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颉摇摇头,想拒绝这残忍的抉择:“不,哥,不可以这样,难道我们之间一定要这样你死我活吗,你明明知道,论武功你不是我的对手,我是不会动手的。”
刘墨并没有理会,抡起剑,准备朝着刘颉的方向刺去,而刘颉杵在那里纹丝不动,似乎放弃了抵抗,想用诚意感动刘墨。而刘墨在剑刺过去的那一刻,即将触碰到刘颉胸膛的时候,因为刘颉依旧没有反击,便突然犹豫了,内心深处有一个强烈的声音在告诉自己:“那可是你的亲弟弟啊。”剑突然改变了方向,离开了要害部位,刺偏了一剑,扎进了刘颉的身体。
而此时,时间已经过去了许久,下午骄阳有点晒,何况在这干燥闷热的西北恶劣天气下,着实让人更加焦躁,在西城门外等候的这些侍卫都开始有些失去耐心,稀稀拉拉,小五成团地纷纷议论起来,有人问:“这两位殿下去了那么久,怎么还没有回来?”也有人在说:“去了那么久还不回来,是不是出事了。”所有的议论声被随同刘颉一起来的,侍卫头目陈大人听在耳朵里,于是便并命令道:“大家都不要吵了,我们一起去看一下发生什么事情了,都跟我走!”说完又很不放心地转身看了一眼穆休:“这位小兄弟就留在这里不许走动,派两个人在这里看着他。”又命令两个侍卫留在西城门看守着穆休,其他所有人都跟着陈大人离开了。
刘墨见刘颉始终不愿意反抗,便扔下了剑,抓起了刘颉的衣领,凶狠地说道:“你为何不动手?你倒是动手啊?你以为你这样我就会心软放过你了吗?”
刘颉捂住被刺伤后流着血的伤口,咬着牙,顶着疼痛说道:“如果我今天真死在了哥的手上,那弟弟也无话可说。但是哥你杀死了我,你也怎么办?皇上一定会知道,要是追究起来,你也难辞其咎呀!”
刘墨不削地哈哈大声笑了起来:“怎么办?这不需要你操心。既然我要杀你,我自然知道怎么办!”刘颉一脸疑问地看着刘墨,刘墨胸有成竹地说道:“不就是找个替死鬼的事情,杀了你,我也会砍自己一刀,这样只要有人发现,我就假装遇袭,嫁祸给季常舟,把他也拉下水,一起除掉!”
刘颉听了后,无奈地苦笑起来:“原来这一切都已经计划好了,看来今天咱哥俩必有一死,你刚刚为何不直接刺我一刀呢?”
“刚刚算是最后还给你的兄弟之情,拿好你的武器开始吧,你不用让着我,尽管放马过来!”
正在此时,在离兄弟俩纠缠之处约五十米的地方,朱克倾早已埋伏着,准备伺机而动,因为刚刚在西郊山坳并没有完成计划将刘墨杀死。所以他也并不善罢甘休,誓死要取刘墨性命,所以跟着追了过来,他正打算在兄弟俩的谈话间,将其刘墨一击毙命。
克倾这之后隐隐约约听见不远处有侍卫们的过来的动静,正朝着他埋伏的方向,为了不被人发现,克倾赶忙拉动了弓弦,抓紧时间瞄准了刘墨的方向,趁他不注意,松开了弦,箭就这样射了出去。
刘颉自小喜欢骑马涉猎,射箭的工夫也是十分了得,之前在和昌邑王的射箭比试中就已领略过他的厉害,所以也对箭支的声响特别的敏感,在箭飞过来的那一刻,本能地一把推开了刘墨,大喊了一声:”小心!”
箭支的速度难以想象的快,没等刘颉及时逃开,箭已经射进了刘颉的身体。
朱克倾见箭已射出,发现误射了刘颉,心里十分震惊,如晴天霹雳,但又怕被人发现,就匆忙地逃跑了。
当刘墨反应过来时,刘颉已经中箭倒地,刘墨看到刘颉中箭,从木讷变成了震惊,赶紧跑到了刘颉的身边,看看刘颉的情况,但走近一看,着实让刘墨吓掉了魂,恐怖到心跳都要瞬间停止,刘颉竟然七窍流血。
刘墨赶紧去抱住了刘颉,已经惊慌到丧失了理智,用手拍了拍刘颉的脸:“你没事吧,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你起来,你给我起来,我们还没决出胜负呢!”
刘颉口吐鲜血,脸色苍白,但隐约中看到刘墨为自己着急的样子,会心一笑,用虚弱的声音说道:“哥,你还是会为我着急的对不对,从小到大,你都是我的好哥哥,小时候你什么都让着我,把好的都给我,如果时间能够倒回,真希望永远不要长大,但再也回不去了,我的时间不多了,这箭有里剧毒,应该很快就会蔓延全身,但死之前,我还是想问一句,你还是我的好哥哥吗?还能原谅我吗?”
刘墨还没有从阿仓死去的噩梦中清醒过来,又被弟弟为替自己挡箭而即将毒发身亡深深的打击了一遍,心里想着:“为什么老天要和我作对,这是我刘墨的报应吗”刘墨双手颤抖,泣不成声,眼泪开始流了下来,哽咽地回答道:“我原谅你了。”
刘颉欣慰地笑了笑:“欠你的我也还了,我也可以安心的去了,如果有还有来生,我刘颉还要做你的兄弟。”说完便安心地合上了双眼。
瞬间天崩地塌,整个世界变成了黑白,这一天对刘墨的伤害简直是暴击,一天失去了两个对他来说最重要的人,此时的心情无法言喻,已经崩溃到抓狂,随着一声惨叫,撕心裂肺,痛不欲生。
陈大人带着侍卫们听到惨叫后,闻声而来,而映入他们的视线中的一切,让所有人都震惊了,刘墨抱着已经死去的刘颉的尸体,呆呆地坐着,看着远方,所有的打击都已经无法让刘墨用表情可以去传达了,大家都是大眼瞪小眼,聒噪地议论起来,不知所措。
陈大人看到此情景,跑上前去哭泣起来,大喊:“殿下,殿下,微臣来迟了!”然后又转身命令手下:“来人,将刘墨给我抓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