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毒,心更毒。这救人的竹篓装的不是救人药,而是杀人蛇。
面对暴汆而起的毒蛇,霍敕丝毫不吃惊,的确,若是苗疆的人不用些许毒物,反而会让人奇怪。
就在那童子回话的一瞬间,泄露的些许真气就让霍敕清楚了他的身份,虽然不能确定到底是哪个,但是五毒教的身份已经跑不掉了。这也有了为什么堂堂捕神会对一个童子出手的场面。
右手一拳轰出去,那毒蛇应声而飞,成了一坨蛇肉,瘫在一边。而那童子明显见势不对,直接转身欲走,但这一招欲擒故纵霍敕可明白得紧。落了地,直接一跺脚,震起一片沙石,右手直接探到一颗指甲盖大的石头,覆着真气直接唰的一声掷了过去。
那童子身形虽小,但是却没有这位先天高手的一招灵活。石头直接砸到了麻穴,那童子本来向前跑的身影,却是直接双腿一软,倒了下去。而刚回头,却是毫无人影,心下一颤,再回头便看到霍敕已经站到自己身前三步的距离了。
天下武道顶峰之一,先天高手的注视下,这童子只感觉,这是他离死亡,最近的时候。
“五毒教的人我不感兴趣。”蹲下身子,看着那个眼神有些畏惧的童子:“我只是来找都不救问些事情的。”
那童子只是埋着头,一言不发。不过霍敕的话犹如恶魔的低语。
“北镇抚司出身的绣衣府,绣衣府内的刑罚,比之五毒教的严惩戒律,有过之无不及。莫说你看到的,便是没看到的,想不到的,也能给你整出来,用在你身上,不过三刻间,便能痛成傻子,你信也不信?”
面色有些发白:“堂堂捕神,不会为难我一个小小童子吧?”
霍敕低笑了一声:“能让五毒教的人做童子,那用些刑罚,也算是尊敬了呢。”
面容显得和蔼,但是落到这童子眼中却是大恐怖。咽了口口水,颤声的说到:“捕神大人,我心知不是大人对手,但是这里好歹也是我吞魔道的地界了,大人就不怕走不出去?”
“普天下,江湖中,谁能拦我?”说不出的自信,并非霍敕大话,而是江湖内先天不过十数,自己正值巅峰,一对一,不落他人。
“说实话,大人,都不救医师去了哪。我还……还真是不清楚。”
霍敕笑眯眯的眼神下却是藏着杀机:“看来你真是想见识一下我绣衣府的刑罚喽?”
“动用私刑,捕神大人怕是有负盛名啊。”
“保我大明百姓,对付魔道之人,何须容情?”
“那我们吞魔道,便算不得大明的子民吗?”
却是霍敕已经一手扶到那童子头顶:“我大明不需要扰乱之辈。”说着,一丝丝真气犹若线丝,游走进那童子身体,游过各个穴位,宛若万针跗骨,那童子当即痛的大喝一声,眼泪,鼻涕直接留了下来。
“说……说,我说……”断断续续的声音包含恐惧和疼痛。
霍敕是捕神,但捕神不代表仁慈,为了先帝之托,霍敕不在乎是否会被谁说三道四,这把年纪了,也不会如同那些年轻人,听不得半点怒骂,一怒拔剑。笑容,永远是最好的掩饰。
松了手,霍敕也不怕他搞小动作,自己先天真气护体,对于五毒教这种教派武学,有着很大的优势。
“都不救,他前两天上山出去采药了,说两三天就能回来。至于,至于具体位置,我是真的不知道了。”
看着这童子细微的表情,没有任何撒谎的迹象,霍敕也满意地点点头:“他身边可还有谁?你又是谁?”
没有丝毫犹豫:“他身边有三个人,跟着一个没有武功童子,以及阴阳双煞剑。至于我……一个没有名字的人罢了。”
听到名字霍敕轻咦一声:“没想到吞魔道不仅能把退隐的人挖出来,还能让他们两个作为护卫,看来都不救在吞魔道,地位不差啊。”
走回马旁,牵着缰绳把马牵了过来:“没有名字的人,往往最有故事。但我没兴趣听,也不会去听。我办案少去南方,所以和你五毒教并无来往。去。”说着指了指这匹马:“把我马带下去喂养。”
那童子看到霍敕没有杀他的意思,但感觉身上真气虽然不痛,但是附骨之疽,难以瓦除,是一个催命符。也只好点点头:“多谢捕神大人饶命。”
接过了缰绳,悻悻的下去了。
第二天正午刚过,便是霍敕听到屋外传来声响。
一个白衣儒生走在最前面,鞋子上的泥泞无一不表示路途的艰辛。但是背后背篓沉甸甸的,却是又展示了并非无果,而是丰硕。
但是还没走几步,旁边两个带着斗笠的人直接拦住那儒生的脚步。
“不对。”
一个身穿白色长袍,头戴斗笠的人说后,那个黑衣袍,头戴斗笠的人也说到:“不对。”
那儒生看了看两人,又看了看竹屋:“有客人?”
“不是。”
“不是。”
好似鹦鹉学舌,那白衣说什么,另一个黑衣就会说什么。但是相反的,那黑衣剑客先拔剑,那白衣剑客才跟着拔剑。
“若不是客人,难不成是敌人?”忽的,那竹屋内传来霍敕的声音,更让一同归来的四人谨慎以待。
“先生稍待,我们去探探。”
“先生稍待,我们去探探。”
话是白先黑后,但是动作,永远是黑先白后。这是江湖人尽皆知的,阴阳双煞剑的习惯。
两人大步走到竹屋前,黑衣的先是一跃而上,到了竹屋顶,白衣的直接用剑鞘抵着门,朝前推去。
却是那门忽的一声打开,一道气流往回贯入。白衣直接剑鞘脱手,而下一眼,便是竹屋内一个人影持着剑鞘刺来。
屋顶的黑衣动了,直接把剑鞘扔出抵挡,随后从天而下,一剑刺来。
霍敕右手持剑鞘,打落那飞来的黑衣剑客的剑鞘,直接左手反手拔刀,清脆一声,刀刃抵着剑尖,猛地一用力,那黑衣也借力后撤。但是一照面,阴阳双煞剑就丢了剑鞘,胜负分明。
“不错,哪怕退隐了江湖,手上功夫还是没拉下。”说着,右手的剑鞘在掌心一转,啪的一声倒飞出去,插到地面。那可是无锋的剑鞘,就那么稳稳的插到竹屋内的地面,可见功力之高。
两人看清了敌人面貌,都是一惊,眉头微皱,毕竟也是名动江湖的巨擘了,虽然隶属朝廷。
“原来是捕神当面。失敬。”
“原来是捕神当面。失敬。”
左手反手推着刀,收了鞘,朝着屋外喊道:“都不救先生,久仰了,霍某前来,有事相问。”
那儒生模样的都不救还没说什么,倒是阴阳双煞剑手中利剑发出轻吟,微微斜立身侧,好似只要都不救下令,就会出手。两人知道不是霍敕对手,但若是有命令,两人也不得不从。
“霍捕神有何事?但说无妨。”
听着这话,倒是知道打不起来了,阴阳双煞剑受了气势,但是很是稳稳的看着霍敕。
好似自己才是竹屋主人的霍敕开口:“屋外交谈多有不便,还是进屋吧。”听似和蔼,却是带着不可违逆的声音,让都不救有些惧怕,但还是迈开步子朝着前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