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豪朝乔安娜冲过去的时候，他想也没想就挑动了三下眉毛，发动了【黑夜】。
他也没考虑血清地注入，能不能帮助他突破那一个小时的限制，甚至以防万一，还冒死又扎了自己一针。
还好，血清可以。
他做到了！
那浓稠的黑暗淹没他的四周时，庄豪却出奇的平静。
一种超然物外的感觉油然而生，他总感觉自己的境界已经与原来有了本质的不同。
全方位无死角地提高自身能力，原来是这个意思吗？
虽然时间依然在流动，但在此刻的庄豪眼里，却有了痕迹。
他如一条大鱼，遨游在这片刻的宁静里。
只需轻轻一握，一切皆在掌中。
脸庞精致的乔安娜虽被黑夜遮挡，但庄豪扔能通过其他“眼睛”，看见她的样子。
她保持着手捏雷符的状态，而那张紫色绘满阵法的符箓上，却不断发生着变化。
这是因为，庄豪触发【黑夜】的同时，乔安娜也发动了雷符。
她同样预感到强大的危险来临，不惜波及自身，也要催动雷符。
一片片、一层层光晕从雷符上涌动着，庄豪能清晰地看见乔安娜的身体在雷电的作用下，皮肤涌动出一圈圈涟漪，原本白皙的皮肤皮开肉绽，而她身体的强大再生能力让她们再次恢复白皙。
即便是在【黑夜】的削弱下，庄豪也会被雷电击成重伤。
但庄豪却一点都不害怕，他伸手一握，便把那雷霆握在了手心。
再一松，无数电蛇便避开了他，径直钻向了四面八方。
【黑夜】加持了他对雷电的控制力。
雷电再次加倍贯穿了乔安娜，她自身的自愈力再也无法与之对抗，皮肤迅速红肿焦黑下去。
她竟然反被自己所伤！
“主……晏。”脑海中的男人变成了另一个模样，乔安娜似乎想起了所有。
留下一滴被迅速蒸干的泪，她倒了下去。
砰！
一个无形的声音从脑海里炸开，庄豪顿觉胸腹一阵气闷，双腿一软，倒在地上。
与此同时，肚腹更是一阵翻江倒海，庄豪直接吐了出来。
刚才那种掌控一切的感觉，此时完全消失了。而庄豪的痛苦和不适，加倍清晰地传遍自身。
沉重地呼吸着，他突然对方才自己的所为感到疑惑不解。
说起来，我只是握了握手掌，电蛇就四散开来了？是不是太儿戏了。
这种信念崩塌以及违和感，都是因为，庄豪使用了超过自己身实力非常多的能力所导致的。
罗琳跑过来，扶住了他：“你还好吧？你身上好烫！”
烫？
或许是雷电造成的，或许是魔力透支引起的，也或许是血清的副作用，也可能是三者并有。
如果这是一个游戏，而他是游戏中的角色，那他的头顶肯定顶满了红色的debuff了吧。
在这种极端疲累中，庄豪强撑着最后一丝意志，害怕自己晕过去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你……”罗琳看向庄豪的脸时，却被惊得愣住了。
浑身伤痕累累，血迹斑斑的庄豪，刚才不知道经历了多么惊险的时刻，而他的脸上竟然还挂着一个大大的笑容！
“快给我输血……”庄豪咬着牙道，并从怀里，颤颤巍巍地取出了血袋和输血设备。
“好……这，我找不到血管，是这样插吗？”罗琳一阵手忙脚乱。
“还是我来吧。”玉问的声音从身旁响起。
“玉！”罗琳热泪盈眶，将东西交给玉问，“巴罗解决了吗？”
“嗯，死了。”
玉问麻利地组装、插针，边看了看已经破烂不堪的天花板，以及四周如同被激光削过、边缘十分整齐、整体呈现球形的过道，深吸了口气。
再看向庄豪那张欠扁的笑脸时，他突然轻笑道：“不愧是你，真能折腾。”
收敛笑容，庄豪严肃地道：“现在做出选择吧，要是选我，就不许再反悔了。要是不选我，我不介意现在就除掉你。”
玉问手上一动，庄豪的手背跟着一疼：“等你身体恢复，有了说服力再说吧。”
“你威胁我。”
“是你先威胁我的。”玉问从怀里掏出一个被压扁的小药盒，看名牌，是“速效救心丸”。
他从里面倒出一颗红色的药片，递到庄豪嘴边，邪恶地道：“大郎，快吃药。”
“艹！一种植物。”说着，庄豪还是张开了嘴巴。
这可能是用来缓解血清副作用的。
吃下这药丸，又有新鲜的血液不断浇灌进来，庄豪感觉支配身体的疼痛正在渐渐消退，他舒服地闭上了眼睛。
“小伊莎。”他于心底呼唤道。
果然，没有回应。
他注入血清，有些上头的时候，好像听到小伊莎说什么“有可能会消失”这种话。
但她到底是因此消失的，还是【黑夜】耗尽了她带来的魔力，才让她消失的，庄豪暂时也无法搞清楚。
只是没了小伊莎甜甜的回应，让他感觉空落落的。
将乔安娜打败后，其实他最想的就是告诉小伊莎：“看！在你的帮助下，我打败了‘恶龙’。”
可惜，小伊莎注定无法回应，而且原本的那个她，也注定消失了。
原本小伊莎也只是伊莎贝拉的一缕幽思，即便伊莎贝拉再投一道过来，也不是原本那个与他同甘共苦的小伊莎了。
如她所说，她与他经历的一切记忆，都会随着魔力的耗空，直接消散。
……
“你杀了乔安娜！”给庄豪换药的何海晏一下愣住了，“是我的女朋友乔安娜吗？”
“还真不是。”何海晏松了口气，庄豪又道：“她说完全不记得你了，所以我觉得应该不算。”
“什……你在骗我，乔安娜怎么会忘了我！”何海晏愤愤地把上好药的绷带扔在地上。
“你好好给我上药，别一惊一乍的。”
躺在一旁病床上的伊芙琳闻言出声道：“乔安娜被人洗脑了，她已经把我们一起经历的过去完全抛弃了。”
他们现在在地底临时搭建的病房里休息。
头戴护士帽的罗琳推着输液支架，走了进来。
庄豪吹了声口哨，劫后余生，他格外开心。
罗琳对着庄豪抛出一个媚眼：“怎么样，按你说的找的，有欲望了吗？”
“额，这么直接的吗？”倒是庄豪愣住了。
母胎单身至今的他，哪受的住这样的撩拨，耳根直接红了。
一直在一旁装睡的玉问掩盖着微红的脸颊，忍不住出声道：“哼，没出息的样子。”
