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秦观海暗中找来所有宁远城中亲信集合到自己营中,众人正在好奇,只见郑星辰缓缓从屏风后转出身来,看着眼前都是自己的亲信,郑星辰点点头“今日唤众位前来,自然有要紧事,诸位都是我自家弟兄,此次行事一定要小心谨慎,不留遗漏!”众人这才明白过来,门主这次有要事交代便打起精神,“众位,如今剑门妒我刀门势大,在这宁远军营中布下奸细三十四人,我郑星辰做人坦坦荡荡,看在都是为国效力,驻守边境的好男儿,没有难为他们,反而处处优待,可是他们如今动手了!”这时候秦观海站出来将江深在北境荒域做的一切原原本本的说给众人。
众人大吃一惊,随后惊讶转变成了愤怒,秦观海看在眼里,随后将计划全盘托出,见众人沉声应是,便安排众人明日行动。
第二日城门换防之时,城门守军都换成了刀门亲信,严防死守,不允许剑门安插在宁远的奸细有一人逃出宁远,每个出门的人都严格盘查,对外便说有可靠消息,有北齐奸细混进了宁远城。
剑门混在宁远城这三十四人,并没有察觉有什么异样,毕竟这宁远城在边境,自己在这宁远城几年时间已经熟门熟路,没有暴露的可能,各做各的事情。
郑星辰一直坐在军帐中,怔怔的看着眼前的沙漏,喃喃道“开始了.......”
这一日宁远城表面上虽看起来仍旧是风平浪静的一天,却暗潮汹涌,十五架用黑色油布包裹严实的马车穿梭在宁远城中,不时便停下,车上下来几个打扮利索的人下车,一会便抬着一个黑色布帛包裹严实扔进马车,便继续前行。
一个时辰左右十五架马车汇拢在宁远城门前,见到城门口的秦观海,一辆马车上下来一人走到秦观海面前拱手施了一礼,低声说了几句,秦观海点点头,拍了拍那人肩膀,便示意守军放行,随后秦观海跨上一匹快马向宁远军营中驰去。进入郑星辰的军帐,秦观海沉声道“门主,事成!”郑星辰起身缓缓道“很好,随我出城。”
二人出城向东北行了四十里,来到一处山坡,见一列马车排列整齐,二人翻身下马。见郑星辰到了,车队中为首一人走出来向郑星辰施礼道“门主交待的事情,属下已经办好,剑门奸细一共三十四人全部拿下,有三人反抗,不得已只能当场击杀。”郑星辰点点头,“兄弟们如何?”“一人被暗器伤了手臂,暗器有毒,已经尽快安排医治了,还有五人轻伤。”郑星辰拍拍那人肩膀道”辛苦众位弟兄,做得好!把他们从马车上取下来。”
众人将困得结结实实的三十多人取下黑布,赶下马车,让他们在马车前跪成一排,有几人下车后看见郑星辰便知道一切事情已经败漏,索性坦荡了起来,也不伪装,立而不跪,在他们身后的刀门门人一脚踹到这几人的腿窝,几人不吃劲便跪了下来。
剩下的人看见眼前的郑星辰有些恍惚,一时间不知作何反应,明明掩盖的很好怎么会败露?便齐声喊冤,“将军!我等究竟犯了什么罪要如此待我们?”一个壮汉伸着脖子喊的起劲。郑星辰冷冷看了他一眼,壮汉看着郑星辰的眼神便怏怏的低下头,不再言声。
“抓你们到这地方,你们可知为何?”郑星辰冷冷道,跪着的众人摇头,郑星辰对着车前站着的刀门门人一挥手,有人便将杀死的三名剑门门人尸身从车上抬下来,扔在众人面前,众人见死了的三人心头都沉了一下,心头像有一块石头一样压得喘不上气。“看见这三人,能想起来什么没有?若是想不起,下场与这三人是一样的!”听着郑星辰冷冷说道,跪在前边的剑门奸细身体抖得像筛糠一样向前跪爬了几步“我说,我什么都说!”不等这人作出什么反应,一人大吼道“侯三!你敢?”话音刚落身后有人一刀砍下这人头颅,头颅顺着滚了几下落在众人面前,鲜血顺着腔子喷出一尺多远,尸身颓然倒在了地上。
郑星辰冷冷看着眼前这一幕道“说!”那叫侯三被刚刚发生的一幕吓破了胆,全身颤抖着结结巴巴道“剑门一共派出三十六人来到宁远,混入宁远驻军,门主吩咐我们监视宁远军中的一举一动,搅乱宁远驻军,安插剑门门人,司机杀害将军和家人。”
“你们自从来到这宁远军中那一刻我便知道你们是剑门派来的,我本以为都是为大陈卖命,守卫边关,我没有难为过你们,反而处处优待,你们扪心自问,我郑星辰可曾亏待你们?正可谓是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你们非但没有安心驻军,反而要加害我家人,若是正大光明对付我郑星辰一人,我并无二话,若是要加害我家人我岂能容你?”郑星辰一番话说得众人低下头去,不敢与郑星辰对视,“既如此,让你们死也死个明白,来人,杀!”
乱刀舞动,三十几人顷刻间倒在血泊之中,郑星辰面对眼前这一幕,没有一丝反应,“就地掩埋!”约莫两刻钟的时间,一切处理完毕,郑星辰看着远处起伏的山脉,缓缓道“死在风景这么好的地方,也不枉你们在我麾下这么久。”说罢与众人翻身上马,回到宁远城中。
自从除去所有剑门安插在宁远的奸细,郑星辰也松了一口气,每日练兵习武心气都高了不少。日子就这么一天天的过,宁远城中依旧平静,郑麟从北境荒域回来每日除了给父母请安,练功,便缠着家里得厨子变着花样给自己做吃的,做好后便端进在自己屋里吃了睡,睡了吃,按郑麟自己的话来讲这是长身体,在荒域吃得苦在家里要补回来。郑星辰知道后便无奈的笑着摇头,毕竟在荒域儿子受了不少苦,想怎么样便随他。
眼见得临近年关,天气逐渐转凉,王氏便在家中操持着一切用度,看着郑麟每日无所事事便叫过郑麟帮忙打打下手,“半大个小子了,今年再过了年你就十四岁了,再过两年都该给你说媳妇了,天天吃了睡睡了吃可怎么行?”王氏一边搭理手头上的东西一边埋怨着,“娘,我才多大,就说讨媳妇的事,还早还早,着什么急?”王氏回身照着郑麟后脑勺拍了一巴掌“你看看人家,有的你这个岁数都已经讨媳妇了,再过两年生娃的都有,你懂个什么?”郑麟揉揉自己脑袋,吐了吐舌头轻声说道“反正我不急。”
说话间郑星辰进屋来,看见母子二人正说话,便笑呵呵的坐在王氏对面,“你们娘俩说什么呢,这么热闹,也说给我听听!”王氏便将自己的想法和郑星辰说了一遍,郑星辰听完以后笑道“着什么急?他才多大,什么世面还没见过,这时候讨个媳妇把他拴住,日后可怎么办?”王氏努努嘴,气呼呼的说道“你们爷俩一个德行!”郑星辰见妻子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若是讨媳妇,也先等等,过完年,我带麟儿进京!”
一听到要进京,郑麟心里立刻乐开了花,长这么大除了上次荒域狩猎还没出过宁远城,如今老爹带自己进京,自己自然高兴的很,“进京?真的?爹咱们什么时候走?”王氏看见儿子兴奋地样子摇摇头“也好,进京见见世面,你外公常惦记着你,去见见你外公也好。”“这次进京是带你学刀,不是带你玩!”郑麟心头顿时被泼了一盆冷水,“爹,你教我不就得了?干嘛还送去京城学刀?”“井底之蛙,你懂什么,此人用刀之神在我之上,普天之家用刀如此神妙之人我还没见过,能不能学的上还要看你造化。你真气身法尚可,可对敌用刀技法上还差的远着呢,真正遇到劲敌的时候难道只用身法去躲吗?”听着父亲对自己的教训郑麟心中愤愤,便不做声了,低头摆弄手中的小物件。
见儿子的样子,郑星辰缓缓道“我也是望你成材,日后刀门郑氏若大家业需你来传承,你若强大则刀门强大,你若孱弱,日后刀门会有什么前途?”听着父亲苦口婆心的说,郑星辰点点头“儿子受教了。”
王氏看着丈夫和儿子的样子呵呵笑了起来“好了好了,年后的事情年后再说,现在你们爷俩先帮着我把手上的活儿做好,如今年关,偌大一家可有的是事情要做!”说罢便将手头上的账本推给郑星辰,“来来来,郑大门主,郑大少爷,先把这账给理清楚。”听着夫人说话,爷俩笑了起来,做起手上的活儿。
一束阳光照进屋子,一切看起来都那么温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