贯的冷然。只是,救,要如何救?承认是一回事,救又是另一回事。要将他拔出仇恨的旋涡,她不知道自己是否有这个力量。更何况,她无法确定,他是否也对自己有感觉。驭岩的话,她无法全然相信,更无法肯定,只能无奈的陷于沉思之间,太过认真,就连有人进了房也毫无所觉,直到,一双大掌覆上了她的肩头。回过头去,对上的,竟是一双充满怒火的眼瞳。
“看来,你和驭岩倒是挺投缘的。”一声听似平常的话语,却是咬牙切齿的说出。黑眸中升起熊熊的火焰,足以灼烧了一切!看向他的身后,一抹桃红色的身影伫立着。抿唇的笑容,轻易的透露出她此刻的得意。是桃红!
当看到桃红那别有深意的笑容之时,允蝶就明白,今日,是休想安稳的度过了。
平静的起身,从容的走向那隐忍着怒气的人,素净的小脸上仍是一派安宁。微微福了福身,当做是招呼。
“王爷。”蓦然,一只铁臂攫住了她纤细的手腕,制住了她的动作。
“王爷?”不解的看着他,却对上了一双充满怒火的眸子。烛火的映照下,泛着红色的血丝。握着她手腕的手紧了紧,勃发的怒气再也隐忍不住,周围的空气竟瞬间变得稀薄。压力,刹那间倍增。沉滞,紧张,这是现在唯一的气氛。
“你还敢问为什么?”他说着,乌黑的眸子喷出火来,“说,你是不是有心勾引驭岩?”
勾引?好大的罪名!冷淡的性子也禁不住得起了怒气,一双眸子寒意更浓。
“妾身不明白王爷这话是什么意思!”就算泥人也有血性,更何况,她是活生生的人!要她如何平静的接受这无理的指控!一直以为,自己能够淡然的面对一切,却在真正发生了时候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并不如原先所想的那般淡然。是因为下午时驭岩的那番话吗?那番话,打开了她封存的心门,打开了她亟欲隐藏的感情,也打开了一切的七情六欲!贪、恨、嗔、痴,一切的一切,原来一直还存在心中!一直以为早已将一切置之度外,到头来,却只是自欺欺人。她还是会为了不实的指控而生气,还是会为了无端的诽谤而愤怒!
“不明白?哼!”森冷的眸子又冷上几分,出口的话语带着嘲弄,还有明显的讥讽与轻蔑。手臂一紧,轻而易举的将她拉到了面前,讥诮的勾起了嘴角,“我真是没想到,你们玉家的女人还真的是很不要脸。你跟你娘一个样!”怒火烧没了理智,出口的话语字字伤人。
冷静从此消退,忍无可忍的怒气冲上了脑门。俏颜染上红色的怒火,声音却是愈加的冷了下去:“王爷请自重。若要羞辱,也不要带上我娘!更何况,我根本就不知道王爷说的是什么!”可恶的男人!却也是这么多年来第一个能让自己冷静破裂的人!
“不知道?”又是一声冷哼,“你会不知道?今日下午在花园里,你不是和驭岩聊的很开心的吗?”
“是又如何。”挑衅也罢,声明也好,她不预备再做一个默默无闻,心无一物的圣人。
“如何?我不预备被戴绿帽子!”伤人的话语,就这么毫无遮拦的冲口而出,毫不介意会造成怎样的后果!冷笑,噙在嘴角。
“王爷未免太过看的起我了。我没那样大的本事勾引得了人!”虽捉根本就无须去多加理会,但当污水泼上了身,却还是不得不去理会。一声娇笑声从后头传来,听来刺耳之极。
“姐姐这话可说错了。姐姐和二王爷那么亲密的样子可是我亲眼所见哦。”妖娆的摆动着纤腰,桃红笑的不怀好意。
“要兴风作浪也请另觅良时,落井下石,只会让人看不起。更何况,只怕是妹妹你视力不好看错了。”冰冷的嗓音是她发怒的前兆。她不习惯骂人,却也不禁被逼得恶言相向。为什么,就是没人肯放过她?桃红的愚昧,在于她看不清自己的处境。那自己呢?自己又是身处什么样的处境?桃红的脸色变了,一阵的青白交错。但也只是瞬间,便恢复了她一贯的柔媚模样。款款摆动着纤腰,慢慢的,她娇媚的走进怒气勃发的驭飞,轻柔的依进了他的怀里,示威的看着她:“姐姐这话可错了哦。非但是我亲眼所见,就连王爷也看见了哦。难不成就连王爷也看错了?那般的柔情款款,可还真叫人羡慕呢。”说着,刻意加重了语调,得意的瞥了眼驭飞愈加阴沉的脸色。青楼多年不是白待的。起码她知道,男人最忌讳的是什么。绿帽子,没有一个男人会有这种的度量去戴。满意的看着他的脸色越来越是阴沉,唇角的笑意更浓。柔媚的眼儿得意的瞥向一脸冰霜的人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