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斐不等他说完就不耐烦地自顾自坐了下来,拿起酒壶嘴对嘴一番畅饮,然后长嘘了一口气说道。
“免了吧!我王斐一个山里人,可不敢高攀皇亲贵胄。再说了,你至今还是以陈某自称,都不敢说出自己的本性,这点王某不喜。再者,你是怎么得知的我那几首词我不知道,但你显然对我调查已久,我也不喜。还有,我婆娘是皇上的义妹,按辈分我婆娘算是你的姑母,那我就是你的姑丈,以后,咱们俩怎能称兄道弟乱了辈分?”
王斐的此话一说,立马语惊四座。原来,王斐早已猜到了这位陈某的身份。但是王斐,他竟然会拒绝一位王爷的折节下交,却也让所有人惊骇不已。
“你别多想,我没有看不上你的意思,相反,能和你结交却是我的莫大荣幸。只是,咱们俩毕竟辈分不同,以后,还是以亲戚的关系来往吧!”
此时王斐又想到了柴柯儿,如果柴柯儿也和他纠缠不清的话,他还真不知道该怎么称呼这位陈某。
王斐从杨绝诗的表情以及动作上早已猜到,这位陈某必是一位王爷,只是不清楚,他究竟是皇上的第几个儿子。
王爷折节下交,王斐却硬是不允,众人以为这位王爷必会恼羞成怒,不料他却是哈哈一笑说道。
“无妨,王将军说的也对,按辈分,陈某的确该称呼王将军一声姑丈才是。是陈某鲁莽打扰了,王将军继续,咱们后会有期。”
那位王爷倒也是洒脱之人,他说完对王斐躬身一礼,转身走了两步后,又扭身对琴操说道。
“琴操姑娘,陈某觉得,今日也该摘下你的面纱了,拥有经天纬地之才的奇男子就在你的眼前。否则,你这辈子再也遇不到第二人。”
然后那位王爷看向杨绝诗:“太子哥哥好谋算,表弟好手段。呵呵!”
那位陈某龙行虎步而去,除了王斐,其他人连忙躬身行礼相送。
陈某不肯表明身份,王斐四品武将,就无需对一个普通人行礼。
直到那人走远,杨绝诗才苦笑着坐了下来,然后对王斐伸出了一个巴掌。
王斐心说:原来是五皇子,他还是忍不住跳出来了。呵呵!那几种军国利器牵动着几位皇子的心,我手里的御林军也让他们颇为忌惮。看来以后的日子,不会太平静啊!
经过这一番闹腾,这里算是待不下去了,王斐提议散了,杨绝诗赞成,可琴操却连忙阻拦道。
“琴操久慕王将军的英名,今日有幸一见,实乃琴操之福也。王将军被扰了雅兴,琴操甚是心伤。求王将军移步琴操的雅致小院,让琴操为王将军轻歌曼舞一曲,如何啊王将军?”
琴操的神情言语,竟然稍有幽怨之意,杨绝诗心中暗道:琴操姑娘的面纱,估计要为王斐摘下来了。不过也是好事,以后再和他闲谈,就有合适的地方了。
琴操力请,杨绝诗举双手赞成,王斐酒没喝够也没玩好,于是就跟随琴操出了琼楼的后院,左拐右绕转了一刻钟光景,来到了一个极其雅致的独院。看来,这就是琴操的家了。
琴操一直都是自由身,她在琼楼赚的银子,会和琼楼平分,如果哪天不想会客,还会交给琼楼二十两银子的费用。
“琴操姑娘,你这个小院还不错,看着挺漂亮的。”
王斐跟随琴操进入客厅后由衷赞叹。
“哈哈!小弟估摸着,这个小院以后就是兄长的外宅了。”杨绝诗打趣说道。
“别浑说,如果惹怒了琴操姑娘,小心她把你轰出去。”王斐怒道。
但是琴操听了却并没有生气,也没有反驳,而是红着眉头面对王斐说道。
“如果王将军愿意,今后可随时来此处,琴操愿陪王将军谈诗论词,为将军唱词跳舞助兴。”
杨绝诗抚掌笑道:“看看,小弟没说错吧?琴操姑娘,那还不摘下面纱,让我兄长一睹芳容?”
王斐连忙拒绝道:“别别,我可不是有经天纬地之才的奇男子。你别听那个姓陈的瞎说。告诉你,我就是俗人一个,爱钱财贪美色,还爱说粗话,我实在是俗不可耐啊俗不可耐。琴操姑娘,我王斐哪值得让你摘下面纱啊?是吧?”
没想到琴操却说道:“非也,若将军不值得琴操为将军摘下面纱,那这个世上,就再也没人值得了。将军,琴操年已十八,已过了婚嫁的年龄,如今幸遇将军天降奇才。如若错过了将军,琴操则必将蹉跎悔恨一生。望将军垂怜琴操,让琴操为将军摘下面纱,从此以真面目示人。”
“哦!是你不想再戴这个轻纱了啊!那你就摘了吧!不用拿我说事儿。”
王斐说的轻飘飘的,可他哪知道琴操的本意。
此时杨绝诗说道:“王兄,如若琴操姑娘为王兄摘下了面纱,以后可就是王兄的人了,王兄可不能对琴操姑娘不管不问。”
王斐懵了下不解地问道:“你说啥?这她只是摘了面纱而已,咋还是我的人了?我咋还得对她负责?”
“这是世上某些贞烈女子为自己立的誓言,如若她心甘情愿为某一个男子摘下了面纱,那就表示她想对那个男子以身相许。此生也只会服侍那一个男子,永无二心。王兄你可想好了。”
王斐闻言大急:“别,别,琴操姑娘,你还是别摘了。咱俩还是初次见面,你对我还不了解,再说我也已经有了两个婆娘,也不能娶你为妻。今日咱们谈诗论词可以,饮酒畅谈也可,可千万别一言不合就提婚姻大事。”
琴操一看王斐拒绝了她,心中暗自神伤,脸上也现了悲戚之色。
“将军别怕,琴操自知身份低贱资质浅陋,难以入得将军家的大门,琴操只愿做将军的外室,以免影响了将军的声誉。将军若有空了,就来疼爱琴操一次,将军若忙了,琴操就在这里等着将军。将军若是烦闷了,琴操就为将军唱词跳舞,为将军解除烦闷。琴操不会连累将军,不会让将军因为奴家为难。求将军垂怜。”
琴操说完双膝跪地,两手按榻,匍匐在了王斐的面前。
这是五体投地的大礼参拜,极少人能享受到这种大礼。
“娘的,这酒没法喝了。走走走。”
王斐说完起身就走,直接把杨绝诗和琴操晾在了当场。
杨绝诗尴尬地看了眼琴操说道:“姑娘别生气,他就是这么个人。轻易不会给人允诺,如若允诺了就必会做到。你和他的交情尚浅,以后还会有机会的。慢慢来。”
琴操抹着眼角疑惑问道:“他说,他也贪色啊!他怎能这么无情地拒绝了我?”
“他的确贪色,但他却也讲感情,没有感情的女子他从来不碰。他家里的女子大多都是绝色,他至今也没要过一个。你今日还是轻纱敷面,也就很难让他动心。姑娘放心,以后我会带他常来,姑娘用些手段,等和他有了交情再说此事吧!”
“那就多谢杨公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