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后的空气,吸一口,都凉到了心里。而就是这么寒冷的清晨,太阳刚刚冒出头的时候,一个破败的寺庙内,一个人影篝火也不弄得靠在墙边。直到一个信鸽飞了过来,那人取了信看了看,面色有些疑惑。
“嘁……为什么第一个是我……真麻烦。”说罢,直接紧了紧身上的黑袍子,走出寺庙。
绣衣府内,只有两个捕快在大门后无精打采的看着,刚刚清晨的绣衣府,也渐渐恢复了生机。
房檐上,那黑袍人看了看周围,发出一声轻叹:“北镇抚司还真是大啊,不过这个点竟然都起来了当差了,衙门的人竟然这么勤快。”
“北镇抚司早就改名了。”
突兀一声从背后传来。那黑衣人面色一白,猛地朝前一步,顺势转过身去。只见一身官袍的霍敕就那么站在黑衣人身后的房檐上,只有五步之遥,手里,还捏着半块烧饼。
“原来是捕神大人,久仰。”话虽如此,但是手却是背向身后,好似在准备着兵刃防身。
霍敕看了看那人,笑着说:“私自闯入绣衣府,若是不说道说道,你觉得能离开吗?”
那黑衣人问道:“这么明显,怕一会儿还有人来,并不好交谈。”
“几个行走都出去了,这个绣衣府,怕也只有我算个分量,有话但说无妨,没有其他耳朵。”
“浔阳江头夜送客。”
霍敕面色一楞,吃了一口烧饼,嚼了嚼:“枫叶荻花秋瑟瑟。主人下马客在船,举酒欲饮无管弦。怎么,阁下是喜好风雅之人?不巧,我绣衣府除了军机要案也有不少先贤名著,足够你看上一阵子了。”
那黑衣人却是直接从背后抽出两柄短软剑:“你不是……”
瞬间就想明白了,霍敕吃下最后一口烧饼:“怎么,暗号?为何要找我对暗号?你是吞魔道的人吧?你知道什么?”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都不救和殴火锋会和自己讲暗号,但是既然还有人送上门,就不能放过。也许他们会知道自己究竟是为何事情失忆的,所以虽然看似霍敕随随便便,但是体内真气已经开始聚集双手之上。
“既然不是,你便该死。”
眼见没有交谈余地,霍敕没有废话,而是率先出手,右手一拳打出,凌空一拳,还有五步的距离,竟然震得黑衣人其中的一柄软剑左摇右晃。
“不愧是先天。”左手手腕抖了两下,卸下了余劲,紧紧盯着霍敕。
霍敕没有停顿的意思,一击之后又是一击,身形一冲,左手化掌,朝着腹部打去,一看便是制敌而是杀敌的打法。很明显,霍敕这次想抓活的。上次的殴火锋是个意外,但这一次,霍敕不相信每个人身上都有这种奇毒。
黑衣人一笑,两柄短剑剑柄相对,竟然直接变成了一个双刃剑。
“哦?金陵的三霸之一?你也入了吞魔道,看来吞魔道的底子,够厚。”
“攻而不杀,是你今天最大的错误。”
翻手间,霍敕手中多了两个铁核桃,却是无声无息握在手上。
那人看着铁核桃,貌似有了退意。因为他若是不用眼睛看,根本感觉不到有两个铁核桃在霍敕手上。
若说这样的铁核桃,便是刀剑他都不惧。但是霍敕不一样,这个铁核桃在他手上,宛若两柄杀人不见血的利剑。
冷风一吹,本就刚刚有了太阳的大地更显得冷素,哪怕是春天,京城的春天也是有着三分寒意。便如同霍敕手中的铁核桃,发着冷寒。
“既然知道我,便应该清楚,你抓不住我。”
“抓不抓得住,总要试试才知道。”
黑衣人脱下兜帽,露出一张苍老的脸:“多少人都是因为试试,丧了性命。”
“我霍某只想知道,为何会与我说这些暗号,为什么?”
“想知道?”
霍敕转了转头:“想知道,但更知道,不拿下你,不会告诉我。”说着,左腿如同一匹白练,直勾勾的从前面扫来。
一瞬之间,那黑衣人甚至都不太知道要如何放下这一招。因为霍敕手中的铁核桃欲出不出,最是揪心。
手中双刃剑如同轮盘轮转,挡住一脚,却是那紧盯着的铁核桃已经从霍敕手中消失了。
在哪?
在腿上。
手中双刃剑,直接停下,戳着瓦片,黑衣人只感觉双腿失了离去,用剑支撑着身体。
“这么快?什么时候?”
霍敕可没废话,而是直接趁着大好时机,压身而上,制住了他的左右手,真气贯体而出。直接强横的在那黑衣人身体内又走了一遍,确定了没有毒素,便直接卸了两条臂膀,又卸了他的下巴。本就两腿受创,胳膊也耷拉下来,黑衣人整个人都失去了任何动作。
言语不清地说到:“嘿,栽了,不愧是捕神。”
“现在愿意说了吗?”
那人苦笑道:“不愿意说又怎么样?我就想知道说后我会如何。”
直接提着衣领子一跃而下,掀起阵阵烟尘。
“你没得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