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厨房中叮叮当当的一阵响声里,两份简单的餐食被做好摆到桌上。
“你晚上就吃这些吗?”加藤段看着眼前明显算不上丰盛的晚餐,抿了抿嘴唇,说道。他不是在嫌弃晚餐的寒酸,而是觉得这样的食物对一个还在长身体的孩子,实在不算是好选择:“我不是留给你足够的钱了吗?为什么就吃这些?”
“哦!那钱我给玉子婶婶了。”
轻声说了句“我开动了”,刚夹向鱼肉的盛清听到了加藤段的话,不过这也没什么,盛清随口就回答了这个问题。
“玉子婶婶,她怎么了吗?”
加藤不是什么大家族的姓氏,这一辈中,除了加藤段,还有一位长兄和一位妹妹,当然还要加上他这个来路不明的小弟加藤盛清。
妹妹,不,对盛清来说应该是姐姐,他只在家中的照片见过她的样子,那模样就跟当初他第一眼见到的那个忍者一样。
至于大哥,死在了前线,留下了怀着三个月大孩子的玉子婶婶,至于那孩子,估计大家也猜出来了,就是静音。
“大哥,这次你离家的时间太长了,这些日子里家里发生了许多大事,玉子婶婶又上前线“盛清的语调中听不到悲伤,仿佛就是在陈述一个与之无关的故事一般:“可是婶婶却没能回来,听说是没得到救治,死在了战场上。”
夹了一块鱼肉,盛清默默的扒着饭。
“什么!”加藤段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玉子婶婶不是刚生过孩子吗?村子怎么会同意她上战场,再说了,战场上有专门的医疗营地,为什么没有治疗!”段试图隐藏自己的怒火,尽量不让自己的愤怒烧到盛清身上。
盛清重新给段拿了双新筷子,收拾掉断筷子后接着坐下来吃饭。
“哪有那么多,信他爸是医院里的人,现如今医院里的的死亡率也不比战场上低。那也不是什么作战人物,一个押送物资的小队,有怎么会专门带上医疗忍者呢?”
“怎么会这样!”
“大哥,战争是要结束了吗?”盛清把面前的残羹收拾好,强行转移了话题,看着段问道。
“你怎么这么问?”加藤段印象中的弟弟,虽然已经犹如大人一般成熟,可对于忍者,战争这类事情却避而不谈,有好几次段都试着与他谈一些忍者的事,但都被盛清以各种各样的理由混了过去。这次,一反往常的弟弟主动问起关于战争的事,这让加藤段很是意外。
“之前婶婶去世的时候家里一个人都没有,连葬礼都是火影大人帮忙办得。”盛清洗完碗后才回答段的问题:“这些日子,静音一直被放在孤儿所里,我希望把他接回来。”
“当然!”加藤段将盛清拥入怀中,感受着这孩子不算宽广的肩骨,一时间无语凝噎。
“段!这是你妹妹用命保下来的孩子,希望你可以好好照顾他!”
......
自从加藤段从前线回来又过了几月,这期间虽然仍会有间断的作战任务,但时间间隔此时,第二次忍界大战也进入了尾声,村子虽然还是戒严的状态,但也算有了几分“和平”的气象。
木叶湖,绝对是村里面热恋男女约会的好去处,傍晚至月暮,若遇人细细琢磨,定能抓到一两对疯狂撒狗粮之徒。
但此时,还是一群小孩子的地盘。
“石头剪刀布!”
“耶!我赢了,这次该我当忍者了!”一个拖着鼻涕的男孩举起握成拳头的小手在同伴面前炫耀。
“欸!怎么又是你!”小伙伴们一脸的不开心,要不是还小,说不定作弊这个词就会浮现在他们的脑海中。
至于会不会是作弊,或许连这个小男孩也不明白。
“那可是我运气好,我爸说了,我是要当忍者的人!”小男孩使劲将鼻涕吸回去,挥舞起用木头做成的苦无:“好了好了,快去躲起来,忍者大人要来抓你们了!”
“喔……”小伙伴笑着一欢而散。
其中,有一个红眼睛的女孩看着四散开的小伙伴,咬着手指愣在原地,望了望四周,看见不远处是一片草丛,前面还摆着一张椅子,上面坐着一个看起来跟自己差不多大的男孩。
看起来是个不错的藏身地点。
女孩撒开小腿朝那跑去:“那个……你好,我叫红,夕日红。那个,我可以……我,可以藏在你背后的草丛里面吗?”
不知道女孩是不是跑步跑得,对男孩说话时,脸显得通红,一句话断了好几次才讲完。
“可以,你动静小点,别打扰我看书。”男孩没有抬起头,眼睛一直注视着手上的卷轴,不冷不淡地说道。
“嗯!”夕日红绕过椅子,跨进草丛里,透过草丛和夕阳,红看到了盛清的侧脸。
“好帅啊!”
“盛清,你看见有人在吗?”没过多久,那个流着鼻涕的男孩拎着苦无走了过来,身后跟着一群小伙伴,看样子游戏没过多久就被抓到了。
“有,在我身后的草丛里。”加藤盛清缓缓拉开卷轴的最后一部分。
“你,大坏蛋,大混蛋,说好不告诉别人的呢!”没等男孩来找,夕日红自己腾地一下从草里站了起来,红着脸,撅起嘴,眼睛里的红宝石变得润泽起来。
“你没跟我说要保密。信,走吧,马上你爸就下班了,得把这卷轴放回去,顺便我跟你讲讲内容,以防万一你爸问你。”加藤盛清将手上的卷轴卷上,其实最后一部分是空白的,啥也没有。
加藤盛清将卷轴放在那个流鼻涕的男孩手上,也就是信的手上,站起身侧脸瞥了一眼红,眼神极为的冷漠。
加藤盛清眼神的冷漠,夕日红明显被吓了一跳,红宝石的衍生晶就要掉出眶来。
“红,红别哭,别哭,盛清他,其实,人很好的,只是……只是每次看完书眼神不对而已,他没别的意思……那个,我先走了,下次再玩,下次……”信连忙安慰夕日红,但望着快走远的加藤盛清,回头与小伙伴打了声招呼就急忙追了上去
“我说,盛清你每天看书不累吗?这次好不容易我爸放我出来玩,你还看书,并且你每次看完书都那副样子,把我朋友吓跑了你负责啊!”信捧着卷轴追在加藤盛清身后:“这次多亏了我,说吧,怎么感谢我!”
“请你吃丸子吧!”加藤盛清停下脚步,像是思考了一会,说道。
“什么!我帮了你这么大个忙!你就请我吃丸子,再说了,跟你待一起时间长了,我都变得古里古怪了,好不容易有个正常一点的时间,还被你搅了,我……”
“两串丸子,一碗红豆汤。”刚刚,加藤盛清停下并不是在想感谢方法,而是在信喋喋不休时,盛清看见了丸子店,停下找钱包而已。
“真香!”信有了东西堵嘴,明显安静了下来,加藤盛清也有时间将卷轴上的大概说给他听。
信全名叫石川信,他爸石川谦是木叶村医院的院长,一个医疗忍术高超的特别上忍,从信没生下来就盼望着自己的孩子能继承衣钵,于是信自从识字后他爸就强迫他看各种医疗卷轴,但信这小子就不喜欢看,据说,加藤盛清是他爸亲自接生的(真实情况盛清自己知道,但是村子里就是这么说的。)。
至于医疗卷轴,这是盛清未来保命计划中关键一环。自从得知玉子婶婶是因为没有得到及时救治才死掉的时候,他就暗地里打算学习医疗忍术。
不过此时的木叶虽然是大村,可医学方面的知识也是贫乏,盛清唯一的学习来源只能靠信偷家里的卷轴。
“行了,你到家了,回去最后在扫一遍,以防万一。”信与盛清家是同路,但信的家离的还是近一些。
“哝哝!助到了”信一口干完红豆汤,鼓着腮帮子说道。
加藤盛清看着因为说完差点把红豆汤撒出来又凭借超强毅力又吸回去的信,苦笑着摇了摇头,转身离开。
随着人流,盛清走回到闹市区,刚刚与信在一起,不方便采购物资,现在将信送回家,也是方便自己行动。
随着盛清的走动,一路上也渐渐有了些不善的低语,可能是刚刚与信聊得没听到...吧!
“啧!怎么他还在我们村子!明明就不是村子里的人三代大人也真是的,为什么还把他留下来?”
“那个孩子,是不是那个人的儿子吧……死气沉沉的样子,真不知道内心在憋着什么心思呢!看着就让人觉得恶心“
“听说为了救他,村子里死了好几个暗部和上忍,这小孩的命可太珍贵了,呵呵!”
听着周围的窃窃私语,加藤盛清现在可算是体会到当初漩涡鸣人到底是再怎样的氛围中成长的,要是没遇到伊鲁卡,自来也他们;波风面麻就真得是现实了。
不过加藤盛清也算是幸运的,这些碎嘴的行人大部分都带着木叶的护额,目前看来,这样的话语还仅仅是忍者之间的秘密。
虽说这些悄悄话很烦人,盛清却没有没什么其他的表情,看来上一辈子本就不善言表也遗传下来了。
心中念头无数,不知不觉中,盛清来到了家门口。
“我回来了。”门口玄关处,盛清很自然地说道。今天加藤段不在家,据说是村子里又有任务找他。
静音还是没有接回家,那是因为盛清自己还只个三四岁的小孩,加藤段又经常外出接任务,根本没有足够的能力照顾另一个孩子。不过静音还是被接出了孤儿院,让一个老人收养了,现在盛清每隔几天就回去看看她。
家里没人,但这样的话早已成了习惯,至于为什么坚持,可能盛清自己都说不明白。
随便吃了点东西,盛清放好一池子热水,将身子沉浸在热水里,只留一个头浮在水面上,感受那略高温度的水温按摩每一寸肌肤的爽感,这感觉让盛清不禁呻吟起来。
洗完澡,盛清检查好家里每一处窗户门锁,但玄关处给加藤段留了门,至于会不会有小偷,那他倒是希望小偷给他送点米。
关上自己房间门,盛清坐在书桌前,眼前的窗户正对着火影岩,月关下的火影岩总有不一样的神秘。
至于问为啥要翻上屋顶看火影岩,难道我会告诉你,我纯粹是为了装*吗?
拉开侧面的第一个抽屉,是一本日记,取出日记,接着摁了摁底部,听见咔的一声,抽屉底部松动了一下。
盛清推开木板,露出了抽屉下的隔间,里面放着一些锈迹斑斑的千本和苦无,这是盛清自己改造的,没什么技术含量,主要就是藏些秘密。
毕竟是他自己改造的,就算那天被发现了也不觉得奇怪,那时盛清便只好在心疼这些辛辛苦苦搜集起来的宝贝的同时,再照顾一下即将遭殃的身体了。
但这些都不是盛清最为担心的,只见他紧接着反手从那被推开的木板下扯出一叠油纸包,这才是他真正的秘密。
抽出油纸包里的东西,被叠得方方正正的几张纸,这纸上写得都是关乎人命的信息。
都说好记性不如烂笔头,醒来后盛清所做的第一件事情便是把脑子里记得关于火影世界里的信息全部写下来。毕竟,在这人生地不熟的世界,只有第一手的情报才是最救命的。
不过,这说来也奇怪,盛清昏迷前明明记得当时的自己只是个尚在襁褓里的婴儿,可当他醒来时,他却已经可以自己爬了。
呼噜噜~
甩了甩脑袋,把这些完全无法用脑子想出来的东西给撇到一旁。
打开那几张纸,上面是密密麻麻的数字和文字,接在那些后面,盛清补上一行:
木叶三十六年,10月17日,遭石川信威胁,花费银钱100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