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妥,今日那些想抓你们的侍卫已经跟你认过脸了,万一再被撞见可不好,再者宫门口现在有官兵专查太子府党羽家眷,万一有所闪失,谁都出不去,太危险了!”
“婉珮,你过来!”云美人示意婉珮。
“诺”婉珮作揖向前走了几步。
“明日你就在漪澜殿里做内应,本宫没有回来之前不许踏出漪澜殿,墨儿就交给你了,小心行事,切莫有任何差池。明日去太乙祠的事情皇上是知晓的,想必明日皇上应该不会再来漪澜殿。”
第二日早晨,云美人驾着马车向着宫外赶去。整个皇宫内外,气氛变得格外凝重,车内的云美人抱着卫皇孙,而卫皇孙却不时地发出啼哭声,云美人故作镇定,心里却惴惴不安,面露忐忑。
云美人发现卫皇孙的脖子上带着一把银锁,看着上面的图文和雕饰,心想:“这可是宫里的东西,我得替他藏起来,万一出了宫以后被人发现了是会招来是非的。”
于是,云美人将“天秉”取下来,藏了起来。
正在这时,有人叫住了马车:“车内何人?”
赶马车的小太监停下了车子,回答道:“回大人,是云美人!”
丙吉隔着马车帘子问道:“原来是云美人,微臣打搅了,属下是廷尉右监丙吉,奉旨管理郡邸狱,不知是娘娘大驾,有所冒犯,还请赎罪!”
云美人拉开帘子,说到:“原来是丙大人,早已闻问其大名,刚正不阿,廉正清明。”
丙吉行礼道:“娘娘谬赞了,近日皇宫内外风生水起,冒犯的问娘娘,您赶着马车是要去往何处?”
云美人回答:“今日受皇上特许,带着七皇子去太乙庙祈福。”
丙吉观察下了云美人的神色和手中的卫皇孙,走到云美人跟前,轻声地说到:“娘娘手上抱着的是卫皇孙吧!”
丙吉心里想着:“幸好霍大人及时命我前来拦住云美人,否则后果不敢设想!”
云美人心头一颤,马上一口否决:“大人这样胡乱说话,可是要掉脑袋的!”
丙吉反问道:“难道娘娘您不怕掉脑袋吗?昨日抄太子府,有侍卫举报卫皇孙不知去向,今日又有侍卫禀报,昨日曾看见两个漪澜殿的宫女抱着个婴儿四处走动,我想现在皇上应该派侍卫赶往漪澜殿的路上了!娘娘您难道不担心吗?”
云美人心头一怔,神情开始变得焦虑,却故作镇定:“简直一派胡言!”
丙吉回答道:“微臣现在是奉旨管查郡邸狱的,卫皇孙下落不明的事,微臣最清楚,微臣是想在娘娘出宫门前,救娘娘于水火,如果娘娘手上抱着的是七皇子,我相信一定不会一路啼哭不停,娘娘可要三思,免得引火烧身啊!”
“娘娘您可曾想过,现在皇宫内外搜查严谨,您抱着孩子出去,再空手回来,相信谁都会看得出蹊跷,万一传到皇上那里,这后果,相信娘娘一定心里最清楚了!”
云美人听了,被丙吉一顿反驳,顿时说不上话。没等云美人开口,丙吉又说道:“其实微臣的心思和娘娘一样,毕竟小皇孙是无辜的,如果娘娘信得过,可以将小皇孙交于微臣。”
“微臣以性命担保,一定会护皇孙周全,并且彻底查清楚巫蛊之事,不再让无辜的人卷入祸乱。这是性命攸关的事情,相信谁都不愿引火上身,所以娘娘敬请放心。”
云美人迟疑了半天,觉得丙吉的话也有道理,并且也听闻丙吉的为人处事,便妥协了:“那丙大人打算怎样安排?”
丙吉诚恳并自信地回答:“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掖庭狱目前是在微臣的看辖范围内,微臣自会安排妥当。”
漪澜殿里,看似平静如水,却笼罩着紧张的氛围。
婉珮和婉玉两姐妹在内殿焦急地来回踱步,坐立不安。
“不知道娘娘是否顺利将小皇孙带出宫了,不知道这个时候娘娘回来了没有,紧张死我了,折磨死我了。”婉玉嘴上一直叨絮着。
正在这时,只听见殿外有声音在嚷嚷,不一会儿,一个小丫鬟急匆匆地跑了进来:“婉珮姑姑,有好多侍卫在殿外,说要搜查漪澜殿!”
“什么?搜漪澜殿?怎么会这样?”
没等婉珮从纳闷和疑问中缓过神来,婉玉心惊胆战地问道:“是娘娘没有顺利地把小皇孙送出去吗?是我们私藏皇孙的事被暴露了吗?我就说不应该连累娘娘的,这可怎么办?”
婉珮缓过神情,保持镇定,嘱咐并安慰婉玉:“你别着急,我出去看看,你在这里等我,一定要镇定,切莫自乱阵脚!”
婉佩来到外殿,昨日夜里碰见的那个侍卫头目带了四五个随从在那候着,见婉珮出来,仔细打量了一下:“原来你就是昨日里那个带着小皇子在宫里走动的侍女。”
婉珮行礼作揖:“正是奴婢,不知大人前来,有失远迎!”
“你家主子去哪了,我等奉皇上旨意,搜查漪澜殿。”侍卫头目说道。
“我家娘娘出宫祈福去了,大概出门已有一个时辰,这里暂时交于奴婢打点,大人若有事,奴婢且听差遣。”婉珮作揖回答。”
“我们奉旨搜查漪澜殿,既然娘娘不在,我等就不得不冒犯了,来啊,大家给我搜,搜仔细点,看看屋里有没有婴儿。”侍卫头目开始发号施令。”
此时,突然从内殿传来了婴儿的啼哭声,大家都被啼哭声所吸引,瞬间整个殿里变的安静起来,啼哭声越来越清晰。
侍卫头目不解地问道:“哪里来的啼哭声,赶紧去找!”
整个殿内的空气,瞬间尴尬凝重起来,婉珮早已被吓得直冒冷汗,整个人都怔住了,小皇子偏偏却在这个时候啼哭起来,顿时不知所措,尽力掩饰内心中的恐慌。
婉珮突然急中生智,将计就计:“不好意思啊,侍卫大人,七皇子他应该是被惊醒了。”
于是又装作镇定地命令奶娘:“奶娘,还不将小皇子抱出来给大人们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