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之彦看了他一眼，望向屏幕。
季耀泽沉默中。
季之垚当着父亲的面彰显长子风范，“老二，让父亲抽空是什么意思？难不成要父亲特意回来一趟，只为听你汇报？”
云卿诺坐在屏幕后，虽然没看到季家三个少爷的长相，但是从是几个人的发言中，她听出一点端倪。
老大顶多算个草包勇夫。
而老二老三有些城府。
季二少没有直接问老爷子地址，而是向老爷子讨要见面的机会，实则也是在委婉打听老爷子看上的地方是哪里。
季之珩不理会大哥的指责，静等那边回复。
季耀泽脸上尽是不满的神情，“刚才已经把地点暗示给你们，能找到，你们就当面来找我商议，不能找到，就等我回去再说。”
季之垚撑着桌子站了起来，“爸爸，你是在考验我们吗？”
季耀泽靠在椅背上，淡淡点头，“可以这么认为。你们可以来找我，但寻找过程不许带助理，也不许带秘书、保镖。整个行程要像我一样低调。今天就到这里。”
季耀泽挂断视频，看向屏幕后的云卿诺，“你觉得叫他们来吃点苦头怎么样？”
“您很喜欢三位少爷。”云卿诺回答得很圆滑。
季耀泽笑了笑，“如果他们连选择地利的本领也没有，我会很失望。”
云卿诺点头。
这个地方在地图上只有一个小小名字，因为周围没有旅游景点，所以普通的不能再普通。
第一次来的时候，他们雇佣了当地人做向导才找到这里。
因为不是旅游景点，所以深入山村野地之后，连个旅店也没有。
他们现在住的是当地人自己房子。
房子主人城里打工去了，季耀泽和他面谈了两个小时，终于谈到心目中理想的租金价位，把这院子租了下来。
云卿诺暗暗算了一笔账目，加上房子租金和阿姨的工资，以及吃喝拉撒的费用，确实比住城里的酒店要便宜一半。
季耀泽对金钱的掌控程度到了连阿姨的工资也是亲自面谈的地步。
两人的唇枪舌战像极了菜市交易现场。
最终季耀泽让了一百块，定下了附近一个在家带娃的农妇，负责做饭和打扫小院。
而阿姨的让步是，提前下班的福利。晚餐做好后，她就回家去，剩下的碗筷明天一早来洗。
云卿诺理解偏僻地方不能要求太高，但也认定季耀泽是她见过的，最接地气和最抠门的老板。
E国首富的真实样子不是闪光灯前的手工西装和纯金皮带扣，而是踏着拖鞋，在像个办公室的地方处理几十亿的合同方案。
季耀泽思索一阵后，拿起电话，用免提打给唐忠，“刚才的会议你看到了，季之垚做事太莽撞，他不会用寻常方法找我。这一点你得防着他。”
唐忠，“是，季董。”
云卿诺整理笔记，不抬头。
季耀泽，“你觉得最先找到我的是谁？”
电话那头的助理没有声音。
季耀泽给他选择范围：“是老二季之珩，还是老三季之彦？”
云卿诺被熟悉的三个字触动了神经，抬头看向季耀泽。
季耀泽留意到她的异样，但他正在打电话，所以不动声色继续等唐忠的答案。
唐忠的回答更加圆滑，“三位少爷都不普通，相信他们会各自发挥本领找到您的。”
毕竟盛昱集团的总裁位置，还空着呢。谁都会把这次考验和它联系起来。
季耀泽对他的答案不满意，“要不这样，我们赌一赌。押上一万块，我打赌老三先找到我。”
唐忠，“季董，无论是大少或者二少先找到你，都算我赢吗？”
看样子，唐忠和季耀泽常常这样打赌。
季耀泽看了一眼云卿诺，他不吃亏的。
“你一万块押两个人，不公平，你只能押一个。”
唐忠想了想，“那就大少吧。”
怎么说季之垚也跟了季耀泽这么多年，行事思维应该也学到了不少，找到BOSS应该不难.
“那么万一是二少爷先找到您，我们就是平手了？”
既然是赌局，也要说清楚规则。
平局就不好玩了。
季耀泽对云卿诺老谋深算的一笑。
云卿诺感到自己的钱包在跳。
她警惕说道：“季董，我没钱。”
季耀泽哈哈大笑，这小妮子，工资没亏待她，自我保护意识还很强。
他不会在金钱上占女人的便宜。
“不用，我借你一万。赢了，本钱归我，获利归你。输了不让你还。”
“要是这样的话……我试试。”
季耀泽心情不错的看向她，“为公平起见，也给你选择的余地，你不一定非要押宝季之珩，你可以选择别人。”
云卿诺望着天花板想了想，暂且不论这个季之珩是不是名片上的那位，但是能遇到相同的名字，也是缘分。
“就中间那位吧，反正他也没人要。”
季耀泽：……
唐忠：……
季二少没有人要？
谁不知道，即便二少每月换女伴，可排队等待和他有一腿的队伍还是越来越长。
过了几秒，季耀泽心情极好的拍板定论，“我没看错人，唐忠，赌局就这么定了，谁先踏进我的院门，就算谁赢。”
往后的几天，云卿诺的日子过得倒很平静。
因为不时要去几十公里外的城里办事，所以低调到极点的季耀泽买了一辆几万块的面包车代步。
而暮港市的三位少爷，这些天却过得坐立难安。
他们不希望别人比自己先找到父亲，但是手上掌握的信息凤毛麟角。
老爷子刻意考验他们，不仅手机信号加密，连秘书也不让露脸，就给看一只手，怎么找蛛丝马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