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音音皱眉紧蹙，她真的是对这样的场合厌恶到了极致。
这种无意义的交际只会浪费时间。
顾夜霆视乎察觉到了，看着她说，“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有些无聊。”
“放开。滚！”这时，白念喜挣脱开一下不知道如何是好的保镖，又回到了座位上。
如找到了阻止一般，白念喜堆着笑凑到顾夜霆的身旁，“你看看她们女人就是麻烦！是不是顾总。”
“麻烦？哪里麻烦？”
“不麻烦吗？叨叨叨叨的，还不耐烦，看看这个，再看看你身边这边，全程拉着脸，好心情都被她破坏了。”
顾夜霆顺着他的手指看向程音音。
程音音抿嘴，目光清冷的看着他。
“不如白总帮我想个办法，调……教调……教。”
白念喜来了兴趣，“这事我擅长……顾总我不是跟你吹……”
“白念喜！”TINA快疯了。
“你吼什么吼，吓老子一跳，没看见忙正事呢，不爱呆着赶紧滚一边子去，别热老子心烦。女人就是麻烦，一个个的都是事，什么事都找我，要不是你，张乐微能找上我。你也不是什么好鸟。你那点事，别以为我不知道！”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当初要不是你逼着张乐微离开我，还能轮到你？”
TINA的脸色有一下变得煞白，她不安的看了一眼程音音，随即起身走到白念喜身边，“老公，你是不是喝多了，我们回家吧，我想回家了。”
“谁是你老公……”
“老公我们回家吧，别说了，这些事人家都不喜欢听的，我们回去，你想怎么说就怎么说，别耽误顾总的时间……”
顾夜霆轻哼一声，“我也想八卦一下，什么事能让堂堂TIAN姐这么不安？”
程音音也抬眼看过去，TINA脸上的慌乱不像是装出来的。
TINA尴尬一笑，还是解释了一句：“都是一些闺房之事……”
“什么闺房之事，说的好听，屁，还不都是为了爬上老子的床，看上老子的钱和资源……”白念喜已经完全控制不住自己了，就算TINA扶着他，一边用手不易擦觉的撩拨着他，他也无动于衷，脸上除了满脸的醉意之外，眼神坚定。
这倒是也勾起了程音音的好奇心，但她仅是把薄凉的目光落到了两人的身上。
顾夜霆这个时候转头看她，挑了半边眉。
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他就把一堆东西放给她看，不管不顾的塞给她一堆东西，还霸道的宣布她没有选择，只能选择签字，不管她说什么，他也不否认，有的时候甚至还会顺着话茬应上一句，也不解释。
看来今天也是一场戏。
白念喜的脸很红，不知是热的还是喝的太多，额头处油乎乎参杂着汗水，顺着鬓角留下，他索性直接就解开了西装领口，把领带扔置一旁，一把拽开衬衫，衣衫敞开，露出大片的月凶脯……若说刚刚他西装革履的样子，倒也有几分道貌岸然的商人模样，那此时此刻的他，仅是一个醉酒满嘴胡话，毫无素质，骂骂咧咧，市井嘴脸的糟夫。
眼见着他撸胳膊往袖要大干一场的架势，TINA的脸色也白的一点血色都没有了，但还没忘低声的劝说，“你别了白嫣的嘱咐，当时你答应你闺女什么来着，怎么这么沉不住气。”
白念喜冷哼一声，“谁敢管老子，老子想怎样就怎样，我就不信了，整个M国随便拎人出来，有几个是我白念喜怕的？”
刚刚还舍得开口说话的顾夜霆此时此刻却沉默了，他的脸上浮现一些醉意，平时淡漠疏离的眸子里，此时添了一些漫不经心，在加上他靠在椅背上，一只手臂搭在旁边程音音的椅子上，紧挨着她腿那侧的腿搭在另一只腿上，膝盖是有是无的触碰着她的。
程音音自然也注意到了，但她现在也多多少少的了解了一些顾夜霆的脾气，有的时候没有反应比有反应更好一些……男人嘛，总是有与生俱来的胜负欲，何况还是他这个从小就在众星捧月的环境下长大的，傲娇的顾夜霆。
一旁的白念喜还在骂骂咧咧，期间还参杂着TINA时不时的劝说。
也不知道顾夜霆哪来的耐心，在这种嘈杂的环境下居然也能做到面不改色了，甚至眉头舒展，耐心的让人匪夷所思。
白念喜的念叨人的功夫不是一般的强，程音音听着听着渐渐的也开始神游太虚，不是她想这样，是因为她发现那种触碰她大……腿的膝盖，开始有了动作，先是不间断的无意识的碰她一下，渐渐停留的时间长了，直至变成从开始摩挲起来……最开始的时候程音音还能做到面不改色，但是随着耳边听到的词语渐渐污……秽起来的时候，她只感觉有一种奇妙又难以忍受的感觉从接触点传开。
于是她想着不动声色的远离，果然，顾夜霆的‘膝盖’老实了一会儿……白念喜从最开始怎么和张乐微勾搭上，到两个人是如何浪漫刺激换地方换装备解锁各种工具和姿势，如胶似漆的时候是如何和TINA碰上的，原来是张乐微介绍了TIAN给白念喜认识。
再到一次醉酒，TINA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倒在白念喜怀里，张乐微吃醋大发雷霆，她们的关系开始发生变化，再到TINA开始不管不顾的对白念喜下手，甚至她和白念喜的第一次还是在车里……巴拉巴拉。
各种细节清楚的很，引人想象。
程音音已经坐不住了，虽然她也是听了个大概，但这种声音一直存在，偏偏身边的人还一直‘不老实’，那感觉就好像她和顾夜霆坐在沙发前，对面的电视里播放着一些禁播的东西一样。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程音音也完全明白了顾夜霆的用意，也知道他耐心的坐在那里，完全是等着白念喜在长篇大论之后，口无遮拦的爆出来一些事情。
她也就压着自己想要离开的想法，直到她感觉一只腿搭在了她的双……腿上，是顾夜霆‘膝盖’的那条腿，当她耳边一痒，略带熟悉又带着酒味的声音在耳边传来，“麻了，帮我揉揉。”
她刚要剥掉他的腿，这个时候突然听到白念喜说了一句话，“哼，把张乐微惹急了吧？怕给公司解决毁了前程，怕了吧？”
“人只有在这种决定生死存亡的时候，才会激发人心底的潜质，就算之前的你情商在高，再会演戏，都是假的。”
“老公，我有点不舒服，我们走吧……”TINA的声音都走了音，太过紧张。
到底是什么事情，能让TINA从张乐微手底下全身而退，还和白念喜继续在一起的呢？
程音音的手一顿，这么一分神，手就落在了顾夜霆的大月退上。
透过薄薄的一层西装裤，能清晰的感受温热的触感，她的指尖一颤，随即就僵住不动了……因为，白念喜说了一句话，这句话是他用了很大力气‘喷’出来的，情绪很激动，视乎压抑了很久，他在宣誓着被两个女人连番设计的不满，整张脸都涨成了猪肝色。
他说：“你用一个舞者的前程换了自己的前程。”
舞者……
程音音的睫毛一颤，心里一个声音告诉自己，不会的，不会是她。
顾夜霆并没有离开她，下巴低着她的肩胛骨，语气低沉，“故事好听吗？”
“哼，是谁我不说，以后给我老实点，别老对老子指手画脚，老子平时忍让你，是不想你闹腾惹我心烦，懂不懂。”白念喜视乎已经忘记了房间里还有其它人纯在。
TINA坐在椅子上，弯着腰，整个人缩成了一团，完全没了刚才端庄大方的模样，甚至她垂着头，能感觉到那双眼睛在左右游移，视乎很是不安，不敢抬眼看人。
那滔滔不久的人说累了，休息了一会儿，端起酒杯喝了一口，没有喝到酒，抬眼寻酒的功夫，一拍脑袋，“嗨，瞧瞧我这脑子，关顾着说了，忘了顾总还在，来来来，刚刚怠慢了，我赔礼。”
酒瓶早已经空空坚定，他喊道，“给老子拿酒来。”
大卫走进包厢，一边观察着房间里的环境，一边应着，连带着瞄了一眼TINA，TINA趁机给他使了一个眼色。
多年的默契大卫在加上他对白念喜的了解，早已经知道什么意思了，一边吆喝人去拿好酒，没忘了重点人物，给顾夜霆打了声招呼，就凑到了白念喜的身旁，他和TINA一样情商高，会说话，没用多少功夫，白念喜就被他哄的不知东南西北。
这个时候顾夜霆也移开了腿，拍了拍程音音的肩膀，“扶我起来。”
程音音听话的起身，顾夜霆的手顺势搭在了她的肩膀上，她不得不钻到他的腋下，喝酒的顾夜霆身体要比平时沉很多，她不得不用了些力气，这样就导致她抱着他的动作。
好大功夫两人才颤颤巍巍的站起来，她架着顾夜霆，对TINA礼貌的说了句，“TINA姐。”
TINA秒懂，迫不及待的交代他们回去的路上要小心，并且还急切的催促着两个人离开，直至把她们送出门口的那一刻，脸上是难以掩盖住的兴奋。
程音音一边扶着醉醉的顾夜霆一边外走，一边回想着刚刚发生的一切。
顾夜霆这个人世间这么宝贵，不会浪费时间听白念喜醉酒胡言乱语的，他们这种人越是有钱的人警惕性越高，他是想先把白念喜灌醉，然后等他情不自禁的……所以，那句话，是真的与她有关了。
一个舞者的前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