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郑麟早早起来,将密宗功法运转起来,感受着真气缓缓运行在全身,虽说自从与聂春风学刀至此一直也没有好好修炼过真气,但是也有缓缓的提升,如今也摸到了第四层中期。看样子除了练刀也应该将内功真气的修炼提上日程,以免日后拉下太多,每天聂春风看着自己高强度的练刀,体魄力量确实今非昔比,对刀的使用和理解上也与之前完全不同。
如今自己也进入到了八卦境乾境修为了,这八卦境分为乾、坤、震、巽、坎、离、艮、兑八个境界对应自然分别为天、地、雷、风、水、火、山、泽;八卦境只是练武之人对境界的统称,八卦境是每个修炼武者至关重要的过渡时期,每精进一境都有质的不同,对应的自然目的是让习武之人在此时对自然有敬畏,做到天人合一,感受自身与天地之间的联系,也是最考验练武之人修为和心性的时候。
郑麟将真气在体内运行了几个周天,缓缓起身,顿时感觉神清气爽,推门出去,正见到王彦广在院子中打太极拳,见到郑麟出来咯咯笑道“麟儿,起的倒是早。”郑麟赶紧给王彦广请安“外公起的也太早了些,不在多歇息一会吗?”王彦广笑道“人老了,觉也少了。”说着祖孙两个来到花厅有下人端了茶来给二人净口,随后便端上早餐。见聂春风还没到郑麟尴尬的摸了摸鼻子道“外公别见怪,我那师傅放荡不羁惯了。”王彦广哈哈笑了起来“如今真性情的人少了,这样随性的人老夫欣赏的很。”说着便吩咐下人将早餐端进聂春风屋里去。
“别麻烦了,老大人家里得酒劲不小,睡得沉了些。”二人看去,只见聂春风走至花厅也不见外,一屁股坐在郑麟旁边端起一粥吃了起来。“哈哈,刘师父昨日睡得可好?”聂春风拿起个小馒头塞进嘴里“床铺太软,和家里的不一样,我是穷命,睡硬的睡惯了,软的睡得不踏实。”王彦广哈哈笑了起来“今日再留一天,老夫差人换了床铺。”
三个人说说笑笑吃完了早餐,“你们二人收拾收拾,一会带你们去拜访那铸器神匠。”郑麟一直好奇究竟是个怎么样的任务能够让当朝兵部尚书,两朝元老拉下脸来求了半年才答应帮着自己锻刀,便问道“外公,那位高人叫什么名字?”王彦广呵呵笑了两声“去了就知道了。”说着三人收拾好随着王彦广上了马车。
出了京城又行了差不多半个时辰,来到一处偏僻处,郑麟下了马车,只见此处风景宜人,远处看群山环绕,星月河就在不远处,零星的几处人家炊烟袅袅,正直初秋,如今天气还热得很,几只老牛在树下用尾巴驱赶着蝇虫。在河畔不远用木篱笆为了个不小的院子,院子上面爬满了不知名的藤蔓开着紫色的喇叭花,院子中种着一棵李子树,树修剪的很好,如今上面已经挂满了青色的李子,看的郑麟嘴里一酸。
王彦广上前亲自叩门,不一会一个中年人出来打开门,见是王彦广赶紧躬身行了一礼道“家师恭候大人多时了。”说着便领着三人进门来到院中,只见院子里一个须发皆白的老人坐在一个做工精巧的摇椅上,腿上披着一个薄毯子,正拿着一本书悠闲的看着。见王彦广三人进门呵呵笑了起来,放下书拱手道“老夫腿脚不便,不能起身给大人行礼了。”王彦广摆摆手“罢了罢了,你能给我外孙练刀,老夫就感激不尽了,那些虚礼不要紧。”
聂春风正打量着这院子回头看见坐着那老人的长相突然一愣,又走进些仔细瞧了瞧,赶紧上前郑重的躬身施了大礼。郑麟在一旁看的一惊,和聂春风相处这么久从没看见聂春风对着什么人行过礼,就算是昨日见过兵部尚书的外公也只是略一拱手,这在郑麟心里一惊非常礼貌了,这突如其来的正经起来,让郑麟浑身不适应。“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见到老前辈,晚辈聂春风,给您见礼。”这句话说出来郑麟就更惊讶了,没想到在他嘴里还能不自称老子,还直接报出了自己的本命,这老人一定是他的旧相识。能让他放弃往日那番做派躬身行礼口称前辈的人,那一定是个了不得的人物。
老人坦然的受了这一礼,看着聂春风点点头“没想到老夫还能再见到你狂刀聂春风啊,哈哈哈”聂春风似乎表现出来一种忸怩“不敢不敢。”说着一巴掌拍在郑麟后脑勺上“还不给老先生行礼?”郑麟被打的一个趔趄,赶紧跟着躬身行礼“晚辈郑麟,给前辈见礼了。”老人笑呵呵的看着郑麟“生的俊俏,老夫没看错的话能让王老大人这么费心思求老夫锻刀的人应该就是你吧。”郑麟颔首称是,“老夫一辈子一共打造了八柄武器,你刀门中人独占四柄,剑门两柄,老夫为高祖皇帝和先帝又各锻造一柄,老夫已封炉许愿此生不再锻造任何兵刃,之前熬不过王大人前来相求,老夫多受王大人恩惠,断然拒绝怕是不行,老夫决定亲自告知,还请小友不要见怪。”说着就拱手给郑麟略施了一礼。
本以为自己前来终于能够拥有一柄趁手神兵,可结果却是让人家熬不过外公请求,把自己唤过来当面拒绝,郑麟大失所望,心头不禁隐隐升起一股怒火“老前辈这是何必呢?小子不过阿猫阿狗一般的人,本就不配老前辈亲自给小子锻造兵刃,老前辈直接告知我外公就好,何必让小子白白跑这么远。”
“郑麟!不许无礼!”王彦广沉声道“欧先生不要放在心上,麟儿年轻,火气盛了些。既然老先生不愿意为我外孙锻刀,看样子是他与您无缘,我也不勉强。”说着拱了拱手,这时候聂春风忽然道“等等!”接着沉吟了一会道“欧老前辈,晚辈在江湖中听说您年轻时去北境荒域游离遇一白衣老者传授您欧家本已失传的锻造技艺,归来后便成为一代大家,这件事情可否属实?”那老人坐在摇椅上听到这里突然坐起身来定了定,后又缓缓躺下“江湖传言罢了。”聂春风笑了笑“前辈,晚辈之所以这么问自有这么问的道理,晚辈当年被逐出刀门,心魔未定,一路被江湖仇家追杀身负重伤,最终也是逃进了北境荒域。”
老人怔了一会似乎陷入了回忆,聂春风呵呵笑了起来“还好是白老前辈搭救,晚辈捡回一条命。”说着拉过郑麟扒开他的衣领露出了白泽给自己的玉佩,“不知道欧老前辈是否识得这件东西?”老人抬头看向郑麟的胸前那枚玉佩,瞬间站起身来,走到郑麟身前小心翼翼的捧起那枚玉佩看了又看。两行清泪落了下来“老夫还以为有生之年再也等不到你了负了白老先生所托啊!”
郑麟似乎一瞬间懂得了白泽给自己这枚玉佩的深意,明白了当初聂春风为什么会答应教自己学刀。心中突然想起在龙首山的那段时间那个白胡子老人对自己的照顾,即便自己身在京城白泽依旧受到着他的关照,心头流过一股暖流。
老人定了定心神对王彦广和郑麟拱手各施了一礼“老夫欧广孝,江湖谬赞有些微名,郑公子的刀老夫亲自锻造。”郑麟赶紧回礼恭声说道“多谢老前辈。”聂春风在一旁哈哈笑了起来“你小子福缘深厚,神兵匠人能为您亲自锻刀,这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一件事情。”“老夫一辈子只锻造过八件兵器,老夫受白前辈恩惠,临走前白前辈说日后若有人持着这玉佩便让我尽心尽力为他打造一把趁手兵刃,从那以后一直在等着有这玉佩的人来找到老夫,之前八件兵器耗费我太多心力,老夫余下精力不多,便装病就是有朝一日能等到你啊,如今老夫临终之前能遇见你,了我心愿,上天待我不薄。”
“不知道郑公子想要把什么样的兵器?”
郑麟想了想“刀!晚辈想要把趁手的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