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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灰色的帕拉梅拉

摔门而出的楚棽终于不再坚强,她看着寂寥的街道,默默的流着泪,楚棽大步的向前走,越走越快,从大步迈变成小步跑,她的心中很痛苦,她出门时看了一眼坐在沙发上的魏司空,他有些憔悴,不似以往年轻了,楚棽的心在动摇,她在取舍,在纠结,她的心在挣扎,她的眼泪已经模糊了双眼。

“嘟~嘟~嘟嘟~”司机急迫的按着汽车的喇叭,轮胎青烟腾起,在地上拖下两道长痕,摩擦声响于耳畔,伴随着车子刹车的声音,楚棽倒在了车子前面。

“撞到了吗?撞到了吗?”刚下飞机的欧阳轩本来有些困倦,见到这场景也慌乱了。

司机颤颤巍巍的下车,声音有点颤抖的说:“明明没撞到啊,她突然冒出来……这可怎么办啊?”

欧阳轩迅速下车,看着倒在车前的楚棽:“人都晕了,还能咋办,送医院啊!”

“哦哦哦哦,好!”司机赶紧把楚棽扶上车,开车就往医院赶。

看清楚棽长相的欧阳轩瞪大了眼睛,他难以置信的打量着面色苍白,嘴唇毫无血色的楚棽,他不敢相信自己心心念念多年的女子此刻就在自己眼前,楚棽如今这憔悴的样子,让欧阳轩感到心疼。

“你怎么回事你,刚刚开那么快,现在这么慢,她要有事我第一个收拾你。”欧阳轩想起刚才的事情,让他感到后怕,他不知道楚棽经历了什么,让她如此虚弱。

前往医院的路上,欧阳轩得以故人重逢,自是该满心欢喜,只是楚棽如今的模样,让他欢喜不来。自从五年前第一次见楚棽,欧阳轩就再也没有忘记这个纤瘦清冷的女子,这么多年,楚棽的面孔总会出现在他的脑海中,他总想着再次见到她。任谁也没想到,他和她的再次相遇竟是此情此景,他出国留学多年,前不久看到楚倩离世的消息,他处理好那边的事情就匆匆回国了,他在他父亲欧阳智那里了解了大致情况,他本想以股东的身份帮助楚棽撑起家业,现在,他却只想留在她身边。

到了医院欧阳轩给楚棽挂了急诊,守在病床边寸步不离的照顾着楚棽,医生告诉欧阳轩,楚棽的身体十分虚弱,需要补充营养,也需要补充睡眠。

欧阳轩心疼极了眼前的女子,他没想到楚倩的离世给楚棽的打击这么大,让她这么折磨自己,他哪里知道一切的背后有这么大的阴谋……

楚棽睁开眼,模糊的眼睛望了望四周,又是医院!

“你醒了?要喝水吗?饿不饿?”欧阳轩既欣喜又急切的问候着楚棽。

“是你?”楚棽依稀记得他曾经的模样,他做起了成熟男人的装扮,一双眸子还如往昔一样清澈透亮。

“是我是我,你还记得我,你等下,我给你倒杯水喝。”欧阳轩欣喜的像个拿到了双倍糖果的孩子,手忙脚乱的倒好水,递给楚棽。

楚棽看着欧阳轩脸上掩藏不住的期待的表情,接过了他手中的水:“谢谢!”

“我让司机买了馄饨,你吃点吧!”欧阳轩边说边架起桌子,打开馄饨放在楚棽眼前,双手递过刚拆开的勺子。

楚棽很虚弱,她现在一点胃口都没有,他看着欧阳轩,在他的身上,似乎总有一种心安的感觉,让人无法拒绝。楚棽刚要接过勺子,欧阳轩看看还输着液的楚棽,突然收回了手。

“算了还是我喂你吧,你手别动。”欧阳轩转身坐在床边端起饭盒,吹了吹还在冒着热气的馄饨。

“不了,还是我自己来吧。”欧阳轩的手顿了顿,看了眼楚棽扎着针的左手,再看了看楚棽,她的眼神有些冰冷,欧阳轩便作罢了,他坐在旁边的凳子上静静地看着楚棽……

吃过东西楚棽感到胃里暖暖的。

“这个点滴什么时候能结束?”楚棽看了看吊瓶问欧阳轩。

“还有两瓶估计还需要一两个小时你先睡会吧,睡醒就结束了,结束了我带你去吃你喜欢吃的东西,好不好?”欧阳轩像哄小孩一样安抚着楚棽,他希望楚棽能安心的休息。

楚棽没有回答,欧阳轩帮她盖好被子,他就乖乖闭上了眼,很快便睡着了。

一辆雅灰色的帕拉梅拉停在了城东的仓库门口,主驾驶位上走下了一位很有气质的中年妇女,乌黑的短发发丝体现出职业女性的庄严,整个造型充分体现出清爽和干练,给人一种女强人的感觉。没错,此人正是楚倩。

楚棽亲眼目睹着楚倩向自己越走越近,她不敢相信,这是她的母亲,楚棽跑上前想要抱住楚倩,她的手却落空了,楚倩也如什么都没碰到一般继续朝前走着,楚棽明白了,她与这个空间来说,她在空间之外,空间里的人和事都看不到也摸不到她;而她也只能看到空间里发生的事情,却摸不到空间里的人和物,“为什么,怎么会这样?”楚棽很疑惑,她看了看仓库的样子和太阳的位置,她猜到了,这是楚倩失事前的画面。

意识到这一点的楚棽犹如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她要想办法阻止楚倩悲剧的再次发生。

楚棽奋力的呼喊着楚倩,她希望她的母亲能够听到她的呼唤,即使看不到她,只要不走进仓库也是好的,可是楚倩毫无反应,在这个空间里,楚倩,看不到也听不到楚棽的存在。

楚棽快速的跑过去,张开双臂,挡在楚倩面前,楚倩面无表情的穿过她的身体,楚棽再一次重复刚刚的动作,结果还是一样,楚棽没有办法,只能跟在楚倩后面,与楚倩一同进入仓库,楚倩不紧不慢的拿出账单,有条不紊的清点着各类物资,楚棽却在时刻观察着哪里是失火点,她在想,这个奇怪的时空一定不是凭空出现的,一定是为了告诉她什么。

正当楚棽走进几步她忽然看到仓库的们,正在缓缓的关闭,楚棽迅速的跑了过去,想要阻止库门关闭,门却穿过她的身体自己关上了,在关上门的最后一刻,她看到了一个正在逃跑的背影,上了一辆出租车,离开了。楚棽虽没有看清人脸,却从身影辨别得出是个女人。

此时的楚倩却在高如山峰的货架之间穿梭着,丝毫没有发现这一切,楚棽还在疑惑,一回头就看到仓库的一角已经燃起火来了,她焦急的在货架之间,寻找着楚倩,而此时的楚倩也发现了火情,正在寻找灭火器,刚开始火势并不是很大,楚棽看到了着火的地方,正是在电源总开关那里,她本想仔细看看却没想到火势蔓延的很快,因为大火周围放的正好是学生们的作业本。

楚棽转了一圈也没找到灭火器,准备离开仓库大门的电路瘫痪了,她打不开门,就立刻拿出手机报警,此时的仓库里已经布满浓烟,火势蔓延的极快,有一处已经发生了爆炸,因为那里放置着一批开学典礼用的礼炮和礼花。楚倩打完火警电话,就立刻用衣服捂住口鼻,藏在火势最小的地方等待救援。

楚棽亲眼目睹着这一切却无能为力,楚棽一遍遍呼喊着救命,眼泪不停地从眼眶流出,火烧不到她,母亲也看不到她,她张开臂膀,把楚倩罩在自己的怀抱下面,楚棽知道,这样也是无济于事,但是她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母亲再次死在自己面前。

楚倩被浓烟呛得不停咳嗽,她已经有些呼吸困难了,眼泪缓缓从楚倩眼角流出,楚棽在楚倩眼中看到了一丝绝望和释然,楚倩缓缓的闭上了眼睛,嘴里轻声说了句,“楚楚,妈妈对不起你!”

楚棽大喊:“妈,你坚持住啊,你别睡,你坚持住!”楚棽伸手想把楚棽叫醒,但是她依旧什么都摸不到……

“不要,不……”“妈……”躺在病床上的楚棽浑身发抖,冒着冷汗,嘴里还不停的呢喃着,旁边的欧阳轩早就吓坏了,他不停的用毛巾擦着楚棽的额头和脸颊上的汗珠,轻声安抚着:“别怕别怕,没事的,我会一直陪着你的,别怕。”医生在一旁给楚棽做着检查。

楚棽睁开眼,眼泪早已模糊了双眼,她没有动,她在回忆梦中发生的一切,这不像假的,她一定要去仓库探个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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