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美贺快速解释完,只遭到老猫的一个白眼,阴森森的说:“我叫你们进来了吗”?
“没有,但是老师……”
“出去”!王美贺刚开口辩解,就被老猫严厉地一句低吼无情打断。
我眼神示意她们我很好,你们先回去等我消息,她们俩才乖乖走出办公室。其他老师的注意力早被我们的谈话所吸引,都很好奇帖子里说的有几分真。
“之前你生病了,闹得沸沸扬扬,我给压你下来了,现在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难道都是巧合吗”?以老猫多年的教育经验,短短几周能闹出这么多绯闻的学生定有问题,经后不知道还要收拾多少烂摊子。
“我觉得是有人故意发的”,我内心希望老猫能帮我揪出幕后者。
“故意?你不做出这些让人误会的事,怎么会被别人抓住把柄”?她的声音更冷了几分。
“真的是在恶意造谣”,没想到老猫居然反问我。
“那你说现在怎么办?找出造谣的人,然后呢”?她用一种你太天真的表情看着我。
“很多事情可以澄清”,这是我最想要的结果。
“你觉得靠你们几张嘴,澄清就能解决问题”?她甚至轻蔑地一笑。
“难道要我报警吗”?老猫的不屑反问彻底激怒了我,管她什么班导。
“你敢把警察叫来试试!这种小儿科的学生恶作剧还要闹得全市皆知吗”?老猫愤怒地拍打桌子,吓得我一哆嗦,只能选择沉默不语。
她深呼一口气,平息怒气,道:“这件事其实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你要多从自己身上找原因,为什么这种事偏偏找上你,也是给你长了一个教训,平时做事检点一些,跟同学好好相处,大家在乎的是那点真相吗?只要你不搭理,看热闹的人自然觉得没趣就散了,你明白了吗”?
“明白了”,说到底跟沈启言一样的冷处理方式。
“回去吧,把心思都放在学习上”。老猫显然也感到头疼,按住太阳穴缓解。
我强烈克制住要哭的情绪,负气地走出办公室,米悠马上迎上来问:“老师怎么说?能解决吗”?
我摇摇头,径直走到洗手间,她们见我不说话,更是着急地问:“你怎么不说话呀,到底怎么了”?
眼泪终于抑制不住,一颗一颗往外蹦,“我觉得好不公平,凭什么是我呀?我好气”!我哽咽着断断续续地抱怨。
米悠赶紧抱住我,王美贺抚摸着我的背,“想哭就哭出来吧,尽情发泄一下”。
人生从来没有感到如此绝望,比所有人不理我,父母不愿意管我更感到伤心。他人可以只通过几张照片就给你贴上各式各样的标签,定义你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但是又有谁愿意真正来了解我,听听我内心的声音呢。
刚才沈启言正好也在办公室,原本以为老猫会像家长一样安慰受伤的孩子,没想到是比外人更狠的讽刺,尾随她到洗手间门口,听到她的放声大哭,那种痛也深深扎进了他的心里,握紧拳头,怒道也该到翻盘的时候了。
接下来的两周,学生会忙碌着准备迎新晚会,艺术部主负责晚会节目,不少大一新生跃跃欲试,忙得高雅光不得不分出初试、复试、三试来。对比繁忙的艺术部,我们外联部就轻松很多,只需要外场维持秩序,但是部长甄静顾虑到我不便多露面,只安排了我送水、送餐的任务。
“夜雨,你一个女孩子怎么干这种活”?艺术部的朱莘然坐在考官席上接过我送上去的水。
现在面试节目的大教室里只有我和艺术部几位提前到的干事,听到朱莘然突然的问话,我愣了一下,“送水怎么了吗”?
“那些传言我都看到了,我相信你不是这样的人,这段时间你就好好休息,这种杂事交给其他干事就好了”,朱莘然温柔的嗓音都快掐出水来。
“谢谢,我这就走了”,我已经习惯性地躲避别人的目光,也没有心思去分辨她话里的真假。
“沈学长没答应你出来澄清吗?要不要我帮你问问他”?在外人眼里她是诚心想帮我,但我只觉得她是故意泼我冷水。
“不用了”,这里我一刻也不想待,径直离开,留她尴尬地站在原地。
谁想刚出门就碰到迎面走来的沈启言,我是彻底连招呼都不想打了,直接与他擦肩而过。
他看我一脸怨恨的表情,不知道哪里又惹我不高兴了,还装起了陌生人。
教室里,旁边艺术部的干事立马安慰朱莘然,说:“你干嘛理她?好心帮她还不知好歹”!
“没事啦,我就是想她”,朱莘然一脸善意。
“你人真好”,在场的干事都被朱莘然的善良所折服。
我郁闷地回到宿舍,拿出李安的《十年一觉电影梦》读起来,正当我沉迷其中时,被黄婷婷的尖叫声打破。
“夜雨,你成了”!
“什么成了”?北方的一些特殊用语我并不熟悉。
“你的画获奖了,快看”!黄婷婷举起手机,把学校喜讯的大红海报放到我眼前。
我拿过她的手机,仔细看海报内容,猩红几个大字写着:恭喜《军训|印象》荣获C市第十二届大学生军训成果展示一等奖。后面的内容无需赘述,都是字字珠玑的夸赞。
“夜雨,你知道吗”?
“我知道”!我还沉浸在不可思议中,米悠就心喜若狂地冲进来。
“你知道校长要亲自给你颁奖吗”?米悠抓住我的双手,仿佛也在确认事实。
“啊?什么”?我再次震惊。
“你不知道吗?老猫刚给我打电话,说校长要在迎新晚会上亲自给你颁奖”!这事比我获奖了更令人兴奋。
“你快掐掐我!这不是在做梦吧”!我只把绘画当作爱好,从来没有获得过什么荣誉,居然到大学了,一获就是一等奖,还是校长给颁奖!
米悠狠狠地掐了一下我的胳膊,疼得我龇牙咧嘴,喊道:“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