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太子妃无需担心,你忘了我夫人对你说的话了?”
王斐微微一笑,很是笃定地说道。
别人不懂,王斐却是很清楚。什么狗屁的滴血认亲滴骨认亲啊!没有一点科学依据好不好?任何人的血液在水里都会融在一起,不在水里也能融在一起。
滴骨认亲更不靠谱,人死的时间长了之后,骨肉脱离,骨头长期缺水和血液的滋养,就必会有骨裂和小洞眼。不管是谁的血液,哪怕是水,或者是动物的血液,都能被骨头吸进去。
真正靠谱的辨认亲子的方法,唯有后世的DNA检测。但那是高科技,此时代也没有啊!
此时代唯一靠谱的认亲方法,就是看相貌、性格,以及遗传的胎记、痦子等一类的了。
“太子妃别怕,他们什么也验不出来,那两个女孩子,他们不管怎么验,都会是太子的女儿,太子丢不了人。”
“那我也得派人跟去看看,看陈妃有什么反映。”
现在凤河图的表现让王斐有点不解,她看着自己的儿子时,是满脸的慈爱。她看着自己时,神色有那么一点点怪异。他提起陈妃时,眼中充满狠厉。她提起八王五王时,是满脸的怨毒。
只是,王斐也能理解凤河图,她刚刚生产,却就遭遇了不信任,受了极大的侮辱。她忍着心疼泪流满面,看着自己刚刚出生的儿子,被银针扎破手指,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父皇去世,他的两个亲生儿子,不去为父亲守孝,却一直纠缠着太子,妄想谋取太子的大位。她此时的心态已经有些不正常。
王斐知道凤河图这么做,很可能会害了那两个年仅十一的孩子。
只是,陈妃如果确实做过对不起太子的事情,那她食髓知味,这么多年肯定已经对不起太子过多次。她也该遭到报应了是其一。
其二,太子戴了绿帽子不说,还为别人养了十多年孩子,也确实太亏了些。
其三,陈妃如果从没做过对不起太子的事,那她对这次的滴血认亲就不会害怕,也就能还她清白了。
说到底,这是太子的家事,他一个外人,即便心疼那一对儿双胞胎,他也没什么办法。
但是换个角度说,陈妃的两个女儿是不是太子的女儿,却关系着太子能不能登上大位,这一点,是谁也不能阻止的。
“我儿子出生当天你就看到了,你说,你是不是该给我儿子见面礼?”
派靳羽磬跟随去了陈妃的寝阁,转回脸凤河图已经堆满了笑容,她接过来自己的儿子抱在怀里,轻轻对王斐说道。
话说,见面礼的规矩现在也有,但这么明着要的却还不多,特别是对一个外人。而王斐就算是外人,最起码,他和凤河图没有亲属关系,而只是君臣关系。两人男女有别,平时说话的次数都不多。可这个因为生产当日就遇到了此事,心态已经有点不正常的太子妃,偏偏还就为儿子,跟王斐提出来要见面礼。
“该,该给见面礼。”
王斐于是开始在身上摸索,他摸了半天,才从怀里掏出了一本书,别的啥都没有。
王斐尴尬地扭脸看向郑赛飞:“我连一文银子都没,你带着啥值钱的东西没?”
凤河图说道:“各归各,你的是你的,我姑姑···郑御史的是郑御史的。她不能替你拿见面礼。”
“那我身上就一本我写的小册子,太寒酸了,我都拿不出手,你看能不能要?”
凤河图接过来王斐的那一本小册子看了看,然后满脸欢喜地说道。
“太好了,这个才是最好的礼物。《治国方略汇总》,好,太好了。看来,我儿子从一出生就有帝王之相,要不然怎会这么巧?这个天下,除了我夫君和我儿子,还有谁配看这本书?”
“那行,就送给你儿子吧!希望他长大后能用得着。”
“你看看我儿子,漂亮不漂亮?”
凤河图喜滋滋地把儿子斜抱着,让王斐仔细看看。
的确,凤河图的儿子的确很喜欢人,他虽然刚出生不久,脸蛋儿却不像普通的婴儿那样,就像个小老头似的,紧巴巴地皱成一团,他却已经像是个两个月的婴儿完全长开了。长着苹果似的小脸,大大的眼睛咕噜噜乱转,待他看到王斐时,竟然小嘴儿一咧笑了,并且还笑出了声。
“咦!稀罕,这小家伙刚出生就会笑,哈哈!这小家伙不是凡人,的确有帝王之相。”
王斐看到那个小家伙大是好奇,不由得赞叹着说道。
话说刚出生的婴儿能不能看到他都不一定,偶尔咧嘴也像是在笑,至于笑出声,可能是他恰好发出了一个音节,属于巧合。
但是王斐感觉到,这个小家伙可能真的不一般。按说,刚出生的婴儿只会哇哇大哭,要么就是本能地寻找***想吃奶。可这个小家伙在他妈妈的怀里,竟然不哭不闹四处乱瞅。貌似,他感觉到了今日的情形不正常似的,所以不哭不闹,给父母减轻压力。
这个孩子不一般,王斐觉得自己很喜欢,由衷的喜欢。
郑赛飞也是个两手不沾阳春水的人,她平时的身上,一般都是只带一二两银子,够她中午吃饭喝茶就行了。
她只要是出门在外,就必会有人跟随。至少,刁大山也会尾随保护她,她就是带着钱财也没大用。
她的礼物竟也是一本书,名叫《洛阳城内的脏乱差之我论,及迅速全面发展洛阳的方法步骤》。
“你们夫妻倒是不谋而合,的确有夫妻相。你们的礼物我都喜欢,对我夫君,对我儿子长大以后,都会有大用。”
接着,孙二娘和秦青梅也都拿了自己的礼物出来,凤河图一迭连声地感谢。
“王将军,既然你这么喜欢我儿子,今日为了太子的大位,为了我们全家,以及所有的亲故。你们夫妻又不顾身家性命,带人保护我们全家,我凤河图感激不尽。别的我也无以为报,不如,这个孩子就认你为亚父吧?不知王将军可否答应?”
王斐闻言大吃一惊,郑赛飞和孙二娘秦青梅同样大吃一惊。
于是王斐急忙推辞:“不可不可,决计不可。他的父亲马上就要接掌大位,他以后就是太子,再以后也会是大周的帝王。我王斐何德何能,能让他做我的干儿子?不可,决计不可。”
“王将军,今日此事成败尚在两可,别说他们父子的帝王之位了,就是性命能不能保住都不敢说。王将军切勿自谦,今日之事全赖王将军成全。非是王将军高攀了我和太子,委实是我们夫妻,高攀了将军啊!“
王斐暗叹了口气,他知道凤河图的意思。今日的事情实在是太过凶险,稍一不慎满盘皆输的话,就是凤河图的全家,连这个刚出生的婴儿,以及所有拥护太子的朝臣的全家,不知道有多少人会身首异处。
因此,凤河图需要王斐玩命帮她,她不顾身份地想拉近和王斐的关系,就是想让王斐为她卖命。
因为她很清楚,王斐的新式震天雷已经制作出了不少,王斐的诸葛连弩和克敌弓,也已经装备了他所有的亲兵,包括原郑家寨的所有寨丁。
只要王斐愿意舍命帮她,那王斐就很有可能,阻挡住八皇子、五皇子,以及可能还有别的皇子参与的,共同对付太子的阴谋。
王斐能想到这些,但是他哪里知道,凤河图的真正目的?
“太子妃无需如此,我王斐不敢说是一言九鼎,但我既然曾经答应过你,就会不遗余力地做到我承诺过的事情。太子妃但请放心,即便我王斐战死在此地,也不会让你们母子受到任何损伤。至于太子妃说的事,切勿再提,我王斐绝不会答应。”
凤河图一看王斐的态度极其坚决,于是就莞尔一笑说道:“将军别急,此事以后再说就是。”
说着话靳羽磬就回来了,她附耳对凤河图说了几句,就见凤河图的脸色越来越差。
“呵呵!果然不出我所料,那个贱人还真是心里有鬼。”
“怎么了?”郑赛飞问道。
“她宁死也不让御医为她的两个女儿滴血认亲,为此还哭吼不休头撞石柱,以死相逼那些人退出她的寝阁。但她越是那样做,五皇子和八皇子就越是怀疑。于是派人摁着她,用强给她的两个女儿做了滴血认亲。我太子府,今日可丢尽了人了。”
“结果怎样?”郑赛飞也有恻隐之心,她也不忍陈妃的事情败露,让那两个小女孩儿身首异处。
“嘿嘿!果如王将军所料,太子的鲜血,的确能和那俩孩子的血液融在一起。这一下,八皇子和五皇子再也无话可说,在众位重臣的数落声中,已经灰溜溜地走了。”
“呵呵!接下来,就该图穷匕见了。”
王斐捏着他光溜溜的下巴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