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一被他们吵得脑袋嗡嗡地响。
她轻喝到:“你们都给我闭嘴”。
岑煜看着杨一更白的脸色,忙给她端过一杯温水:“你别急,等下我慢慢告诉你,你先喝点温水缓一缓”。
杨一就着岑煜的手,喝了半杯温水,舒了口气,才轻声道:“阿煜,你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
岑煜让宋嫂她们都下去,等她们走了,杨元勋仍旧站在那里纹丝不动。
岑煜撇了他一眼:“你不出去”。
杨元勋不但没走,而且还一屁股坐到旁边的沙发上去了。
杨一看着杨元勋拧了眉毛,他知道这事必须得让他知道的,不然他回去恐怕也不好交代,如果硬要让他出去,想来他现在就会和岑煜或岑家翻脸。
杨一看了看杨元勋,又看着岑煜:“他是我哥哥,没必要瞒着他什么,有什么你就说吧”。
岑煜看着杨一都这么说了,就知道杨元勋和杨一之间的关系不简单,至于这人是杨一哪门子的哥哥,现在也不是问这个的时候,现在是他尽量要怎样和杨一解释他们的事。
见也没有必要在瞒着杨元勋什么的了,他也就打算如实向告了。
岑煜也就说了苏娜下药的事情,主要还有背后那个主动联系苏娜,给苏娜药的带着帽子和墨镜的男人,他现在还没有查出来这个人是谁。
在苏娜那晚交代完之后,岑佐他们就让电查了那个时段监控,那个商场里的所有监控,可是那个时间段的监控只有一片空白,里面一个人影都没有。
至于和杨一把结婚证给扯了,岑煜以前本来就打算等杨一年满十八岁了,就先把人给归到自己名下,他要给她冠上他的姓氏,以前他是气杨一心里没他,没有身为他未婚妻的自觉,更怕她会退出这场婚约。
后来他是想给杨一一个家,并且让杨一感觉到在这个家里她并不是一个外人,她也姓岑,她是岑府的少夫人。
谁知道杨一生日那天出了这事,那天他虽然是被下了不同的烈药。
不过多亏这丫头懂医,用针灸控制住了他的暴躁发狂、神志不清,并且他在特种基地也不是白训练过那么久,以前训练的时候,也会有迷幻剂,性药,这类的特殊训练,只不过那些药性没有这次中的药性凶猛罢了。
杨一要留下来帮他解药,他是清醒的,他不愿意让杨一在那种情况下委身于自己,自从和杨一互相表明了爱恋之后,他一直都是如珠似宝的对待杨一,他怎么可能要做那种伤害杨一的事情。
所以他想让李子毅他们把杨一带走,谁知道这丫头是怎么甩都甩不掉。
本来就是自己喜欢的人,最后他实在是忍耐不住,才......他和杨一在床上整整待了一天一夜,杨一是被他弄得又累又饿又困,直到最后昏了过去,不过好在岑煜的理智还在,他也是在极力痛苦地忍耐着,并没有真正的和杨一做到最后一步。
可他自己也清楚,那晚他把杨一折磨的有多惨,他对着杨一有爱恋,有心疼,有愧疚,有自责,可是不管是哪一种,他此生都不可能在放开杨一,所以他迫不及待的要把杨一纳入到自己名下。
杨一听完岑煜的话很是平静,她不悲不喜,看着岑煜的自责和愧疚,她有不忍,看着岑煜的霸道和爱惜,她有甜蜜,最后都化为一声叹息。
她知道事情出现这个样子并不是他们任何人所愿意的,可是当时的情况她不可能不去管岑煜。
杨一看着岑煜道:“这事并不怨你,你也不必自责,帮你是我自愿的事,如果在来一次,我想,哪怕后果比这次还要糟糕,我还是会选择帮你的,而且我帮你也并不是非要你娶我不可,虽然咱们从小就订下婚约,可我自知与你的差距。我是一个出生卑微,父母双亡,孤女一个。而你是出生在高门世家的天之骄子,你身边围绕着的人不是世家、就是豪门。小时候不懂事,可能还会因为你们排挤我,不喜欢我,我会有情绪。可是随着慢慢长大,我知道谁都不是谁的附属品,你有你选择自己将来另一半的权利,相应的,我也有我自己选择的权利。决定来到B市上学,不光是因为你们岑家,因为和你的婚约。我也有我要来B市的原因,只不过借由岑家之名而来,是个最好的理由罢了,我从来没想过和你绑在一起,知道你讨厌我,我会自动消失在你的眼前,其实我也有想过找到合适的机会,向岑伯父谈谈关于婚约的事,我都想过,如果你有了真正喜欢的人,我肯定会去给岑伯父说清楚婚约作废的事。以前太小,想着等年满十八岁后,以成人的方式去给岑伯父谈谈,应该更有把握说服他,谁知道,还没到十八岁,你就告诉我你喜欢我,虽然我从来没有想过,也不敢想你会喜欢我,可是,那天早上,坐在去公司的车里,听到你说你很是喜欢我的时候,我虽然诧异,可心里是欢喜的,我并不讨厌那种感觉,所以我就和你这么谈了一个不知道是不是恋爱的恋爱。所以那天看见你的忍耐,你的痛苦,我也很难过,我是真的很想帮你,我无法看着你痛苦,无法想象你如果暴血而死,我要怎么样,我只知道,我在那里,我不可以让你出事”。
杨一因为没有力气,她说话的声音不大,语气也是平平。
可就是这不大的声音里,岑煜和杨元勋都听到了一个女孩的自卑,通透,良善,坚定,坚定着自己的想法,坚定着去帮助一个连自己都不知道是不是喜欢的男人。只是因为那个男人说过很喜欢她,她心里是欢喜的,她就可以舍弃自己的清白,去帮助那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