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斐中了毒弩,这个镜头让孙二娘母女以及郑赛飞,顿时心如刀绞。
太子的一家三口和她们没关系,不管是谁当皇帝也和她们没关系。而王斐却是郑赛飞的夫君,是郑家寨所有人的希望。
以前,郑家寨的人吃不饱穿不暖,连个正当的身份都没有,出了山就有可能被官府抓住砍了脑袋。
可自从有了王斐之后,郑家寨的所有山民们什么都有了,如今的小日子过得幸福的很。她们之所以愿意跟随郑赛飞万里寻夫,不仅仅因为是郑赛飞的死忠,也是不舍得郑家寨没有王斐。
现在,她们这一帮人因为王斐居然都有了职衔,每个月都拿着官府给的钱粮薪俸。已经更幸福更满足了,可这个狠毒的靳羽磬,她居然使用毒弩射中了王斐,竟把王斐置于了死地。这不能忍,绝对不能忍。
孙二娘距离靳羽磬最近,她趁着靳羽磬刚刚落地立足未稳,一棒就砸在了靳羽磬的肩头,众人听到了咔嚓的响声,靳羽磬的肩膀已经塌陷。
而秦青梅携怒而来,一棒横扫砸在了靳羽磬的腰间,又是一声闷响,靳羽磬的上身和下身,以一种不可思议的角度已经扭曲。显然,靳羽磬的腰椎已经被完全砸断。
此时郑赛飞也已经赶到,她的手中剑噗的一声就捅进了靳羽磬的胸膛。
三记杀招,靳羽磬就算是有三条命,也是活不成了。
“王斐,王将军,你怎么样了?”
凤河图一只手抱着孩子,双眼中的泪水泉涌而出,另一只手惶急地,摇晃着躺在地下的王斐的身体。
郑赛飞纵身扑了过去,附在王斐的身边是泪流满面。
“夫君,夫君啊!你醒醒,你怎么样了?”
而孙二娘母女,此时也围在了王斐的身边泣不成声。
“快传太医。”太子把这一切都看在了眼里,他虽然对妻子的态度有些奇怪。可妻子和儿子的性命,毕竟是王斐以自己的性命换来的。妻子就算对王斐关心的有点过分,那也可以理解。
人心都是肉长的,若有人用自己的性命换了他这个太子的性命,他怎么报答人家都不算过分。何况妻子只是流了些泪水呢!
“别摇了,再摇就真把我摇死了。”
王斐极其虚弱地睁开了双眼,惨笑了一声继续说道。
“夫人别怕,我那次也是受了毒弩的射伤,不是也没死吗?我有经验。听我的,太医不一定可靠,你快帮我拔下毒弩,···不,你狠不下心,还是让青梅拔吧!”
郑赛飞珠泪连连,心疼地抱着王斐的脑袋哭个不停。
“让我来,我能狠得下心。二娘,你帮我抱着孩子。”
凤河图把孩子交给了孙二娘,然后一边流着眼泪,一边就开始捋胳膊挽袖子。
太子差异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妻子,他觉得妻子有点反常。即便王斐救了她们母子,她也不用亲自为王斐疗伤啊!
一是男女有别。再者,凤河图毕竟是太子妃,也许明天,她就会成为一国之母。可王斐不过是一个臣子,一个臣子舍身相救国母,本就是他的责任。作为国母的她,为王斐叫来太医就行了,她怎能亲自为一个臣子疗伤?
凤河图确实有点反常,但太子和凤河图的感情极深,也最了解凤河图的性格,他不认为凤河图不忠于他。他觉得凤河图今日刚生了儿子,就遭此大难,估计心态产生了异常。做出亲自解救救命恩人的举动,也就能理解了。
“你说,我做。”凤河图撕开王斐肩膀上的衣衫,很是冷静地说道。
“只要不是我夫人就行,她心疼我,狠不下心。这样,你马上帮我拔下毒弩,等伤口流出了黑血,抹上伤药后就包扎起来。对了,有伤药吗?如果能有解毒药就更好了。”
“有伤药,但不知道毒弩上抹的是什么毒?就没有对症的解毒药。”
“任何解毒药都行,即便没有也没事,我不过也就是多睡一天。你来吧!直接拔,我扛得住。”
王斐躺在地下,把袖子一团咬在嘴里,然后就闭上了双眼。
“太医不一定靠得住,那就不用解毒药了?”
“行,对了,我中毒昏迷之后,把我绑在正堂的太师椅上,让外面的人都能看到我,免得将士们,以及内奸知道了我中了剧毒,产生另外的波折。好了,拔吧!”
凤河图抹了把眼泪,看了看王斐紧咬牙关的痛苦表情,心里感同身受。但她不愧是皇上和皇后辛苦培养了十多年,比太子还坚强了许多的凤河图。
只见她再次抹了把眼泪,然后咬着牙瞪视着王斐左右双肩上的两枝弩箭,接着左手紧按王斐的左肩,右手攥紧了弩箭,一咬牙就把那枝弩箭拔了出来。
王斐疼的一声闷声,身子邹然绷紧,吭哧了几声才安静了下来。
凤河图趁热打铁,一不做二不休,马上就把他右肩上的弩箭也拔了出来。
这次王斐疼的再也忍不住,他闷哼着叫了一声:“哎呀娘啊!疼死我了。”然后白眼一翻就昏了过去。
“夫君,夫君啊!你可心疼死为妻了。”
王斐疼的昏迷了过去,把郑赛飞心疼的要死,孙二娘母女捂着嘴侧过身去,不再看王斐的惨状。
太子好像也是感同身受,他双眼含泪侧过身,也是不忍直视。
唯有凤河图还算是冷静,她细看那两枝弩箭,只见弩箭的箭尖上依然泛着幽光。显然,这两支弩箭上抹的毒药,必是见血封喉的烈性毒药。
幸亏王斐奋不顾身替自己母子挡下了这两支弩箭,幸亏王斐的身体极其变态。他不但强壮如虎,迅如猎豹。他竟然还能自己解毒。否则,自己母子必不能幸免,说不定,此时母子俩已经死于非命了。
在等着王斐流尽黑血的当口,凤河图突然听到了一声呻吟,她扭脸看去,竟然看到靳羽磬还没死。
凤河图走近靳羽磬的身边,蹲下身躯极其怨毒地问道。
“为何?你为何要害我?这几年来我待你不薄,与你情同姐妹。你怎能害我?谁给了多大的好处?竟然能让你这么对我?”
靳羽磬虚弱地睁开双眼,嘴角的血沫不断涌出,看着凤河图凄惨地一笑说道。
“呵呵!什么情同姐妹?我不过就是你的女奴而已,只要跟着你,我永远都只能是你的女奴。呵呵!我今年都二十一岁了,别的像我这么大年龄的女子,早就嫁人做了娘亲了。可你呢?你可曾为我着想?你可曾想过为我物色一个好人家为妻?你什么都没为我想过,你只为你男人的帝位着想。嗨嗨!···”
一大口血沫又从靳羽磬的嘴里喷了出来,溅了凤河图半身。
可凤河图不闪不避,而是极其伤心难过地说道:“你怎么知道我没有为你着想过?你年轻貌美,精通琴棋书画诗词歌赋,并且还有极其高强的功夫,普通的男子怎能配得上你?我私下里物色了三四年,才终于发现了一个人中俊杰。我本打算等太子登上大位之后,就把你许配给王斐。你即便是为他做妾,也好过你嫁给其他的男子为妻百倍。可你却···你就等不了这几天吗?”
靳羽磬闻言努力地扭头,看了依然昏迷的王斐一眼,然后再次凄然一笑说道。
“你说的是真是假?”
“你马上就要死了,我有必要骗你吗?”
“那你怎么不早说?你就是早说四天,你我也不至于到如此的地步了。唉!都是命啊!”
“你的主子是谁?是谁收买了你?是谁让你如此恶毒地刺杀我们三口?”
“呵呵!我没有主子,但我却有男人了。四天前,我把我的身子完全地交给了我男人,他许诺我,等此事过后就娶我为妻。嗨嗨!···”
靳羽磬嘴角涌出的血沫越来越多,她胸膛的伤口,也是鲜血直流。靳羽磬的脸色越来越白,眼看就要不行了。
“他是谁?是八王?五王?还是别的皇子?”
“呵呵!我怎么可能把我男人的名字告诉你?你就别问了,问也是白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